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也不是真的要李执把自己送回去,她早就在父母面前保证过,进了李家门就没有再出去的道理,绝不会让侯府失了颜面。
她以为李执会恼怒,凭她对李执的了解,第一次见面,她就知道他不是什么逆来顺受的软弱书生,很会化被动为主动,所以刚才一个人的时候,她想了十几种办法,琢磨着该怎么让李执接受替嫁之事,现在竟是都用不上了。
李执永远能气定神闲地扰乱她的算计。
李执起身,望着案几上的托盘,把姜容卿吃过的那盘肉拿起来,对着她惊讶道:“你竟然快把它吃完了?”
姜容卿回道:“我腹饥至极,所以就先吃了些,你吃罢,我不吃了。”
李执轻笑,把箸放在盘子里,朝着她过来,把那盘肉拿到她跟前,道:“可饱了?若还饥饿,那再吃些。”
姜容卿盯着李执,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不过她刚刚是随便说的,以为李执会责怪她,所以才说饱了,其实,她还想再吃一块……
她伸出小手,拿起箸又咬了一口肉,然后放了回去,李执却是把箸接了过去,拿起姜容卿刚才咬过的那块肉,径直扔进了自己嘴里。
姜容卿呆若木鸡。
她刚才想阻止来着,可李执动作太快,一气呵成,她没机会。
李执边咀嚼着,一脸满足,道:“嗯,同牢礼,这下算是礼成了。”
同牢礼,新婚夫妇同吃一盘食物。
嗯?他还在认真走婚礼流程?!
姜容卿懵了,他不仅不恼怒,还十分认真的对待婚礼,不放过任何一道程序。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李执又起身,把盘子放回案几上,拿起银壶,对着那两瓣的,由红丝线连接的一对瓢,倾倒而下。
待两个瓢都注满喜酒,他一手拿一个,对着姜容卿道:“过来。”
姜容卿讪讪走过去,他把其中一个瓢递向姜容卿,不由分说道:“我知你平日里不饮酒,可今日是大婚,这酒,必须得喝。”
语气里带着不容反抗的霸道。
李执是要与她行合卺礼。
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证明他们是新婚夫妇的流程的。
沃盥礼可以跳过,这个绝对不行。
见姜容卿不说话,他又道:“就抿一小口。”
语气不同于刚才的严肃,这次带了些许宠溺,好像他们已经老夫老妻一样。
姜容卿听话地拿起一支瓢,喝了一口,然后放下。
李执则是仰起头,对着那瓢里的酒,一饮而尽,回味无穷,不知是酒的香,还是姜容卿身上的香。
姜容卿只庆幸,他没有像刚才一样,把她没喝完的酒也一并喝了。
同吃一盘食,同喝一壶酒,他们好像真是一对情投意合的璧人一样,做完这些,姜容卿脸有些发烫。
做完这些,李执才感觉到大婚的真实,他真的,娶到姜容卿了。
两世的愿望,今夜终于达成,李执表面上冷静自持,内心早已是翻江倒海,无法形容的激动开怀。
姜容卿进了李家门,就是李家妇,任那楚钰是大罗神仙,也休想把人从他家里抢走,国公府而已,他从未放在眼里。
他曾一遍遍在梦里,设想着与姜容卿的洞房之夜,现在姜容卿就站在他眼前,青绿色婚服还未脱下,肤若新荔,冰肌玉骨,发丝间未着珠钗,却是千娇百媚。
她已是他的妻。
明明刚醒了酒,他觉得又有些醉。
大婚的红烛还在燃着。
沃盥礼、同牢礼、合卺礼……除这些礼外还有什么礼?
对了,周公之礼。
李执盯着姜容卿,眼中带着侵略的欲望,他的视线从姜容卿的眼睛,到嘴,到颈部,再到胸……
李执咽了咽口水,只觉口干舌燥。
姜容卿该瘦的地方瘦,那里,却是饱满地恰到好处,使他气血上涌。
姜容卿当然也察觉到了李执的目光,不止是盯着那么简单,这是一名男子对一名女子的凝视,带有那种雄性挑衅的意味,充满着侵略与冒犯。
她被看得发怵。
“娘子当真是容色倾城。”
他看的出了神。
明明是那么一双清纯的眼睛,却会勾人。
他此话一出,姜容卿更怕了,才五月份,她却不寒而栗。
她欲躲开李执的视线,可刚一擡腿,李执结实的臂膀就横在她身前,他二话不说,直接把她拦腰抱起。
姜容卿感觉到自己双脚离地,腾了空,她像是一条搁浅的鱼,使劲挥舞着四肢,拿出吃奶的劲不断扑腾着。
可好像都是徒劳。
“你要做什么?”
“洞房夜,自然是做丈夫对妻子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