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昕阳自知不对,解释:“我是小心的!”
真是吃了文化水平不够的亏,险些把姐姐气得倒仰。
宋逢林纠正儿子:“要说是不小心的,跟姐姐说对不起。”
陈昕阳也不知道上哪学的,扑通跪下来给姐姐行了个大礼。
这一下可是瓷瓷实实的,膝盖砸出震天响。
陈星月看他如此有诚意,大方道:“原谅你了。”
又跟爸爸撒娇:“手手好痛。”
安慰人的最好办法就是夸大坏事的好处,宋逢林深谙此理:“那今天还是不用写作业了。”
陈星月兴奋得差点鼓掌。
伤痛给她的教训像过眼云烟,即使没有完全愈合也不影响她的快乐,吃过早饭就屁颠屁颠地跟着爷爷奶奶出门了。
孩子一走,世界陡然变得安静。
宋逢林把餐桌收拾干净,看一眼楼梯也出门了。
即将办喜事的大棚里依旧热热闹闹的,有亲戚跟宋逢林打招呼。
他礼貌的一一作答,客套的笑容在看到陈西洋的时候一滞。
陈西洋倒是心情颇好,哥俩好的搭他的肩:“今天这么晚啊。”
宋逢林不是会把问题推在别人身上的人,也就是在心里吐槽一句:拜你所赐,说:“今天干点什么?”
亲戚也不能当老黄牛用,现在基本是万事俱备,只差明天的婚礼了。
陈西洋忽然想起:“今天没事,但是明天八点出发接亲,你别忘了。”
这事早就说定的,宋逢林点点头。
到底没忍住,多问一句:“你们和好了吗?”
陈西洋心想那还不明显吗,神采飞扬:“什么和不和的,我俩一直都好好的。”
宋逢林心生羡慕:“你老婆这么快就原谅你了?”
陈西洋:“骂完就原谅了。”
又苦着脸:“我辛辛苦苦跟我爸报假账,好不容易攒下来三千块钱,全没了。”
宋逢林心想你藏私房钱老婆都愿意给你好脸色就偷着笑吧,莫名的摸摸自己的裤兜。
谈钱,本来是件掌握不好分寸的事情。
但既然话赶话到这儿,陈西洋顺势八卦:“你每个月领多少零花钱?”
宋逢林:“工资的零头我留下来,整数交家用。”
陈西洋可知道他工资不低:“那你能攒不少钱。”
宋逢林:“攒到年底,我就给陈韵发红包。”
陈西洋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大为扼腕:“哥们,你这样真的不行。私房钱,是咱们男人的尊严。”
尊严?宋逢林在陈韵面前没有这种东西。
他求之不得献上自己的一切想被拿捏却不受欢迎,忽的叹口气。
简直没有天理了,陈西洋:“该叹气的是我吧!”
宋逢林居然还玩了个谐音梗:“应该是你爸。”
陈西洋被他的“风趣”所惊,嘴角抽抽:“陈韵原来喜欢这种幽默。”
宋逢林稍缓的心情更加拧成乱麻,失去跟他对话的欲望:“我去看孩子了。”
听听这叫什么话,大老爷们看孩子,陈西洋扒拉住他:“别啊,一块打会牌。”
他原地吆喝起牌搭子,有三两个人凑过来,说着:“听说学霸的都特别会算牌打牌是不是?”
话把宋逢林架这儿了,说不打就显得很扫兴。
他反正也没事情做,连围着老婆团团转的乐趣都暂时失去,谦虚道:“不上学,我脑子都不怎么转了。”
农村的红白事,少不了的就是打牌和看人打牌的人,桌子一摆,此地立刻热闹起来。
陈韵姗姗来迟,正好看到宋逢林在洗牌。
她不知怎么的开始胡思乱想:宋逢林这算受情伤吗?会不会开始沉迷于一些不良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