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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智人的选择 07(1 / 2)

第143章 智人的选择 07

她实在是太累了。说完那句话,也没看男朋友的反应就沉沉地睡去了。

等她一觉醒来,室内一团昏暗,仅有床头的一盏小灯亮着,不辨昼夜。

有人枕着手臂伏在床边打盹。

她一看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就知道是谁了;从他手底下抽出自己的手来,轻轻地揉了两下他的头发。

危从安睡眼惺忪地擡起头,揉了揉眼睛,带着浓浓的鼻音问道:“醒了?感觉好点没有。”

贺美娜的声音还是有点沙哑:“好多了。怎么睡在这里。那边不是有沙发吗。你要是也病了怎么办。你的眼镜呢……”

危从安开了灯,又把床头升起来一些:“能叽叽喳喳说这么多话看来是真的没事了。”

他去沙发上拿了个靠枕垫在她腰后面,伸手试了试她的额头,揿铃叫护士来量体温。

“先喝点水。”

他把吸管杯递到她嘴边。他下巴上生了一层薄薄的胡茬;她一边喝水一边用手去摸。他早就发现她很喜欢摩挲他刚生出胡子的下巴,索性拿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来回地蹭,像是一种亲昵,因为她是他最最亲爱的人;又像是一种惩罚,因为他最最亲爱的人叫他担心了。

又痒又麻,贺美娜笑了起来:“别闹。”

护士敲门进来量了体温,三十六度七。既然退了烧,护士一走,她开始秋后算账:“都怪你。”

危从安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怪我不让你熬夜?”

“都怪你动不动要带我来急诊看病,一看到我就说我气色不好。”贺美娜道,“你嘴巴太毒了。以后不准说这种丧气话了。”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下次不说了。”

“说,贺美娜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好。贺美娜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来摸她的头发;她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低声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让你担心。我觉得我能扛过去的。”

危从安道:“如果今天生病的是我,你会让我一个人躺在床上自生自灭吗。”

贺美娜瞪起眼睛:“才说了你嘴巴毒,怎么又乱说话!”

她叫他吐了口水重说;危从安只好侧过头去“呸呸呸”了三声。

“说,危从安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好。危从安身体健康,长命一百零二岁又十个月。”

贺美娜笑道:“干嘛非要比我多活两年又十个月——”

她一说完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紧接着眼中有一晃而过的怔忡。

“怎么了。”

“没什么。”贺美娜摇摇头,“脑袋还有一点晕晕的,一会儿就好了。”

“你能一个人扛过去,不代表我就应该心安理得地让你一个人扛过去。没有什么比你的健康更重要。以后不管什么事都要和我说,我们一起分担,好吗。”

“下次再有什么事,哪怕是芝麻绿豆大小的事情,也一定和你说,说到你烦了为止。”

“我不会烦的。”

“真的?”

“真的。”

“不行。拉钩盖章才作数。”

“好啊。来啊。”

两个人孩子气地拉钩盖章;她又道:“那你也不可以瞒我。”

“我有什么瞒着你?只要你一问,能说的,不能说的,我不是都坦白了么。”

“我迷迷糊糊记得是你背我过来的。”

“医院就在街对面,开车反而慢了。”

“还有一个人和我们一直在一起。我听见你和她说话来着。不是团队的人,是谁?”

她一问,危从安便坦白了:“她叫丁翘,边明的师妹。”

贺美娜想了想,道:“我曾经听边明说起过这个名字。”

他老老实实地把事情从头到尾地讲了一遍给她听。听完后贺美娜仿佛牙痛似地托着腮,久久不能言语,半晌才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如果告诉了你,你会同意吗。”

“不会。我不习惯。”

危从安便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我当时确实很担心蒋毅会对你不利。美娜,我不能因为你不习惯,就无视你的安全。”

贺美娜头偏到一边去,叹了一口气:“说你有强制倾向,你还不承认。”

危从安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脸色:“生气了?要说safe word了?我们还没来得及设置safe word呢,怎么办?”

“危从安,我现在只有一点点生气,你可不要蹬鼻子上脸啊。”贺美娜白了他一眼,“你请了她几个月?这个月做完就结束吧。我不需要。”

“好。没问题。她也是这么说来着。”

“嗯?为什么。”听说丁翘自己也不想干了,贺美娜又不免有点介意,“难道我是什么很差或者很难相处的委托人。”

“不是。她说你是那种完全不需要她保护的类型。”

这个解释贺美娜倒是挺开心的:“她现在在哪里?”

“大概在附近哪里休息。”

“你说她和边明到底是接受了什么样的训练,怎么能做到一有事就立刻出现,没事的时候完全不见呢。”

“具体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她和边明还有窦飞从小一起受训。”

“一定很辛苦。”

“很辛苦。他们的教官很严格。”危从安道,“本来戚阿姨的计划是丁翘跟着具迩姐,边明跟着具宁,窦飞跟着我。但是具迩姐和丁翘磨合了两个多月互相看不顺眼,后来就把窦飞调过去了。”

“那你呢。”

“其实我也不习惯走到哪里都有人跟着。窦飞调走之后我很松了一口气。”危从安起身,“饿不饿?我妈送了鸡茸粥过来。要吃一点吗。”

他去热粥;贺美娜惊讶道:“你和丛老师说了?丛老师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醒我呢?你不会还和我爸妈说了吧?”

