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韵:“后天我们就回宁江,星星的功课你每天帮我检查。”
陈颖比个OK的手势,尚未进食的肚子咕咕叫。
她说着“我去找点吃的”就飘走,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而赵晓青借着这句话问:“你们后天就回吗?这么快?”
陈韵:“暑假店里比较忙,就一个人转不开。”
其实是周佩琳定了后天下午的机票走,她赶着回去送她一程。
不过她说出来的这个理由足以取信于人,赵晓青:“暑假生意肯定好的。”
陈韵:“还凑合,宁江的咖啡店太多了,竞争不过来。”
赵晓青直白问:“那一个月能挣多少啊?”
陈韵:“也就七八千,挣我的工资,好处是比坐办公室自由点。”
赵晓青咂舌:“我感觉七八千好多了。”
陈韵:“宁江什么都贵。”
又“礼尚往来”打听:“你们现在是按月拿工资吗?”
回家继承家业是说得好听,有的父母对孩子比资本家还压榨,薪水给得比外面低,还美名其曰将来都是你的。
或许是在老家实在没朋友,短短两三天的相处,赵晓青已经相当的推心置腹,说:“给的,我五千,西洋一万,吃住都在家里,还是挺不错的。我婆婆现在基本把帐给我做,说等我们有了孩子她就彻底退休。”
这样听来,生活也颇有前景。
陈韵附和:“那挺好的。”
赵晓青是普通家庭出身,父母的资源都向弟弟倾斜,能找到陈西洋这样的对象已经算靠结婚跨一个阶级。
大概如此,她自己感慨:“除了嫁得太远,这婚我还是结得挺满意。”
陈韵听出来了,光用爱情是不足以支撑她来到这儿。
她从心里为赵晓青庆幸,毕竟未来总是很难预料的,能稍微带点现实主义过日子是再好不过。
思及此,她把宋逢林的幻影从别人身上又擦除一些,心想确实没有人跟他一样。
恰逢此时,陈颖吃着饼干溜达过来:“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今天对陈韵来说已经够坏的,她道:“只许好的。”
陈颖:“恐怕有点难,两个是连在一起的。”
陈韵:“那不能正负抵消变成无消息吗?”
陈颖:“不能。好消息是你老公赢了,坏消息是你老公输了。”
她的两个“你”分别对着不同的人,而不同的两个人都有着同样的镇定。
陈颖对这种冷淡很不满意:“你俩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陈韵:“你姐夫会算牌,赢是很正常的。”
赵晓青:“陈西洋一直很菜。”
后面这句不重要,前面那句是个新闻。
陈颖:“怪不得姐夫从来不跟我们打牌,原来是怕我们倾家荡产。”
这倒不是,陈韵:“他打牌谁看小孩?”
两个孩子也就今年稍微能放开手,逢年过节又是陈韵最主要的放松时间和父母难得的串门时间,宋逢林责无旁贷承担起育儿的任务。
陈颖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咬着饼干鼓鼓掌,像仓鼠一样狂暴咀嚼,拖下去之后说:“隔空像这位传奇男性致敬。”
看来上班真是给她上疯了,一天天的没个正形。
陈韵“哈哈”冷笑两声:“怎么没见你致敬我?”
陈颖:“怎么没有,以前我和陈思婷一要考试就去偷你的笔。”
???
陈韵:“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陈颖挑眉:“我这个人没别的,就是非常有故事。”
视线又往后一点:“姐夫如果想知道我姐的八卦,限时特惠。”
也许是此刻的插科打诨的气氛影响,陈韵一时之间有点忘记昨天发生的事,习惯性地回过头说:“问我,我不收钱。”
说完又有点僵住。
幸好还有陈颖,喊着:“怎么还恶意竞争。”
然后被堂姐当场镇压,姐妹俩推推搡搡的。
陈颖随手抱起旁边的外甥挡在身前:“投鼠忌器。”
陈韵把儿子抢回来:“你才是鼠。”
姐妹俩斗嘴说笑,这一刻宋逢林意识到,陈韵在他面前永远没有这样的时候。
他的顺从和无条件的包容,或许真的让她压力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