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还露出个完全社交性的笑容,陈韵:“再假笑报警抓你。”
陈颖:“能抓我就好了,坐牢没有上班惨。”
陈韵笑出声:“当初是谁自己志愿填的师范?”
陈颖掐住自己的脖子:“是少不更事的我。”
又辩解:“不能说全是我的主意,分数就在那,我爸妈一直说女孩子读师范是最好的。”
这套理论,陈韵闭着眼都会背。
她往好处说:“起码还有个寒暑假。”
陈颖想到快开学完全笑不出来,嘀嘀咕咕说起那些很难相处的学生家长。
这样听下来,总觉得像是没几个正常人。
陈韵:“你别吓唬我,星星马上一年级了。”
陈颖的接话能力天马行空,下一秒开始感叹时间如白驹过隙。
陈韵哪里跟得上她的思路,说:“我现在觉得工作对你是摧残得挺厉害的,这么这次回来感觉你都疯了。”
疯,就对了。
陈颖:“姐,你来我们班看看,就那个……”
姐妹俩又是一路说着话往家里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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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15:47,宋逢林又看了一眼手机。
他打开跟老婆的聊天记录,根据最后一句【要回去了】来推算她还有多久到家,算完接着择青菜。
坐他对面的陈西洋在剥花生,剥一个陈星月跟陈昕阳就抢着吃一个,半天了他面前还是颗粒无收,忍不住说:“不能再吃了,不知道的以为我一直在磨洋工呢。”
到底是一年只见一两次面的叔叔,陈星月不敢造次,收回手搬着自己专属的小凳子坐下:“那我也来帮忙。”
多乖巧的小姑娘啊,陈西洋:“脾气好,跟你妈一点也不像。”
陈星月只听出来是夸奖,两只手挤压着花生,用力得五官都快变形:“我还很厉害的。”
这下陈昕阳又跟姐姐攀比起来,姐弟俩抢着干活。
宋逢林对此熟视无睹,只说:“陈韵的脾气也很好。”
可拉倒吧,陈西洋在外省长大,幼时寥寥见过这位堂姐几次面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才要张嘴,顾忌有小朋友们在场又憋回去。
但宋逢林明显已经听过那些故事很多遍,说:“小孩哪有不打架,那不能说明她脾气不好。”
陈西洋两只手比划着:“陈西洪那个时候比她大这么多,都被她打得满地找牙。”
宋逢林淡定:“因为她身体素质比较好。”
到底是自家堂哥,陈西洋觉得还是要维护一下的,说:“陈西洪那大体格,只能说你老婆绝对是个高手,你自己也小心点哈。”
话音刚落,陈韵的声音响起:“陈西洋,你要不要看看你现在在哪?”
陈西洋半点没有被当场逮住的不好意思,说:“我可是刚切完三斤牛肉,有功之臣。”
又指责:“老宋,我可是把你当自己人,你老婆来你都不提醒我。”
宋逢林面不改色:“你也说是我老婆了。”
其实他刚刚还真没看到陈韵走进院子,不然表情肯定藏不住。
陈西洋无话可说,想起件事:“既然这样我采访一下当事人,你当年为何暴打陈西洪?”
陈韵心想我从小到大打过千八百仗,哪里记得为什么,摸摸女儿的头:“忘了。”
看看这云淡风轻的表情,陈西洋啧啧:“老宋,我还是那句话,你老婆绝对是身经百战。”
宋逢林大概真的想气死他,平静地哦一声。
陈西洋只能连他一起批评:“妻管严。”
宋逢林看上去很满意这个称谓,笑一笑表示接受,又给老婆拿凳子:“你监工就行。”
陈西洋一拍大腿:“你等着,我老婆下班马上就过来。”
跟谁秀不了恩爱似的。
男人的幼稚,有时候真是无法形容。
陈韵嫌弃地看他一眼,再看宋逢林哪哪都好,赞赏地拍拍他的肩。
宋逢林大受鼓舞,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一个人把烧烤剩下的准备工作干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