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在牛辅耳边轻语，手中剑刃残忍地旋转。
“当心！”
华雄的吼声晚了一步，董越的青铜剑已劈开空气，寒光直取他咽喉。
华雄急退三步，铁甲仍被划开寸许伤口，血珠飞溅在地。
段煨的环首刀捅入徐荣肩膀，刀尖在锁骨上刮出令人牙酸的声响，再转身横扫，三名扑来的西凉亲卫顿时肠穿肚烂。
原本觥筹交错的大殿，瞬间变成血肉磨盘。
“奉天子诏！除贼！”
王允的吼声撕裂混乱，朱儁袖中连弩机括声如暴雨，皇甫嵩的鱼肠匕首精准刺入董璜喉结，手腕一拧便切断颈动脉。
杨彪更狠，雁翎刀劈下时，董旻的天灵盖连着半截鼻子飞了起来，王允则趁机扑向传国玉玺。
“李傕！”徐荣的剑尖在颤抖，肩血顺着衣衫滴成小溪，“尔等是要造反不成？”
李傕的回应是毒蛇般的突刺，剑锋撞在徐荣格挡的刃口，迸出连串火星。
突然变招下撩，在对方大腿拉出深可见骨的血槽。
“啊！”
樊稠的惨叫从背后传来，张济扭头看见同伴被三支弩箭钉在柱上，像只垂死的蜻蜓。
华雄的斩马刀舞成银轮，接连劈碎两张案几。
酒浆与血水混作一团，让金砖地面滑得站不住脚。
每踏一步，靴底就带起粘稠的血浆。
“拦住他！”郭汜的剑在华雄背上划开尺长伤口，却没能阻止那铁塔般的身躯冲向殿门。
董越的青铜剑被斩马刀劈成两截，虎口崩裂的瞬间，段煨的环首刀趁机捅向华雄腰眼。
“铛！”
刀尖竟被内甲弹开，那是董卓去年赏赐的西域寒铁甲。
殿门近在咫尺时，华雄的瞳孔骤然收缩。
院中景象比地狱更骇人，数不清的玄甲锐士正有条不紊地屠戮西凉兵，每具倒下的尸体都被补刀割喉。
“呃啊——”
李肃的惨叫戛然而止，皇甫嵩的匕首从他下颌贯入，刀尖在头顶冒出。
胡珍更惨，被杨彪的雁翎刀拦腰斩断，上半身还在爬行时，被朱儁一箭钉穿手掌。
“华雄！”郭汜的剑指着华雄后心：“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斩马刀突然回旋，将郭汜长剑拦腰斩断，华雄吐着血痰大笑：“太师昔日赏我美妾名马时，你们还在啃羊骨头！”
“我西凉男儿——”
话音未落，太师府朱漆大门轰然破碎，华雄的斩马刀还悬在半空。
木屑纷飞中，一队玄甲锐士如潮水般涌入，铁靴踏得满地碎瓷“咯吱”作响。
“骁骑校尉曹操，奉天子诏讨贼！”
曹操扬起长槊，皇甫嵩的调兵令还被挂在槊尖。
“曹校尉，国贼已除，速速诛杀余孽！”
王允抱着传国玉玺冲出，五龙交钮上的血手印与他的指痕重叠，光头在火光中泛着青光。
华雄脸色大变，退到徐荣、张济身边。
“给尔等一个机会！“曹操的目光却越过王允，落在华雄三人身上，细眼中精光闪烁，像极了猎人审视掉入陷阱的猛兽：
“跪地者生！”
“誓死不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