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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智人的选择 28(1 / 2)

第164章 智人的选择 28

月子中心的母婴套房内,钱力达坐在落地窗旁的一张按摩椅上,表情严肃地读着一份文件。

“媳妇儿,你看谁来啦。”

去一楼前台接人的张家奇回来了,笑嘻嘻地朝旁让开——这家月子中心管理相当严格,访客登记并消毒后,还得由工作人员或者产妇亲属带上楼——他身后露出一张戴着口罩的熟悉面孔,笑着对钱力达挥了挥手。

钱力达原本有些郁闷的心情一扫而光,笑道:“来啦。”

贺美娜也笑道:“来啦。”

她来之前已经和钱力达联系过,问方不方便过来。

钱力达说她在自己的访客白名单上,随时可以来。

贺美娜:白名单?还有黑名单吗。

钱力达:有的啊。

钱力达笑着招手叫贺美娜过来:“快来。我给你留了宵夜。”

“最近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和小张一样,吃了睡,睡了吃。虽然偶尔还是会有些情绪波动,比围产期好多了。”

“现在睡觉还出汗么。”

“嗯。但是比刚生完那一个星期,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好多了。”

虽然已经消过毒,戴了一次性帽子,口罩,穿了鞋套,但贺美娜还是只在半米之外伸着脖子,遥遥地看了干女儿一眼——小张乖乖地躺在婴儿床内,两只扎着手套的小手举至小脑袋旁边,睡得正香。

“没有一开始那么黄了呢,白了好多。”

“天天晒太阳,黄疸都退得差不多了。”

“她好乖,我们说话她都没醒。”

钱力达一听见贺美娜说这话,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伸着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一旁的张家奇也动都不敢动;小张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标准的吸吮反射动作,继续沉睡;钱力达对贺美娜解释道:“不能说好乖,一说马上哭给你看。哭起来你能看到她的悬雍垂和扁桃体。简直魔音贯耳。”

贺美娜没想到小张小小年纪已经如此叛逆:“这之间……有关联性吗?”

钱力达笑道:“而且你是铁口小妖精开口中,说话还是要小心一点哦。”

月子中心提供三餐三点,但喜得孙女的顾岚还是会每天炖点汤或者补品送过来,今天是燕窝粥。

“用你们送的燕窝炖的。”钱力达笑道,“还有安全座椅,已经装在张家奇车上了,出院的时候正好用到。谢啦。”

“不客气。”因为贺美娜当时在波士顿,送礼事宜全部是危从安一手安排,“对不起,我最近太忙了。”

“这有什么对不起的,你出差了嘛。无论什么时候,工作都是最要紧的。”

张家奇端了一碗燕窝粥给贺美娜:“我和力达结婚的时候他就送了一张冷冰冰的支票。现在他身上突然多了一层人性光辉,我还有点不适应呢。”

贺美娜接过燕窝粥,说了声谢谢;张家奇笑道:“应该我谢谢你。虽然说起来有点肉麻,但谢谢你改变了那个冷血无情的工作机器。”

贺美娜一时间心中百味杂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钱力达看她神情有些不太对劲,问道:“怎么,小张的干爹干妈又有一点小矛盾啦?你们两个啊,就是个性都太强了。”

“没事。我能解决。这是什么……”贺美娜看到文件,不禁问道,“坐月子还在忙工作?有什么我可以帮忙?”

“前两天我们单位开大会,这是新出的职称评定文件征求意见稿。如无意外,明年就会按照新规来评职称了。”

“变化很大么?对你有影响么?”

“你还记不记得我上次对你说,我达到了申报的硬性条件。”钱力达撇了撇嘴,捏起拇指和食指示意,“如果换成这种积分制的评定方法,我光是工作年限就和其他候选人差了一截。”

她叹了口气:“我算了一下,不趁着旧规评上的话,未来五年都难了。”

闻言,贺美娜放下碗,拿起文件来和她一起分析:“……这些,这些,还有这些条款,我们可以想办法合作来完成……换算成积分后,或者可以把五年缩短为三年。”

“我自己先试试,不行再找你商量。”钱力达笑着把文件收起来,“下周一我就上班了,到时候问问具体情况。总之尽人事,听天命。”

她们在客厅这边学习文件的时候,新手爸爸张家奇一刻没闲着,一会儿叠衣服,一会儿烫奶瓶,一会儿又去沙发上拿了一大包尿不湿拆开,和一包婴儿湿巾一起整整齐齐地摆在尿布台上。

钱力达突然对贺美娜道:“你猜这尿不湿和湿巾是谁送的。”

“谁送的?”