其实危从安根本没想到要通知长辈,是丛静打电话来问他们明天想吃什么,他迟疑了,丛静听出端倪,追问之下才知道美娜病了。

丛静过来探望,见美娜还在睡,放下粥,只略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得知危从安并没有告诉自己爸妈,贺美娜松了一口气,她可不想一点点小病就惊天动地的:“丛老师说什么了吗。”

“她把我骂了一顿,说是不是我这个无良的资本家给你太大压力了,所以你才这么拼命。她要我好好照顾你来赔罪。”

不仅如此,危从安把丛静送到电梯口时母子俩又聊了几句。

“你和美娜……你爸都和我说了。”丛静道,“他到了岘港之后,又给我打了个电话。”

“您都知道了。”

“我是妈妈啊。妈妈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丛静道,“坦白说,我觉得你因为这件事受一些苦也是应该的,但是到此为止了。”

“人的眼睛长在前面是为了往前看。人的嘴巴长在眼睛 />

她说:“好好对美娜。”

听危从安讲完,贺美娜沉默了;过了一会儿道:“那眼睛和嘴巴中间长着的鼻子有什么用。”

他好气又好笑地一把捏住她的鼻子:“你说有什么用?嗯?”

贺美娜把他的手拨开,笑道:“你再用点劲儿,丁翘就要来了。”

两人玩闹了一会儿,粥热好了。因为不确定她吃不吃姜丝和葱花,所以丛老师单独装了一些。

“你吃了吗。一起吃吧。”

“你先吃。”

危从安喂她喝粥。喂了两勺,贺美娜拒绝道:“还是自己吃吧。这样好奇怪啊。”

她的血管很细,打完针后他帮她压了好久,现在手背上还是有一条青紫色,像一条拖尾的彗星。鸡粥很鲜甜,但她的胃口还没恢复,怕自己又会吐,只吃了一小碗。

他也一直没吃东西,现在便把剩下的粥喝了。

吃完饭,两人在深夜无人的走廊里散了会儿步。来都来了,贺美娜还想去走廊尽头的空中花园逛逛;危从安看外面的花花草草被风吹得左摇右晃,坚决不同意:“你怎么稍微好一点就想到处跑呢。”

“算了算了,下次再来。”

“乱说什么,还有下次?”

“对了,我昨天听到一个成语,大概意思是不了解一个人,小看了一个人……第一个字是管……”

“管?管中窥豹?管窥蠡测?”

“对对对!就是这个!怎么写。”

他完全可以在手机里打出来给她看,偏偏低下头来在她掌心里一个字一个字地写了。

她也一个字一个字地问:“……这个‘蠡 (lí)’是两只虫子把椽 这个字的木头都蛀掉了,只剩下彖 (tuàn)了吗?”

“我们美娜真聪明,一点就通。这是个多音字,读三声的时候确实是虫蛀木的意思。在这里读二声,意思是葫芦做成的水瓢。用葫芦做成的水瓢来测量海水。”

“啊,原来是这样。”贺美娜看着手心,“我们国家的文字真是博大精深,四个字胜过万语千言。”

“嗯。确实博大精深。”她看着手心,危从安看着她,“你还记得你睡过去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吗。”

“不记得。我说什么了?”

“你说‘从安,我们完了’。贺美娜,你怎么能说了四个字之后就不管不顾地睡过去呢。你知道你睡觉的这段时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贺美娜仿佛记得自己是说过这句话,现在想来确实有歧义:“……可你不还是睡着了吗。”

其实他只是一开始吓了一跳,仔细一想肯定不是他所担心的那个意思:“我要是不睡一会儿,等你醒了怎么有精力和你交涉。”

“等一下,你现在是在对我管窥蠡测,对吧?我是那种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性格吗?我们刚吵过,怎么着也要等上两三个月。”

“什么?不要光顾着用新学到的成语造句,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过两三个月再吵?”

“总之,那句话的意思是我们恐怕要输给明丰了。”

她把昨天晚上在便利店遇到鲁堃的事一五一十地讲给危从安听了;后者虽然是非专业人士,但贺美娜简简单单两三句他就明白了。

危从安轻笑了一声,道:“怪不得吃饭的时候能那么云淡风轻地说出竞争第二,友谊第一的话。”

贺美娜道:“虽然我对高工说只要尽力了,平常心面对结果就好。可是现在一想到真的会输,心情就变得非常糟糕。”

危从安沉默片刻,道:“袁成铨太骄傲了。不像是会轻易妥协的人。”

贺美娜道:“再不愿意妥协也得尊重投票结果。”

危从安道:“投票结果还没出来。别说丧气话。”

两人依偎着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他轻轻地握着她的手。

贺美娜道:“如果我们失败了会怎么样。”

危从安道:“最坏的结果是蒋毅用他的一票否决权砍掉9062N87这个项目。”

他手指骨节分明,手心干燥微凉;她手指纤细小巧,手心单薄滑腻。

刚才写在她手心的两只小虫子仿佛活了过来,一拱一拱地蠢蠢欲动。

“你在想什么。”

“我没想什么。你在想什么。”

“我也没想什么。”

“从安。”

“嗯?”

“椽是一种古时候的建筑结构吧,是房屋的哪一部分呢。”

他牵起她的手,两人指尖相触,做出一个“”的结构来:“……我们手指的这个部分,就是椽。它和梁柱枋檩一起承担着屋顶。”

“这样啊……”贺美娜松开手,“如果虫子把它蛀掉了,屋顶就没有了,对吗。”

“对。”危从安侧过脸来,看了她一眼,直接道,“你在暗示我不要搞小动作。”

“我知道我曾经承诺过,你想做的事情我即使不认可也不会干涉。”科腾申报对她而言也是一个厘清思路的过程,已经受益良多,“虽然运气不太好,但我不想连面对失败的勇气也没有了。”

“至于之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等发生了再想办法好了。”她说,“我们一定能想到解决办法,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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