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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智人的选择 1(1 / 2)

第169章 智人的选择 30.1

贺美娜第二天早上醒来时,那条iCircle已经消失不见。

是做梦吗?可是照片引起的悸动又很真实。虽然只看到了他手臂上的肌肉,但她记得那件白色背心下每块肌肉的轮廓与走向,记得那种紧致结实又富有弹性的肌肤触感,记得他用力地箍着她的手腕或腰侧,全身心被情欲占据,不顾一切地沉沦……

崭新的一天要摈弃暗夜里的一切污糟思想,从元气满满地说早安开始。

贺美娜:早上好呀。起床了吗[太阳表情]

贺美娜:今天天气不错[开心表情]

他当然没回复。

她也很识趣地没追问他到底发了那个iCircle没有。

他要出差,她要工作,还是不要过分打扰比较好。

洗漱完毕,她见时间还早,便打开电脑,查看工作邮件,又在idar上标注出一些需要今天之内完成的临时事项,并按先后紧要排好待办顺序。

父母的卧室也打开了;有人轻手轻脚地走了出来,经过书房门口,停下。

对于每一个孩子来说,通过脚步声分辨爸爸妈妈是从小就无师自通的本领:“爸。”

贺宇“嗯”了一声。孩子爱赖床,老人觉少,他在这间房子里度过了大半人生,从起床最晚,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老小,慢慢变成了起床最早,为家人提供无微不至服务的父亲。没想到现在女儿比他起来得更早,已经在工作了:“早饭想吃什么。我去买。”

贺美娜转过头来,笑着点单:“灌汤小笼包,南瓜红豆粥。”

贺宇出门去买早饭;过了一会儿胡苹也起来了。她看到贺美娜在工作,走过来揉搓着女儿的脸颊,心疼道:“哎呀,昨天累得衣服都没脱就睡了,今天一大早又坐在这里工作,真辛苦。”

母亲的手心有一股熟悉的润肤霜香气。贺美娜小时候胡苹常常用食指挖一点香香,在手心揉匀后把女儿一把搂过来,使劲儿地揉搓她的脸:“唔……有几封邮件要回复。”

胡苹伸着脖子,眯着眼睛看了几行:“全是英文啊。也要用英文回复吗。”

贺美娜“嗯”了一声;胡苹摸着女儿的头发:“你回来住,妈妈很高兴。”

贺美娜一边回信一边笑道:“我要是一直呆在家里,你很快会嫌我碍眼。”

胡苹笑着将女儿的一绺头发挽到耳后:“乱说。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最好。”

贺美娜沉默了一会儿,道:“妈妈,我要是一辈子不结婚,你会疯掉吗。”

“辉辉,你怎么每天的想法都在变呢?昨天还说……好好好,不提昨天的事情了。”胡苹道,“我承认我是一个很庸俗很肤浅的妈妈,与其说‘我希望’,倒不如说‘我需要’我的女儿事业有成,婚姻幸福,儿女双全,获得世俗意义上的成功,这样我们才能把一个世俗意义上幸福美满的家庭一代代地传承下去。所以你刚回国的时候,我特别担心,特别焦虑。但是现在我看得出你经历了很多,成长了很多,那我们作为家长也不能原地踏步啊。”

她继续道:“昨天晚上你回来之前,我和你爸聊了很久。每个爸爸妈妈也是从孩子成长起来的,但是这个世界已经不是我们年轻时候的那个世界了,我们在你这个年纪喜欢的东西,想要的生活,好像已经落伍啦。虽然我现在还没有完全想通,但是不结婚也好,结婚也好,结婚了不生小孩也好,结婚了生很多小孩也好,拼事业也好,专注家庭也好,你能接纳自己的状态,负责自己的人生,应该就是最好的吧。”

贺美娜托住腮,望着妈妈:“嗯……不结婚但是生一个小孩呢?小孩丢给你们带,我去拼事业。”

胡苹瞪起眼睛:“贺月辉你不要给我蹬鼻子上脸。我们可以帮你带小孩,但你的心态要放端正。”

贺美娜笑着放下手来:“我只是开玩笑。贺家有一个贺浚祎已经够了。我不会做超出我能力外的事情。”

“你们年青人不是很喜欢说人生只有一次吗?”晨光熹微中,胡苹看着女儿光洁的脸庞,“全力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不留遗憾,也不要后悔。”

贺美娜想了想,合上笔记本,认真地问道:“妈妈,你的人生也只有一次啊。你这辈子全力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呢。”

这把胡苹问住了。正好,贺宇把热气腾腾的早饭买回来了,招呼妻女赶快来吃。

胡苹笑道:“好好地吃每一顿饭,好好地打每一场麻将,好好地享受每一次旅行,这就是我现在想做的事情。”

他们很久没有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早饭了。吃饭前,贺美娜拍了张早饭的照片发给危从安。

贺美娜:我开始吃早饭啦。你吃了吗[吃饭表情]

贺宇看了女儿一眼:“吃饭不要玩手机。”