“盛赞。”

贺美娜有些惊讶:“他来看你了?他怎么知道……”

“我没说过吗?他和张家奇是Schat好友。”

“啊?”

张家奇这种社交狂人和谁都能聊上一两句,发了个感念老婆生娃辛苦的iCircle,点赞的人有五六页那么多,滑都滑不到尽头。盛赞也看到了,便问方不方便来探望一下力达和孩子:“我想其实也无所谓吧,就同意了。”

张家奇对于盛赞主动要求探望自己媳妇儿这件事情其实有些犯嘀咕,但是见他很有边界感,在约定的时间准时出现,站得远远地看了看孩子,问了问力达和孩子的情况,放下东西就告辞了,整个过程不超过十分钟,送的又都是小毛毛用的消耗品,而不是那种可以睹物思人的衣服玩具之类——说到这里,钱力达都觉得有点好笑:“他问我他是不是太小心眼儿了。我说如果你闷在心里什么都不说那才糟糕呢。”

贺美娜想了想,低声道:“你说得对。重要的人能坦诚地和我分享他/她的感受,高兴的,不高兴的,积极的,消极的,都是很珍贵的交流。”

她说:“盛赞作为前男友来说,真的很得体。你眼光很好。”

钱力达看了她一眼,道:“有件事我本来打算自己处理,既然你来了,还是和你说一声吧。”

她从床头柜里拿出来一个庄罗珠宝的礼品袋:“今天刚收到的。”

礼品袋里装着一个颇有些坠手的首饰匣子。打开来,里面是一个沉甸甸的实心金项圈,缀着一把同样沉甸甸的长命锁。

长命锁着“明珠入拿,恭喜恭喜”八个字,再一看落款——

她脸色倏地一变。

“我今天收到同城快递的时候,想来想去都想不通。我和他不是能送这种礼物的关系。”有心的话,闺蜜的前男友就应该像闺蜜的前追求者——此处特指鲁堃——那样,在Schat上客气地表示恭喜,附加一张价值适中的母婴用品券二维码即可,“而这,真的太超过了。”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希望你们之间能再发生点什么,想我收了这个,从中帮忙说和?他觉得我们会互相干涉对方的选择?”

那天在车上,他找她要力达的联系方式,她明明没有给:“对不起,力达。是我没有处理好……牵扯到了你。让你为难了。”

“你今天怎么老是说对不起。我们之间不用说对不起,我也并不为难。都是成年人了,又不是小孩子,除了哭闹没有其他表达方式,说清楚就好。小孩子的脊椎很脆弱,安全座椅是很好很贴心的礼物。至于这个,太贵重了。如果收下,戴上,这辈子就擡不起头做人了。”钱力达笑了笑,道,“我怕你难做,本来打算不告诉你,明天直接退回去。但是这么巧你来了,我想还是应该告诉你一声。”

钱力达又问:“他回格陵了?联系你了?”

贺美娜含糊地“唔”了一声。

“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知道我永远站在你这边,但有些事情你还是要想清楚再做决定。”

贺美娜先是没作声,过了一会儿对钱力达道:“前段时间他叫我帮他做一件相当冒犯的事情。”

她并没有说具体是什么;钱力达也不追问:“然后呢。”

“我拒绝了。”贺美娜道,“当时我忍不住地想——同样的一件事情,如果换成从安,我会做吗。”

“你会吗。”

“我会。不用他说,我都愿意。百分之百地愿意。”

“很好啊。看来你已经有决定了,不是吗。”

“但是如果有一件并不冒犯,而且只有我能帮忙的事情呢。”

“美娜,你仔细想想,戚具宁这种要什么有什么的人,你确定他会让自己陷入一种只有你能帮助到他的境地?还是他抓住了你乐于助人的心理,表现得只有你能帮忙?”

