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哭腔说:“妈,生日快乐。”
向枳融跟着他鞠躬,接他的话:“阿姨,生日快乐。”
安忏看了眼向枳融,和母亲介绍:“这是我男朋友。”
开门见山。向枳融怔松。
“我喜欢他很久了。”当着向枳融面,安忏说这些有些耳热:“所以希望您们可以支持我。”
“今天是您生日,原本不想扫您的兴。但想了想,生日的人应该很开心,所以还是想在这高兴的日子和你说,说不定您和爸,还有外婆外公就同意了。”
“叔叔阿姨,外公外婆。我会对安康好的。”
安忏顿了下,说:“忘了和你们说了,我改名了。叫安忏。”
“改了很久了,一直不敢说。外婆说这个名字是你们取的,希望我平安健康的长大。”
但是和我在一起的人,都没能平安健康。
安忏在心里说。
“可是我觉得这个名字…太沉重了。”
我当不起这个名字。
我害了所有人。
“你们的希望可能要落空…”
站在一旁久久不语的向枳融突然打断他的话:“我会接替你们,让安忏平安健康,幸福到老。”
向枳融说完,又鞠一躬。这次他没有立即直起身,而是保持着鞠躬的姿势,征求那排黑白照的同意:“希望你们能放心把他交给我。我一定说到做到。”
安康度过了最难的时期,安忏迎来春天。
他已经泪流满面。
这是他十九年里买过最大的蛋糕,切的时候连手都在抖。
安忏分了六块。
除了这个房间外,其他的地方是向枳融和安忏一起收拾的。晚上睡觉,向枳融住在安忏的屋里。
安忏洗头洗澡半小时的功夫,向枳融背着他换了红被单,红被套。
安忏一出浴室,整个人愣住。
他有点儿不知所措地呆站在原地,许久才说:“怎么这么…鲜艳啊?”
“今天不是我们大喜的日子吗?”
向枳融淡定自若地拍了拍红床单:“过来,我给你吹头发。”
“什么时候就的事儿?”安忏颤着声。
向枳融见安忏不动,主动走过去,牵他的手:“戒指买了,家长也见了。你想耍赖?”
“我还没见过你爸妈呢…”
“他们知道你。”向枳融说,“等明天回去,我带他们见你。”
安忏心里还是虚:“再等等吧,不着急。”
向枳融笑着说:“我挺急的,你不见我爸妈,我心里总没底,怕你不喜欢我了。你能不能跟我去国外领个证,让我心安一安?”
安忏愣了愣:“啊?”
“国内领不了,国外总能领。”向枳融说,“我以前觉得想用结婚证拴住一个人的心特傻,但我现在很遗憾。”
安忏傻傻地问:“遗憾什么?”
向枳融笑了,亲了亲他的额头:“遗憾我竟然连行使这个权利的机会都没有。”
“还没发现吗。”向枳融暗哑地叹了声气:“宝宝,不是你离不开我。是我离不开你。”
安忏摇头,说:“哥哥,我不想离开你。”
向枳融笑了下,插上吹风机为安忏吹干头发,自己去洗了冷水澡。
等到情绪消解,他又怕待会抱安忏的时候会冰到安忏,又洗了一次热水澡。
安忏今天晚上哭的厉害,几乎是把所有力气都用完了。
向枳融洗了太久,出来时安忏已经昏昏欲睡。
向枳融小心翼翼掀起一边床单,有意收敛身体重量,缓慢地上床。
侧躺下后,向枳融关了灯。
房间陷入黑暗,下一秒,安忏转过身,主动抱住了他。
“向枳融。”
向枳融的身体一僵。
“我想和你结婚。”
大概有一分钟,向枳融都没有说话。
他的大脑宕机了,全然空白。
“娶你彩礼贵不贵?”安忏接着说,“贵的话,我也娶。”
好一会儿,向枳融才找回声音:“不贵,我很便宜的。”
“是吗?”
“对你是。”
“那我真幸运。”
“能嫁给你,我更幸运。”
安忏似乎笑了声:“少贫嘴了。”
向枳融回抱他:“真的,我超想嫁你。”
“可是我们领不了证。”
“两个红本子而已,我不要了。”
“你不是想拴住我吗?”
向枳融沉默。
“我想了想,爱是栓不住的。”
“我不想看到你不快乐。”向枳融叹息道,“如果有天你不喜欢我,我会放你走。”
“不会有那一天。”安忏笃定道。
来年夏,他们还会来青柠。
睡红被,做新郎。
风有约,花不误。
年年岁岁不相负。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