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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虎鲸的彩虹 17(1 / 2)

第121章 虎鲸的彩虹 17

吃完饭,收拾完桌子,田招娣要丛静和她一起进了房间。危从安负责洗碗;贺美娜站在一旁负责把剥好的荔枝你一颗我一颗塞进嘴里。

她笑嘻嘻地说:“手伤了还被钦点洗碗,外婆是真的一点也不惯着你呀。”

“戴着手套没关系。况且我今天吃得实在太多了,得运动一下。”

贺美娜的视线从他绷紧的腰背,浑圆的臀部一直滑到结实的大腿:“这就是你扎马步洗碗的原因么。”

他站直了示意给她看:“水槽的高度对我来说太不友好。”

她的视线又转到他宽阔的肩膀,然后从胸肌往下扫到腹肌:“谁叫你长那么高。”

危从安又好气又好笑,道:“贺美娜。你真是每天都能找出一个新的点来嫌弃我。”

贺美娜其实是一个善于自省的人。无论男女,充满了凝视的目光都会引起不适。而自己更是一边凝视一边挑剔。一开始说他黑,说他丑,说无可说了又嫌他太大太高,都挺过分的,有点自尊心的人都不会爱听,更何况是众星捧月长大的他。

因为将来会有一天吃不到葡萄,所以提前暗示自己葡萄本来就很酸不好吃,这不是未雨绸缪,这是掩耳盗铃。

她想通了,便笑着对他道:“是我不对。以后不这样啦。我们从安又高又帅,眼睛好看,鼻子好看,嘴巴好看,皮肤白,身材也好,谁也不许说他坏话。”

危从安其实并不介意她说他黑说他丑;说他太大太高他还得意得很呢。在长辈面前装了一整天发乎情止乎礼的正经人,不敢调笑,不敢狎昵,她帮他贴个创可贴就是最亲密的接触。他真想立刻和她回晶颐去,就他们两个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但是叔叔阿姨回来了,她肯定不能在外面过夜……

“在想什么呢。”

想什么?他在想的事情如果说出来她又要红着脸骂他欺负人了:“没什么。我在想洗完了我们就走吧。你今天的社交份额恐怕超了。”

“没有呀。还有很多呢。外婆和丛老师都很和善,做的菜也太好吃了。不是今天聊起来,我都不知道你会的东西这么多。”

危从安看了她一眼,道:“我也有不会的。”

“你不会什么?对哦,我都学过一段时间的竖笛,你不可能没学过一两样乐器吧。”

危从安甩了甩手上的水,做了个拉小提琴的动作。

“学过一段时间小提琴。发现自己不是那块料立刻放弃了。你呢?现在还会吹竖笛吗。”

“嗯……说不定还能吹《小星星》。”

“《小星星》?这个?”

说着危从安便吹起口哨来。

“就是这个!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一个吹口哨,一个哼唱,两个人洗着碗,非常幼稚地把这首儿歌表演了两遍。

“你好厉害,我都不会吹口哨。”

危从安也觉得自己很厉害。心里明明想的是在晶颐的每个房间甚至每件家私上用什么体位和她做爱,嘴上却丝毫不乱地吹着这么纯真的童谣。

贺美娜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拇指食指拈起一片空气,笑着说:“奖励危从安小朋友小红花一枚。贴哪里?”

他非常上道地将脸凑过来。她把“小红花”贴在他的左颊上,还用掌心按了按。

眼角瞥见门口有人影,两人转过身去。丛静和田招娣正站在厨房门口,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看你们边洗碗边唱歌,好像回到小时候一样,我就用手机录了下来。”丛静笑道,“发给你们了。希望你们不要介意,真的很可爱。”

两人的Schat都收到了丛静发来的视频。

暖黄色的顶灯下,两人站在水槽前,一个仰着头,一个低着头,一个吹口哨,一个哼唱,时不时相视一笑,最后贺美娜给危从安贴小红花,更是将氛围感拉满。

看完整条视频,两人很高兴又不免有些后怕。

高兴是这么美妙的瞬间被记录了下来;后怕是刚才要是有点什么亲昵的举动可就太丢人了。

田招娣笑道:“多拍点这种视频,将来你们结婚的时候可以在大屏幕上播放。”

闻言,危从安眼角含笑地看了贺美娜一眼。贺美娜有些窘,道:“……对了,我本来计划给丛老师和危从安拍照来着。我有几张照片可以参考……还有外婆,我们一起拍照吧!”