“力达,这件事情有点复杂。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我也不在乎他怎么想。但在于我来说……也许是我最近走得太顺,自信膨胀,得意忘形,把自己的存在想得太重要。”她苦笑,“恐怕很快就要进入骄兵必败的环节。”

“又乱说话。首先你想得没错,对于你的事业,你的家庭,你的爱人,你的朋友而言,你的存在确实很重要,甚至可以说无可替代。但——前男友?你没有普度众生的责任。”

“所以你也觉得我不该把这件事情揽上身,对吗。”

“你这么苦恼,肯定是有人不高兴啦。那这件事情肯定不会只是‘盛赞来探望我和孩子,张家奇犯点小嘀咕’这种程度。”钱力达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别看我现在说得头头是道,相同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我也未必会处理得很好。所以我没办法给你建议做或者不做。还是那句话,我永远站在你这边。但有些事情你还是要想清楚再做决定。”

贺美娜没有回答,只是垂着眼帘,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儿,她说:“那我走啦。”

“走吧。记住,不要乱说话哦。”

贺美娜起身告辞。张家奇把她送到电梯口。

“是因为那件事情才来的,对吧。从安给我打电话了。”

“他都告诉你了?”

“他说得很隐晦;但是我想他一定是在他能说的范围内都告诉我了。”张家奇道,“力达是我见过最独立最有主见的女性。所以你们不用担心,她会保护好自己,我也一定会保护好她,不让任何人伤害到她,或者通过她来伤害你。”

他说:“那样的话,她肯定比自己受到伤害更难过。”

贺美娜背着自己送给钱力达的大帆布包走出月子中心时,并没有注意到路边停着一辆摩托车。

“贺小姐。”

她循声望去;靠在车旁的男人站直了身体,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她愣了一下,伸手把一次性帽子扯了下来。

“边明?”她明明已经说过了不用他来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边明离开孟家后直接去了晶颐公寓接贺美娜。危从安看到边明突然出现在自家门口,并不意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你来得不巧,她不在家。”

一个没有逐客也没有待客的意思;一个没有出去也没有进来的意思。

“万象金乌附近有人蹲守。贺小姐自行前往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这种程度的麻烦我能处理。”

“没有麻烦不是更好?”

“我们都知道,不去最好。”

边明一动不动地站在玄关。

鞋柜上,铜牛造型的钥匙碗里放着一把车钥匙。

他明明记得这把车钥匙上挂着一个很有意思的钥匙扣,现在没有了,就好像从未存在过。

边明一时间对所有的一切都怀疑起来——他是谁?他在哪里?在做什么?意义何在?

危从安看着一动不动的边明,突然开口道:“自从戚具宁生病后,你比以前更加沉默寡言了。”

边明道:“戚先生的port需要护理了。我现在的任务是接贺小姐去万象金乌护理port。”

危从安笑了笑,道:“你要找一个人并不难。不用来问我。”

边明没有谈过恋爱。所以他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危从安和戚具宁这两位聪敏机智,联起手来所向披靡的天之骄子,一旦涉及到贺美娜,马上变成全格陵最小气狭隘,最患得患失的普通男人。

上次是没有任何风度地,在深夜的大马路上扭打成一团。

这次不知道最终会不会也以毫不体面的互殴结束。

危从安离开了玄关,这是很明显的逐客令了;边明在他身后叫住了他。

“危先生。”

“但凡贺小姐流露过哪怕只有一丝想要和戚先生破镜重圆的意思,我现在都不会出现在这里,问您的意见。”

更好笑的是,他们都觉得对方幼稚愚蠢,自己没有任何问题。

但是在边明看来,两个人都需要冷静冷静,清醒清醒。

危从安停下了脚步。

过了一会儿,他转过身来,重新走到边明面前。

“我有两个想要知道答案的问题。你挑一个回答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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