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京中许是要变天,但是不要惊慌,一切都会好的。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许逞能,不许强自出头,还有,我不在时,不许看你的那些俊俏郎君。”
蒋南涔挑眉笑道:“那可说不准,你若长时间不回来,我不光要看,还要……”
未等她说完,洛北淮复又将她头按回自己怀中,微阖双眸轻声说道:“我府中有一密道,入口在厨房灶台后面,里面能容纳近千人,京中大乱之时,你与全家一定要藏于其中,不要让我担心。”
“嗯,好。洛北淮,到底会出什么事?你能不能告诉我?”
“不能,你若知晓,只会让你的处境更加危险。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对不起……”
洛北淮的双眸满是挥之不去的哀伤,那些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只能在一遍遍地道歉后艰难地咽下。
他紧紧拥着蒋南涔,生怕事败,那此时便会是二人最后在一起的时光。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与蒋南涔明明相爱却要经历着这样坎坷的历程。他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能不能顺利冲破这道难关,顺利的在一起。
但是,人总归还是要满怀希望的吧。
翌日清晨,蒋南涔尚未起床,就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蒋姑娘,蒋南涔!”
她揉了揉眼睛,辨别到是林羡白的声音,从未听过他如此焦急又失了分寸的语调,蒋南涔后背一凛,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
她急忙披上衣服出去开门,看到了林羡白略有些苍白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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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的事?”蒋南涔眼底闪过一丝慌乱,边系着裙带,边快步朝前跑着问道。
“昨日晚上,北淮说他即将要随苏大哥出征,理应去抚远侯府拜会,而且自出事以来,他从未正面面对过苏世伯,便执意要去他家与他当面将此事说清楚,希望此行回来可以解除误会。”
“那怎的就挨打了呢?”
“苏世伯这人……你也见过的,他虽对三郎总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厌恶模样,其实内心却关爱他至深。这次三郎突然音讯全无,生死不明,他自然是心急如焚的,哪怕明知此事与北淮并无关系,然而看到他却也如同看到了仇人般,将一腔怒火全部撒在了他的身上……”
蒋南涔紧蹙着眉头,一言不发,心中却将苏梦松骂了个底儿掉,然而对洛北淮的担忧又使得她头脑发胀,思绪烦乱,坐在马车之中的她不时掀开车帘,焦躁地看向窗外。
终于,马车行到了荣王府门前,未等车停稳,她便跨步出来,从车上重重跌下。
蒋南涔顾不上疼痛,边揉着膝盖,边随着林羡白急步而行。
终于,她来到了洛北淮的门外,看到洛北淮的房间站着几人,她并无心思去关注那些人都是谁,只看到躺在床上头上缠着厚厚纱布的洛北淮,鼻头一酸,跌撞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