临走时田招娣和丛静都给了贺美娜厚厚的大红包。

“你第一次来家里做客。这是我们的一点小小心意,一定要收下。”

连吃带拿,贺美娜怎好意思,但是为了红包推拉就更尴尬了。

“谢谢丛老师,谢谢外婆。”

“有空常来。外婆给你们做好吃的。工作忙也不要紧,我做好了叫丛静给你们送过去。”

危从安笑道:“阿婆。我要点菜你可不许嫌我烦。”

丛静拿了车匙正准备和两个孩子出门,田招娣突然道:“哎哟,看我这记性。丛静,你来一下。”

母女俩一前一后去了厨房;危从安和贺美娜已经换了鞋,便一站一坐,在玄关处乖乖等待。

贺美娜坐在换鞋凳上。两个大红包把她的包塞得满满当当,只能勉强扣住。

站着的小财迷俯下身来,小声地怂恿:“快打开来看看。”

坐着的小财迷不肯:“……哪有当面拆红包这么不礼貌的。”

危从安轻笑一声:“怕什么。给你了就是你的。”

她是他的女朋友,收他的礼物心安理得。但是收丛静和田招娣的红包贺美娜总觉得受之有愧。她打算原封不动地放着,将来再还给丛老师。现在想一想,索性拿出来给他:“要不你收着吧。”

等丛静拿着田招娣千叮咛万嘱咐的便当袋过来时,正好看见危从安半蹲在贺美娜面前,拉着她的手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贺美娜皱了眉头,但眼睛是笑着的,佯装要撕掉他脸上的“小红花”;危从安机灵地一偏头;贺美娜眼角瞥见丛静过来了,赶紧站起来。停了一停,危从安也站了起来。

丛静笑道:“走了。美娜,我先送你回去。再送从安回去。”

等上了车贺美娜才觉出花雕的后劲儿有点大。她不过是多吃了两块螃蟹,腮上已经开始发热。

幸好车内灯光昏暗看不清楚。危从安和她说话,微醺的她也能应对如流。

“刚才过去的是不是外婆说的幼儿园。”

“不是吧,好像是月子中心。”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有点醉了,这也能看错?

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食指上的创可贴堪堪擦过她的手心,有点粗糙。

丛静看了一眼时间,笑道:“孩子们,我们走炎黄大道好吗。这时候那边非常漂亮。”

炎黄大道是格陵的中轴线,从西至东将格陵市政府前的市民中心广场一分为二。每个周末晚间七点十五分南广场的人工湖中心都会上演十五分钟的音乐光影喷泉秀。依湖而建的四个观景台上人头攒动,许多市民携家带口,三五一群,或坐或站地欣赏着七彩水幕在音乐声中变幻无穷。

还没有到中秋节,今天的喷泉仍然是以鹊桥以及乞巧为主题元素。贺美娜十分捧场:“哇,真好看!我从小就喜欢看喷泉表演。”

危从安笑着逗她:“然后就掉进去了对不对?”

“什么?我没有掉进去过啊。小时候都是爷爷抱着我,或者坐在爸爸的脖子上看喷泉秀,怎么可能掉进去,开玩笑。”

危从安声调上扬地“嗯”了一声,不说话了。

他手心一向是干燥微凉的;而她的手心沁出了点汗。

车驶离了炎黄大道,将热闹远远地抛在后面。

“对了,你的牛……不是,你的马叫什么名字?”

“问这个干什么。”停了一停,危从安回答,“Hoy(诚实)。”

虽然丛静也不记得了,但她确定不是这个名字。

危从安是她生的,她当然知道这孩子从小就伶牙俐齿,能言善辩得很;不过她看贺美娜也不像是那种会闷着头吃哑巴亏的女孩子。

一千五百多年前的古人就说过“不痴不聋,不成姑公”。孩子们哪怕是当着她的面耍花枪,只要没找她评理,她权当看不到听不到。

贺美娜明显是信以为真了:“那Hoy现在在哪里?”

危从安看着窗外道:“我也想知道Hoy去了哪里。反正不在这里。”

贺美娜突然想到一匹马的寿命大约是30到35岁,Hoy大概率已经步入了老年期说不定不在了,于是不问了。

见她不说话,危从安反而忍不住了:“你真信?”

