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仨宝跳级 楚沐珍想留京城
“嘿哈！”
“东方红……”
“小燕子……”
清晨的季家小院热闹得很, 一个练习散打的，俩练声的。
对了，再加上一个背书的大人, 楚沐珍背功课, 马上要期末考试了, 虽然平常也有好好学习, 但是其他人也有好好学, 想要拿好成绩, 一分一秒都不能懈怠。
对了, 厨房里还有一个一边做饭, 一边默默背书的季懋然。
自从得了《犯罪心理学》这本书，他破案时候如有神助，比先前更有章法了，能够更迅速地找到犯罪线索，审讯的时候，也总是能够更快地突破犯罪分子的心里防线。
如今郑局长整天看他“不顺眼”，因为郑局长苦恼啊, 季懋然的能力太突出了。
外勤上需要他, 审讯室也需要他, 偏偏他就一个人，总不能把人分成两半吧。
召集领导班子开会后, 决定让季懋然暂时不出外勤, 在局里一边培训年轻公安, 一边帮忙审讯犯人。
虽然还是忙，但终于能够有时间回家了，早上能够带三个孩子跑步锻炼，还能帮忙做早饭。
“一条大河波浪宽……”
隔壁刘家小院也很热闹, 刘小花也开始练声了。
而周围的邻居听着这两家孩子的声音，再看看屋里睡得香喷喷的孩子，顿时手心痒痒了。
十岁的人了，竟然还没有人家三四岁的孩子懂事，于是气冲冲地冲进了房间，擡起手，就把孩子的被子给掀了。
冬天的早晨很冷，被子被掀开，冷气把孩子冻醒了，孩子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语气含怨地问:“妈，你干嘛？”
“啪！”
孩子的脑门上挨了一巴掌。
“你瞅瞅人家三胞胎，瞅瞅人家小花，才三四岁，大早上地起来跑步，练习唱歌，你十岁了，早上只知道睡大觉，你脸红不红？”
妈妈数落声，孩子充耳不听，把被子一拉，蒙住头，继续睡，被子里还传来闷声闷气的声音，“那是他们傻，大冬天早上就该多睡觉。”
这妈妈更气了，再次掀开被子，抡起巴掌朝着那孩子屁股上肉厚的地方，“啪啪”地开打。
“妈，你干嘛打人——”
孩子一个鲤鱼打挺地从床上起来，睡意也被赶跑了，耳朵里听着三胞胎和刘小花唱歌打拳的声音，嘴里嘟囔着，“小屁孩儿就是傻，大冬天这么冷，早上竟然不睡懒觉……”
这样的场景也在其他人家上演，刘小花就不说了，本就是别人家的孩子，三胞胎呢，以前无法无天，人见人嫌的熊孩子，如今也成为别人家的孩子了。
季懋然更是别人家的老公，家世好，长得好，人又上进、还顾家，会做家务。
所以，楚沐珍上辈子积了什么德了，男人优秀，孩子聪明又努力，公安局家属院上方的空气突然酸了起来。
“吃饭了。”
季懋然做好了饭，伸头喊那努力的母子四个吃饭。
楚沐珍答应一声，“就来。”
“就来。”
仨宝学着妈妈一起喊。
他们跟在妈妈身后，妈妈在水龙处洗手，他们也跟着，学着妈妈打香皂，学着妈妈搓洗手，手心、手背，手指头缝，洗得干干净净，再拿起各自的小毛巾，认真地擦干净手，跟在妈妈身后去厨房吃饭。
天气冷了，他们现在吃饭就在厨房吃，厨房空间小，摆上饭桌后，一家五口，两大三小坐下，空间瞬间逼仄起来。
季懋然两条大长腿在饭桌下蜷缩着，十分不舒服，他看向楚沐珍，问:“咱们家厨房要不要扩一扩？”
楚沐珍不答反问:“这房子我们有产权吗？”
家里这房子，得先明确他们有没有产权再说，否则拾掇得再好，也是为别人做嫁衣。
季懋然一愣，“这房子是单位分给我们的啊，没特殊情况，我们能住一辈子的。”
楚沐珍叹气，她该怎么说，她准备考京城那边的大学，考上后，就不打算回来了，京城那边有上面奖励她的四合院，等改革开放后，她打算再搞点钱，再买几套出租出去，做一个有编制的，有正经工作的包租婆，小日子也挺滋润的。
“扩建厨房的事再等等吧。”
她说道。
季懋然看了眼三只小崽子，厨房虽然觉得逼仄，但还能将就。
仨宝感觉到爸爸的打量，不明所以地擡起头看他，二宝问:“爸爸，你看我们干啥？”
季懋然瞪了他一眼，“看你们吃饭是不是漏嘴子？”
大t宝咽下嘴巴里的粥，不服气地说:“我们过了年就是五岁大孩子了，才不会漏嘴子呢。”
三宝盯着季懋然的眼睛，问:“爸爸，你是不是嫌弃我们？”
