林召彦的际遇,瞒不过自家的亲信、子嗣,前景堪忧。
而陶朱背兜?
作为附庸,没有资格知道前方的战事,更不知百里盘山的事。
“今夜过后,世间再无卫城!”陶朱背兜举杯豪言。
“是啊!是啊!...”一干大掌柜兴奋附和。
唯农汉继续寡言,继续喝闷酒。
习以为常!
自教官们带了一万人进驻南郊,仿佛从未笑过。
又有车来,第一镇的辎重标姗姗来迟,陶朱背兜大笑调侃:
“卫城窘迫如斯,连辎重标也上了,会不会有远古石炮?”
嘲笑声不断,教官们仍是喝闷酒。
“咣当!咣当!...”厢车打开,跳下一个个铁疙瘩。
凝目注视,没有放过细节,教官们的神情凝重。
“不对!蜀王麾下军镇编制未变,怎多出一万重装骑兵?”
卫城改姓,却仍是牧氏余孽,习惯改不了。
麾下军镇,唯重骑兵比较特殊,清一色的牧氏子,种活了纯阳木的牧氏子,故而教官们才会注视,每镇一万重骑兵,是标配。
陶朱背兜笑了,不屑地解释道:
“蜀王府邸有一万直卫驻守,或是他们?”
原来如此!
蜀王卫城没有奇兵,也没有强援来助。
“众军将听令:不留活口,尽数斩绝!”显是蜀王卫城。
“喏!谨遵将令!”十余万人轰然应喏。
领头的铁甲人望向黑黝黝的大门,象征性的大门,非必走之门。
身后五步,又铁甲人执棍随扈,而两万重装甲士人人执棍。
南郊是商业区,仅有象征性的四门,其余都是空旷街景。
“陶朱氏逆天而行,早该灭了!”卫城轻笑,语含浓浓的不屑。
随手扔出手中棍子,迎风涨到三丈径,轰然撞向大门。
“咚!隆隆...”一声剧响,大门,连带门框蹦飞,不堪一击!
“轰隆隆...”重装甲车、重弩车开动,沿着大门开进去。
“嗖嗖嗖...”急促的点射,将商铺、院落里的重弩射手干掉。
蜀地四镇的前身,是牧虎麾下的精锐铁军,军事素养极高。
“咣!”又一声剧响,一条三丈径的巨木,夯中商铺的承重梁。
轰然倒塌,一个个江湖汉子似受惊的兔子蹿走,又被射杀。
甲车移走,又是一处商铺,两棍而已...
陶朱背兜呆若木鸡,个个掌柜如丧考妣,人人面如死灰,全完了。
“卫城晋升了名将?”一农汉苦涩,一番谋划,化作乌有。
卫城,与麾下四将是战将,是公开的秘密,林召彦一支并不畏惧。
而牧氏名将?多少年了,才牧虎一人。
论单打独斗,名将卫城不算顶尖,而作为兵之锋,却是无敌!
一片院落,一棍而已!
残局,有足够数量的重装甲士清理。
战线,稳定而坚定地往前推进,面对三丈径的棍子,谁也挡不住。
呼啦啦!
江湖人士如惊弓之鸟乱窜,又被一阵阵箭雨收割性命。
“王爷,背兜愿降!”陶朱背兜面如死灰,苦苦哀求。
教官们像是睡了,不会理会大掌柜降不降。
“腌臜夯货,怎配老子饶赎?”卫城是枭雄,心如铁石。
两个时辰,大军围住陶朱背兜的豪宅,卫城抬头,淡淡道:
“林肇永,还不出来受死?”
一农汉起身,站边沿与卫城对视,拱手道:
“林肇永早该死了,请蜀王念在同袍的份上,饶过子嗣后辈!”
卫城冷笑,讥讽道:
“林氏受人敬仰,唯天水林氏猪狗不如,早该灭了,斩草除根!”
卫城是不堪,却不屑与胡人勾结,更不会与之为伍,太下作了。
棍子轰破大门,蜿蜒游到承重梁的位置,生根、发芽、成长。
几息功夫,一株参天大树穿透楼顶,大楼失衡倒塌。
箭如雨蝗,射毙一个个身手高强的林氏子。
陶朱背兜,楼塌时,便丧了姓命,出来混,早晚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