“你说了我就信。”

“……她叫Meteor(流星)。”

“因为额头上有颗星星?”

“对。去年她退役了。去了姬水的动物养老院。”

“那谁叫Hoy?”

“没有Hoy。”

“什么?你嘴里的Hoy根本不存在啊?”

“是的。不存在。”

“所以你给一匹不存在的马起名叫Hoy来点我?到底谁是liar(骗子)?一人一次,扯平了。”

被一招反杀的危从安先是不作声,然后问丛静:“妈,还有多久到美娜家。”

丛静忍着笑道:“转个弯就到了。”

过了一会儿贺美娜又道:“Meteor有小孩吗。”

“有的。怎么了。”

“我在想Meteor的孩子会不会叫Moon,都是M开头。”

危从安不知道说了句什么,丛静没听见。但是贺美娜立刻反驳:“不是。你是W。你是W开头的。”

还是那样,喝了点小酒就文思泉涌,滔滔不绝。

说不过。真的说不过。

“妈。今年晚上蒸螃蟹的花雕什么年份。”

“啊?哦,是你出生那年封的。三十年了。”

“车上有水吗。”

“在后面。你自己拿。”

危从安拧开一小瓶矿泉水递给贺美娜:“喝点水。”

她确实有点渴,喝了水就不说话了。危从安接过来,把剩下的水喝了。车很快到了贺家楼下,他解开安全带,道:“我送你上去。”

贺美娜朝楼上看了一眼,客厅的灯亮着呢:“不用啦。我爸妈在家呢。别让丛老师等你。”

丛静笑道:“没关系。既然来了,我也应该上去打声招呼。”

贺美娜不好意思道:“下次吧丛老师。我爸妈一点准备都没有。”

危从安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明明白白地说着——你也知道没有准备下的见面很尴尬吗。

丛静没有坚持:“好吧。下次再约。但是让从安送你上去,这是他该做的。”

危从安下车,关门,对丛静道:“妈,你先走。我一会儿自己打车回去。”

贺美娜没想到丛静嘱咐了几句注意安全之类的话之后就真的开车走了。不是才和解吗?怎么母子俩的相处和之前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同……

看出她的疑惑,危从安解释道:“我妈还有别的事。她去忙她的,我们上去吧。”

“这么晚了,丛老师还有什么事啊?”

“去斯蒂尔送点宵夜。”

窦雄一个人生活,一日三餐往往很潦草。田招娣和丛静两人吃的也不多,有时做了好吃的会叫上他一起吃,或者给他送一份。今天他另外有约来不了,田招娣专门给他留了一份梭子蟹,叫丛静送过去。

贺美娜这才想起丛老师确实拿了一个便当袋,不由得佩服起外婆的细心体贴和危从安的观察入微来:“阿婆做菜那么好吃,窦伯伯有口福啦。”

“放心,以后也会有我们的一份。想吃什么告诉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管她是什么意思,反正危从安跟在她的身后一起上楼了。

三十年花雕的后劲儿确实有点大。他眼角发热,肯定红了。

看到他们上脸成这样,叔叔阿姨的脸估计会更黑了。他得解释清楚,是因为家里长辈知道美娜来吃饭太高兴,所以把那坛他出生时封存的花雕开了,以酒入馔,并不是第一次上门就给她喝酒……如果他的Luna第一次去男朋友家见长辈就喝红了脸回来,那像什么话!

今天唯一不像话的明明是她……居然没有告诉他叔叔阿姨今天回家,结果撞个正着……仗着他喜欢她,一天天尽给他挖坑……他在她面前怎么可能是W,明明是M……

还是食髓知味不可自拔的M……

到了贺家门口,她低头去包里翻钥匙,他伸手越过她的肩膀拍门:“叔叔阿姨,我送美娜回来了。”

声声亲切,字字诚恳,是听了绝对加分的好男友口吻。

没人回答。

他提高声音,重复了一遍。

第一时间没翻出钥匙的贺美娜也觉得奇怪:“灯开着呀。”

她打给胡苹:“对我们有意见也开门再说。……什么?不在家?……看电影?还要多久?……刚入场?……没事了。下次出门记得关灯。真是。”

贺美娜挂了电话,跺了跺脚,在重新亮起的感应灯下把包又翻了一遍。

作为一种私人物品,钥匙一定程度上反映着主人的风格。有人顺应潮流用上了智能钥匙,也有人坚持使用机械钥匙。有人在钥匙扣上挂一大串挂饰,也有人钥匙扣光秃秃什么都没有。有人会把没用的钥匙立刻扔掉,也有人会保留着甚至不记得用来开什么锁的钥匙。