季懋然一愣，问:“你怎么问这话？”
“因为你总是把我们往坏处想啊。”
三宝回道。
二宝接话，“爸爸，你昨天还嫌弃我吃得多。”
“爸爸也嫌弃我爱臭美。”
大宝委屈巴巴地指控。
楚沐珍眯了眯眼眸，看向季懋然，问:“你嫌弃我儿子？”
季懋然赶紧摇头，“没有。”
“我只是让二宝吃饭吃慢点儿，让大宝不要太注重外表，让三宝不要太娇气，我真没嫌弃孩子，珍珍，你相信我。”他十分认真地辩解，就怕媳妇儿误会。
楚沐珍却没那么容易哄，她朝着三只小崽子努了努嘴，说道:“我相不相信不要紧，关键是三个孩子会不会信你的话。”
仨宝神同步地翻了个白眼，“我们不相信爸爸。”
季懋然手心有些痒痒，三天没打熊孩子，熊孩子要上房揭瓦了。
仨宝后背一凉，头皮有些发麻，但他们没有在意，以为是从厨房的棉帘子缝隙里钻进来的冷风。
吃过早饭，三只小崽子拿起手帕擦了擦嘴，帮爸爸妈妈打扫了餐桌卫生后，便回房间，穿上绿色的小军大衣，戴上小雷｜锋帽，再穿上雪地靴。
从头到脚武装好，背上书包后，大声道:“爸爸，妈妈，我们上学去了。”
楚沐珍刚穿上军大衣，闻言，立刻叮嘱道:“路上好好走路，不要乱跑。”
“知道了。”
二宝撇了撇小嘴，道:“妈，我们不是三岁小孩子了，肯定不会乱跑。”
大宝比较贴心，软乎乎地说:“妈妈放心，我会看好弟弟们的。”
三宝瞥了大宝一眼，绷着小脸，十分认真地说:“妈妈，我会看过两个哥哥的。”
“唉！”
二宝小大人一般地叹气，他有些不明白，大宝和三宝为啥要抢着照顾人，当照顾人的那一个不好吗？
楚沐珍作为老母亲，对于孩子们的争端，向来一碗水端平，她笑着道:“你们互相照顾。”
等孩子们出去，她也跨上书包去上学，她没骑自行车，昨晚下雪了，路上全是雪，路面滑得很，连公交车都停运了，所以她只能步行上学。
季懋然心疼，“珍珍，我骑车送你吧，你知道的，我的骑车技术很好。”
“好啊。”
楚沐珍没拒绝。
这也不是季懋然第一次送她了，这年冬天，中州市下了几场雪，那几天只要季懋然有空，就会骑车送她。
路上，楚沐珍想起了今天早上的谈话，擡手紧了紧自己的红色毛线围脖，开口问:“季懋然，我说如果恢复高考了，我还要继续往上考，你支持我吗？”
“你不是已经上大学了？还考啥？”
季懋然好奇地问。
楚沐珍:“考研究生啊，研究生上面还有博士生。”
季懋然算了算，“那人如果要把学上完，毕业后，岂不是都得三十岁了。”
“是啊。”
楚沐珍声音有些复杂。
三十来岁，对于男人来说，正是拼搏事业的黄金年龄，对于女人就不友好了。
这操蛋的世界，说什么生而平等，扯蛋呢，最起码从生育年龄上说就不平等，男人保养好，七八十岁还能生，女人一过三十，就普世的传统观念里，就开始贬值了，生育年龄也就那么几年。
“珍珍，你想把学都上完吗？”
季懋然问。
楚沐珍收起了那些复杂的心思，说，“是啊，想把学上完。”
然后又问:“你支持吗？”
季懋然:“当然支持，积极进步是好事。”
他声音很坚定。
楚沐珍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她伸出手戳了戳季懋然的后背，问:“你呢？如果恢复高考真恢复了，你会参加高考吗？”
“会。”
季懋然回答地掷地有声。
又问:“珍珍，你打算考哪里的学校？”
楚沐珍没有丝毫犹豫地回道:“京城。”
季懋然立刻道:“那我也考京城。”
楚沐珍笑了，“这叫不叫妇唱夫随？”
“当然算。”
季懋然笑着回道。
他此刻握着自行车车把的手却是紧紧的，虽然刚才媳妇儿说的是假设，但是他却知道高考肯定会恢复的。
媳妇儿来自后世，她肯定知道历史走向，所以她说的如果，其实就是现实。
媳妇儿这时候提出来，很有可能离恢复高考的时间很近了，那么他也该准备起来了。
不提自己的事业追求，就是作为一个男人，他也不能落下媳妇儿太远了。
他暗自跟自己说道，“该努力了。”
楚沐珍到了学校，刚走到固定教室，就被张雪喊住了，她拿着一个笔记本，递给她，感激道:“珍珍，你的心理学笔记，我抄完了，谢谢你。”
楚沐珍接过笔记本，笑着说:“不用谢，大家都是同学，应给互相帮助，再说你不是给我看你的政治笔记了吗？”
大学里的科目，楚沐珍有上辈子的基础，她学起来难度并不大，但就一科目拖后腿，那就是政治课。
