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10月13号,和广州、广东考古所商量好之后,大家还是决定,得把前室上的这块封顶石板给拆移掉。
都已经开裂成四瓣了,而且其中两块还下陷了十厘米,产生了严重错位差,随时都有塌陷风险。
一块长三米多,宽1.8的大石头,就算分成了四块,要是塌陷下来也会把人砸死的。
当天,几家考古所组成各派了一个人,一同再次挤进墓室前室,草测了露出积土面的铜鼎、陶罐等几件器物的位置,暂时取出。
并且在室内地面铺了一层塑料薄膜作隔垫,再把几十个塞满木屑的麻包在室中垒叠成一个方形的支柱,承托住断裂错位的顶盖石,以策安全。
隔天,找来的施工队,就将顶盖石上剩余的一点点夯土层全部掘去,使顶盖石全部露出后,就用吊机,开始了起吊工作。
先是将墓门上已经断裂为二的门额石吊离,接着再将两扇石墓门吊起,最后才是起吊顶盖石。
因为先在顶盖石下垫有麻袋承托,所以断裂为四的顶盖石,很快就被安全吊离了,也没有引发恶劣的塌陷情况。
一切都很顺利,当墓门和前室顶盖都被拆移掉之后,整个前室就完全暴露在了地表,可以很方便的进行发掘工作。
10月15号,前室里用来支撑安全的麻袋,全部被移除掉,李教授带着陈翰、庄云鹏、林雅进场,开始对前室的积图及器物进行清理发掘工作。caset
孔建文则带着其他人,开始对前室遗迹、遗物进行测绘工作。
也就是画平面图和结构图。
陈翰他们清理出啥器物了,其他人立马就拿走去拍照和测绘。
陆续的将从墓道涌入的填土都清理出去后,前室内的情况就渐渐清晰了起来。
前室的随葬物布置比较简单。
最先被发现的,是室中靠西边的1具漆木车模型。
并且在东侧,还发现了一个棺具的一些残痕。
室内东侧靠贴石墙下有一片板灰痕,南北长约1.8、东西宽约1米。
在这片板灰痕中,还发现一些红、黑色的残漆皮。
可以判明这是殉者棺具的所在。
只是这个棺具已经全部朽坏了,只剩下一点朽木的痕迹,棺内也未见尸骨,显然是一起腐朽了。
墓主人不可能在前室的,很显然,这应该也是一个人殉棺。
接连发现了三个人殉棺,而且全都是棺具与尸骨都全朽了,非常让人可惜和遗憾。
“这是我参与发掘过的,尸骨保存情况最差的墓葬。”陈翰叹了口气。
一般来说,人类的尸体,虽然组织器官很容易腐烂,但是骨头是非常坚硬的。
正常情况下,至少也能保持五千年,并且在五千年后,会逐渐的局部形成化石。
不然那些几万年前的智人头骨啥的,都是哪里来的。
只是这是正常情况下。
在非正常情况下,比如现在这样,被严重偏酸的土质所掩埋,加速了物质分解。
这些人殉的棺具和尸骨都无存了。
不过酸性土也不是万能的,这也算是一个好消息吧。
至少文物中,除了漆器之外,剩下的随葬品并没有朽坏。
陈翰顺着板灰痕的痕迹,在“棺”中搜寻,很快就在南北两头,各找到了一件铁工具。
在北端的,是一把铁刮刀,南端则是一把环首刀。
发现了前室有一个人殉棺后,大家首先要确定的,就是这个人殉的身份。
这里的身份不是指他叫什么名字,而是要弄清楚他生前是干什么的。
通常来说,被作为人殉,都是墓主人的奴隶或者仆人。
但是仆人也分职位的,像墓门外那个,是一位车夫。
墓道斜口尽头那位,是一个武士。
而这位被放置在前室,为墓主人守着通往主墓室大门的人殉,显然也有特别的身份。
只是一把环首刀和一把铁刮刀,还无法证明他的身份。
陈翰埋头继续寻找着。
很快,他就发现,在这两件铁工具之间,似乎还竖着摆放了一组玉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