贺美娜的钥匙扣简单利落。两把门匙,一把车匙,一个Q版的美娜娃娃挂饰,娃娃的左肩上缠着旧绷带。

她的包就像危从安说的那样什么都有,但是钥匙不见踪影。

不应该啊。她的钥匙从来都是专门放在一个夹层里。而且每次出门她都会检查随身物品……

作为一种私人物品,丢钥匙后的反应也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主人的性格。有人总备有备用钥匙;有人立刻沿着原路线去找。有人找锁匠,有人索性换锁,也有人翻窗。有人急得上蹿下跳,有人束手无策,也有人不紧不慢。

贺美娜懊恼道:“我的钥匙不见了。”

危从安倒是不着急,慢条斯理道:“慢慢想,可能放哪里了。”

会不会掉在丛老师车上了?不,她在车上没有打开过包。

会不会掉在丛老师家里了?是的,她曾经打开包拿创可贴。那时候看到钥匙了吗……

醉意让一贯谨慎的她开始不确定自己离开丛老师家时有没有检查随身物品,然后进一步怀疑会不会在晶颐就已经落下了钥匙——

“对了从安,你还我车匙的时候,不是给了我一把晶颐的钥匙吗?当时你还让我试了试能不能打开。”

她可算想起来了。

他早已发现,对她来说有意义的事情会记得很清楚,对她来说没意义的事情转头就忘。

这也是为什么他一定要送她到家门口的原因之一。

危从安一只手插进裤袋,笑道:“然后你开了门,说我的钥匙碗很有趣,想沾沾财运,顺手把钥匙放了进去。走的时候我好心提醒你如果随身物品没带齐别忙着出门,时间很充裕,你叫我把脑子里的黄色思想都放在家里再去吃饭。”

“美娜,你骂我下流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其实是提醒你别忘了拿钥匙。”

他说得很有画面感,基本上还原了当时的场景。但男人的道理打不过女人的真理:“都怪你!”

危从安一怔,手放在裤袋里不动了:“怪我?怪我没帮你把钥匙收起来?”

贺美娜今天穿的是小高跟,站久了脚踝有点酸;她收了收裙摆,索性在楼梯上坐下,月光从镂空的水泥楼窗照进来,照在她层层叠叠的纱裙上,仿佛一朵绽开的花。

“我才不要你帮我收起来。你不给我钥匙不就没事了,我又不稀罕。”花儿虽然好看,但是刺太多,“都怪你,害得我现在进不了家门。”

小学生果然不能喝含酒精的饮品。调情瞬间升级成冲突。

被她胡乱指责了一通,危从安的少爷脾气也上来了。

他抿了抿嘴,手从裤袋里拿出来:“大小姐说得对。你不稀罕。我不给你钥匙就没事了。”

贺美娜坐在台阶上,只手支腮,垂着眼帘,看着被危从安踩在脚下的地垫。

危从安靠在门上,抱起双臂,也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一刻,她是有家难回的仙女;这一刻,他是自私卑劣的凡人。

感应灯亮了。

有年青租客从楼上下来,一身运动装束,脖子上还挂着一副头戴式耳机,大概是去夜跑;两人朝旁边让了让,年青人脚步轻盈地下楼去。

感应灯灭了。

“你走。”

“你呢。”

与黑暗融为一体的丁翘停在三楼。

四楼的危先生和贺小姐还在进行着一些毫无营养的打情骂俏。

“不要你管。”

“别说气话。”

丁翘戴上耳机,继续下楼。

回头得和危先生说一声。以后再有这种突发状况结果是情侣py,得加钱。

不知道谁说干脆回晶颐找找看;也可能没说话就达成了共识。反正下楼的时候危从安想帮贺美娜拍拍裙子上的灰,被她躲开了;但是走出小区的时候两个人又手牵着手了。

等上了的士,她主动挽上了他的手臂,将头靠在他肩上。她的依恋显得他的私心更加卑劣,只能与她十指紧扣,又在她耳边喃喃了很多情话,保证钥匙一定能找到,叫她不要担心。

她静静地听着,什么都没说。

到了他家,危从安打开门,玄关的地灯自动感应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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