贺美娜放下手机:“知道了。不玩了。”

小笼包咸鲜多汁,红豆粥甜香滑糯;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起早餐来,间或聊两句家长里短,民生新闻;最重要是昨日事昨日毕,大家心照不宣地闭口不提。贺宇很快吃完早餐,又去厨房忙碌。煎一块龙利鱼排,炒一份番茄炒蛋,再白灼两条菜心,不过十五分钟就完成了一个午餐饭盒,在女儿出门前连同一盒酸奶一起装好,递到妻子手上。

“我的午饭为什么不直接给我?”贺美娜从贺宇手上接过饭盒,“谢谢爸爸。明天中午我想吃爆炒鱿鱼须。”

“好。”贺宇答应着转身去忙别的了。胡苹和女儿一起下楼,一直把她送到车上:“你有空的时候给天乐的老师留个言,问问情况。”

“知道了。”贺美娜发动引擎前又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突然“欸”了一声。

“怎么了?”

她收到了一条来自丛静的信息。

丛静:今天来学校吗?中午一起吃饭怎么样。

贺美娜探头问车外的胡苹:“妈。你没给丛老师打电话吧?”

胡苹茫然:“没有啊,怎么了。”

“没事。”

因为在同一个单位工作,丛静偶尔会约她吃饭或者喝咖啡。其实也不多,一周最多一两次而已。一开始贺美娜还有些拘束,但是后来想想,是她太在意了,要知道丛静并不是只有危从安妈妈这个身份啊。抛开这一层,谁不想有这样一位阅历丰富,沉静睿智又不失幽默感的亦师亦友呢?更何况每次聊天大家都很开心,话题天南地北,五花八门,有时看法一致,有时天差地别,是非常美好的“君子和而不同”。

但这次贺美娜不敢赴约。她不确定危从安对丛老师说了他们的事情没有。如果没说,她怕自己说漏嘴;如果说了,那她再怎么厚脸皮,贸然见面也会有些尴尬。

即便说自己带了午饭,也只是借口不是理由。因为之前她也有过带自己做的午饭和丛老师分享。

贺美娜:丛老师,不好意思,我今天上午不在学校。

丛静:没关系,那你下午过来吗?晚上一起吃饭?

贺美娜:真的非常抱歉,我晚上有其他安排[流汗表情]

丛静:没关系。是我约晚了。下次再约。

贺美娜:[玫瑰][握手]

算了算了。今天不去学校了。她有些心虚,也有些不安,索性掉了个头,朝公司驶去。

昨天危从安说要出差,但没说去哪里;待她到了公司,打开OA系统才知目的地是青要山。

她查了查姬水那边的天气与温度,又发了条消息给他。

贺美娜:你又上山了?那边气温比较低,说不定会下雪,行李都收拾好了吗?已经出发了吗?如果还缺什么,我可以帮忙寄过去。

贺美娜:厚外套?高尔夫球具?

她已经习惯了他不回复,发完信息就放下手机。这时Jenny抱着几份文件敲门进来:“贺博士,早上好。”

“早上好。”因Jenny面上不是以往那种公式化的职业笑容,带了几分狡黠,贺美娜不免好奇,“什么事?”

Jenny笑而不语,递过来一份同城快递;贺美娜接过,看了一眼收件人名称,先是一愣,旋即唇角上扬,但很快收敛了笑容,眉毛也轻轻地皱了起来。

善于察言观色的Jenny见她怅然若失,便也立刻收起笑容。

“你知道危总去青要山是什么工作,去几天吗?”

Jenny心中顿时冒出无数问号,不知道为什么贺美娜作为未婚妻还要来问她危总的出差详情。不过大家都是专业人士,还是不要把私事公事混为一谈比较好:“是商经局与科创局联合举办的一项实地调研活动。听说很多参与青要山项目的企业都派了年青人过去。”

说着,她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纸来,放于办公桌上:“这是流程表。”

她看了眼腕表,补充了一句:“依我的经验,七点出发,现在差不多快到达半山腰的游客中心了。”

贺美娜惊讶:“登山?这么冷的天登山?”

Jenny有时和Ada私下聊起,也不知道这些政治家和资本家在想什么。目空一切,高高在上,行事作风却是一种幼稚的儿童心理:“是的。整个调研活动的第一项就是登青要山。”

贺美娜想起来了:“有一次我们线上开会,你正好在爬山,到处找信号。”

“是的。青要山的风景美不胜收,每次去都有全新感受。”Jenny笑道,“但手机信号很差这一点,每次去都一样糟糕透顶。”

Jenny离开后,贺美娜拍了张快递的照片发给危从安。

贺美娜:不知道谁寄来的文件。

贺美娜:收件人是安娜夫妇[害羞表情]

贺美娜:我去忙啦。回聊[拜拜手势]

