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平层的书房外有一个小露台,露台正对着海岸线。
她窝在靠近玻璃推拉门边的单人沙发上,看着远处的海平面深思。
这时候她才有时间思考,刚才那个肥仔陈幕后指使到底是不是沙头宇?如果不是沙头宇又会是谁?
她脑海中迷雾重重!
难道肥仔陈从菊婶家出来,去找了皮衣男?
记得在电车上,皮衣男看她的眼神,完全是一副看陌生人的目光,根本不认识她。
那么现在呢?
对于肥仔陈是不是皮衣男的手下,温槿安想得心烦气躁。
她干脆起身走到被绣架框起来的缂丝绣品旁。
她掀开覆盖在五色鹦鹉图上的遮幕。
阳光隔着落地推拉门,柔和的光线洒落一地,温和的自然光,让这件五色鹦鹉图显得栩栩如生。
心情瞬间好了不少,干脆不再乱想。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抛开情绪影响之后,面对这件缂丝织品,她突然有了修复的兴致和灵感。
直接坐下,拿起五彩蚕丝线穿插着绣起,一点一点的构图。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温槿安感觉眼睛发涩,视线模糊,这才停下手里的针线。
她起身推开玻璃门,走到露台上,耳边有海浪拍打声,远眺着水平一线的海岸线,一幅夕阳西下的唯美海景。
可能是经历过海浪的无情,温槿安对海水有莫名的恐惧和排斥。
没看几眼,等眼睛恢复了湿润,她转身回了卧室。
坐下后,她再一次拿起针线,一针一线地按照旧有的痕迹仔细地织补着。
容椿敲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岁月静好的美人图。
“槿安小姐,晚餐好了,您是现在过去,还是再等一会儿?”
温槿安转身看她,又回头看了眼玻璃窗外,天色已黑,海浪拍打的声音越发清晰。
“椿婶,现在几点了?”
容椿看了眼玻璃门外:“槿安小姐,现在已经六点半了!”
“好吧,我们先去吃饭!”
温槿安放下手里的针线,盖上遮幕,起身跟着椿婶出了书房。
等晚餐上桌,容椿站在餐桌旁,看着槿安小姐用餐。
她发现槿安小姐用餐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优雅从容,手里的筷子好像有韵律一般。
自从跟着槿安小姐之后,容椿偶尔会嘲讽的想。
二老夫人和宝珠小姐她们经常会讥笑槿安小姐从乡下来,形容她浑身都是酸臭味,还戏称槿安小姐是什么北姑。
要她说啊,槿安小姐比温家老宅里那几个养尊处优的太太小姐们,更像是大家出身。
从槿安小姐身上,可以想象大房老太太年轻时候的姿容文采绝对不一般。
可怜了槿安小姐没有女性长辈看护,如果大房老太太还在世,槿安小姐可能就不会这么被动,竟然连温家老宅都进不去。
容椿脑补了一堆,看温槿安的眼神,越发怜惜。
温槿安自是不知,椿婶给自己脑补了一出大戏,吃完后她没进书房,而是回了房间。
晚上的灯光相较于白天的自然光,对视力会造成无法弥补的损伤,所以她从不在晚上动针线。
她洗漱后,直接上床休息。
今天从洪先生那里得知,庙街那边每周会有一个庙会,摆摊的都是一些古董书籍。
如果幸运可能会发现一些有价值的字画。
明天正好就是庙会的时间,她通知了忠叔,明天早上过来接她,送她到庙会。
谁知第二天早上,她起床没多久,就接到忠叔的电话。
“槿安小姐,今天我没办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