政治课，她努力学习了，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考试的时候，总是考不到90分。
她叹气，难道政治这样的科目，也要天赋吗？
张雪也纳闷，“珍珍，其他科目那么难，你都能学好，咋就学不好政治呢？”
楚沐珍叹气，“我也不知道啊。”
“那以后我帮你补习。”
张雪承诺道。
然后她凑近她，低声说:“你可别不当回事，我可听说政治课的好坏，可是跟分配工作挂钩呢。”
楚沐珍惊讶，“不会吧？”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但无论是不是真的，学好这门课也不是坏事。”
张雪劝道。
楚沐珍笑了笑，“也是。”
“珍珍，我能借你的心理学笔记本看看吗？”
黄丝雨走过来问。
楚沐珍把刚拿手里还没有捂热的笔记本递给她，“给。”
黄丝雨感激道谢，“谢谢你啊，珍珍。”
楚沐珍自然又说了一番客气话，然后埋头学习政治课，张雪说得对，不管怎样，学好了，总没坏处，就算她不在乎分配工作，她总要考研究生吧，考研究生也得考政治呢。
她在学校努力学习，大宝在幼儿园也是努力求上进，但是大宝上进的方向有些不对。
李敏丽老师在讲台上讲课，他呢，坐在桌子前拿着蜡笔画画，他要参加文化宫寒假的画展，还有中州市的少儿美术大赛，他要拿奖，所以必须努力练习画画。
至于老师教的识字和算数，那些他全学会了呢。
他在搞下动作，以为老师看不到，其实讲台上的老师看得清清楚楚，李敏丽老师走到大宝身边，伸手拿起他的画，批评道:“季瑜，你上课开小差，去后面站着听课。”
“老师。”
大宝不服气地反驳，“你讲的，我都会，我想画画，为什么不可以？”
李敏丽老师不相信，还真考了考大宝，“这个拼音宝宝念什么？”
大宝马上回答:“y念一，是声母宝宝。”
李敏丽老师惊讶了，这孩子不仅念对了，还知道是声母，她还没讲到这里呢。
“谁教你声母的？”
她好奇地问。
大宝:“妈妈和奶奶。”
回答了问题后，他又问:“老师，我回答对了，能不能画画？”
李敏丽老师:“不能。”
大宝撅嘴问:“为什么？”
“这是上课，要遵守课堂纪律，你画画会影响其他小朋友。”
李敏丽老师拒绝道。
大宝不情不愿地坐了回去，一整堂课都在走神，大眼睛到处乱瞄，然后就看到了刘小花背着小手在认真听课。
他伸手，戳了戳她的胳膊，问:“小花妹妹，老师讲的你也都会，干啥还要认真听？”
刘小花看了眼老师在拿着粉笔写字，她快速地扭头看向大宝，小声说:“要遵守课堂纪律。”
大宝撇了撇小嘴，小花妹妹有点儿傻。
二宝呢，他上课倒是没有干其他的事，因为他困了，他昨晚拿着手电筒，在被窝里看连环画，看到12点，早上起床太早了，他睡眠有些不足，在家怕瞌睡，被妈妈发现端倪，他一直努力忍着打瞌睡的冲动。
在学校里，他再也忍不住了，一上课，王婷老师在上面讲课，他坐在板凳上听着听着，眼皮子便开始发黏，小脑袋也跟着一点一点的，然后就直接趴桌子上睡觉了，口水还从嘴角滴嗒嗒地流到了桌子上。
王婷老师看到了，大声喊了句，“季瑞！”
“到！”
二宝立刻立正，大声回答。
“哈哈哈……”
小朋友们大笑出声。
二宝瞪向笑他的小朋友，“笑什么笑。”
王婷老师气笑了t，沉着声音批评道:“季瑞，你上课睡觉，违反纪律，去后面站着去。”
二宝不服气了，“老师，你讲的，我都会了，睡觉怎么了？”
王婷老师随手指了一个拼音，让他回答，二宝看了眼，脆生生地回道:“w念乌，是声母宝宝。”
但尽管回答对了，他也没能逃脱罚站。
三宝呢，在课堂上拿着棋谱看，这是爷爷得知他要参加象棋比赛，给他借的棋谱。
不出意外，被郑晴老师发现了，三宝也回答了和大宝二宝一样的话，“老师，你讲的我都会了。”
郑晴老师考他，他不仅回答对了，还超纲回答，但同样没逃脱罚站的结局。
下午三只小崽子是自己回家的，自从他们被人贩子拐了之后，便没有再逃学过，而且上下学都乖乖地不乱跑。
季家几个大人轮流跟着他们一个月后，彻底放心，让他们自己上下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