如果说百丽湾是格陵的胸怀,那青要山就是格陵的脊梁。海拔一千三百余米的格陵之脊耸立于格陵之北,姬水之东,在连绵的山脉和壮丽的山峦之中,蕴藏着深厚的文化底蕴与悠久的历史背景。晨昏交替,四季分明的青要山目前开发尚不足十分之一,从南麓进山,有成熟的步道,缆车,观光平台及各种无障碍设施,是全年龄段游客洗涤心灵,回归自然的大好去处。怪石嶙峋的北坡则凭借着其特有的险峻地质风貌成为众多登山爱好者挑战自我,征服自然的热门选择。

吸取了上次教训,这次来爬青要山的二代们装备,向导,领队,保镖,无一不全。特别是灵芯科技的代表,作为一位崭露头角的自媒体博主兼自家公司的新媒体总监,上次在商经局开会不方便拍摄,这次来到户外可是格外活跃,甚至带来了专业的摄像团队,并借此机会与大家互关了社交媒体账号。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愿敞开心胸结交新友。譬如戚具宁和危从安,他俩年纪不大,行事作风却很老派,只有私密的iCircle,没有公开的社交媒体账号。

“现在还有人没社交账号?”灵芯代表笑道,“戚总,冲浪小号总有吧?”

“叫我具宁就好。”戚具宁笑笑,“当然有,很多。但是不能告诉你。”

灵芯代表又转过头来问危从安;危从安回答“没有”后,她笑着追问:“我向你的Schat发送了好友申请,但你没有通过。”

危从安摇头微笑:“一定是因为我的手机信号太差。”

灵芯代表一怔,旋即明白过来,笑道:“确实。我这边也接收得不太好。”

有些人吃过盒饭的亏,这次活动索性不见踪影:“具宁。具迩怎么没来。”

“哦,她啊。她得了一种一爬山就会小腿痉挛的急病,必须要逛一天的街才能缓解。”破晓的晨光中,戚具宁两只手抱在胸前,施施然地转过头来,瞟了一眼危从安,笑道,“危总看上去,有点起床气啊。”

危从安背对着其他人,一边调整登山杖一边低声道:“边明呢。”

戚具宁笑道:“有些人自从回到格陵,心就野了,管不住了。”

“他不在。别逞能。”

“我就知道,你心里总还是有我的。”

危从安垂着眼帘,冷笑一声,不再言语。戚具宁皮肤白净,穿一件颜色颇是挑人的渐变橙橘色冲锋衣;危从安肤色比他略深一些,穿一件稳重大气的青蓝拼接色冲锋衣。戚具宁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危从安。

他拉下冲锋衣拉链:“喂,换换。”

危从安看都不看他一眼:“拉链拉好。别感冒了。”

“没人和你说过,这颜色你穿着显黑么。”

“心黑的人看什么都黑。”

大敞着衣襟,戚具宁偏要凑上来嬉皮笑脸:“哗,危总好大的火气。”

危从安一把抓住,把冲锋衣的拉链一直拉到下巴:“离我远点,免得烧到你。”

有些上次没参加的人,这次却来了,譬如孟太太。她性格内秀,出了名的不爱交际,这次却和丈夫孟觉一起出现在了青要山国家森林公园南门外。明丰的小孟先生一向将家庭生活保护得相当严密,只在十年前结婚时很老派地向媒体派发了双人照片,婚后也从不立夫妻恩爱人设,不免令人怀疑这只是一桩孟家为了摆脱暴发户身份而与莫家后人各取好处的联姻。这次两人穿着同款大红色情侣冲锋衣一起来参加活动,孟先生牵着孟太太的手,在离大部队稍远一些的地方站着,他替她揉着手腕,她仰着脸小声说着什么,两人时而相视一笑,温情无限。若不是他们身边四散着几位衣着低调的保镖,倒像是一对再寻常不过的小夫妻。

反观结婚不到两年,应当还如胶似漆的梁氏夫妇,只来了看上去就非常不擅长运动的梁太太。也有好事者来问,穿一件银灰色冲锋衣整个人如同一幢大型火箭的梁太太笑道:“他不来也没什么。我一人抵得两个。”

七点整,这支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了。一开始天高道且直,众人如同半大孩童出游一般,一路欢声笑语,引得其他游客频频侧目。可是再往上走,就成了石斜路亦陡,平时养尊处优的二代们腿疼了,人累了,心烦了,一开始的新鲜劲儿也过去了,开始怨声载道。

“不会吧。怎么还没走多远手机信号全没了。”

“听说是为了让游客全心投入自然,才故意拒绝通信基站布点。”

“真是闻所未闻!”

“一直听说姬水的基建很差,没想到会差成这样。”

“哦,青要山好的一面都是格陵的功劳,差的一面都是姬水背锅,对吧。”

“喔,忘了你是姬水人。”

“现在记得了?小心说话。”

“怎么没看到厕所?露天尿尿也是全心投入自然的一种方式?”

“不要开玩笑!我生下来不是为了吃这种苦头的!”

“不至于不至于。前方小路进去五十米处有移动公厕。由姬。水。市。政。府从旅游发展资金拨款修建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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