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吉羌泽仁,你等等我吧?
没想到那天,吉羌泽仁居然拍了我的照片,我想应该是他恰巧在拍东西,而我不过乱入了。
算了,不论怎样吧。
我:【他感冒好些没?】
陈列:【自己问呗,怎么,害怕?】
我被说中,但转过去五块钱:【拿钱办事,收了吧,毕竟太多。】
陈列甩来一张愤怒拍桌的GIF:【我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吗,你把我当什么人了?难道是人家不给你发消息你就寂寞了,啊,是不是,小乂同学?】
我手一顿:【你怎么知道他没给我发消息?】
陈列:【人家现在多少也算个小网红了,这几天有一大堆团队要找他合作,大的小的,歪瓜裂枣也有,他喵的好不容易来了几个正经点的,反倒是吉羌泽仁忙活着伺候他们,自个儿吃饭睡觉都是赶着的,可够他喘气儿了。】
【再说了,你把人家可怜兮兮地扔下就走,人家哪还敢去热脸贴冷屁股哦?】
我不放心,皱起眉打字:【你带着他,别让那些人带偏他。】
毕竟现在网络上,走歪门左道的也不少。
陈列:【哟哟哟,有本事自己来。附图(如花甩手绢)】
我:【猩猩舞。】
这招屡试不爽。
陈列:【你!也就这!】
我:【多的黑历史不是没有。】
陈列:【对了,你看那张照片没,啥时候拍的啊?他每天都把你那照片带身上在我们眼前晃,生怕人看不出来他是个gay,看得我智齿都长出来了。】
我:【有些天了,随便拍的吧。】
陈列:【 不是我说,你既然都不打算接受他,最好还是不要管这么多了,你可让人家野蛮生长去吧。】
确实是这样,不接受的是我,背过身关注的人又是我,但现在的网络环境我是真的不放心吉羌泽仁一个人去做,一不小心就“诛九族”了。
陈列:【行了行了,不会把他交给别人的,我管,我管总行了吧,对了,看报道说你接了几个讲座啊?】
我;【对,四个。】
陈列又问:【一下四个,你吃得消吗,我看那学校是四川的哎,你是不是有私心哦?】
我:【不是,四川那么大,能私心什么。】
人往往是趋利避害的,受伤的事发酵后,对我的事业必然也是有不好的影响,之前本接了那所高校的讲座,却因为伤情搁置了,现在也算是履行诺言。
过了几秒,陈列发来一张动图,上面是一个卡通小人,手里拿着一条红布疯狂摇晃。
我没明白,问他:【你是在斗牛吗?】
然而他却答非所问:【啧啧啧,爱情的威力果然大呀~】
我愈发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陈列:【你难道没发现,你的红色癖好了吗?】
我愣了一下,飞快点开那张动图,盯着那条红布看,内心竟然毫无波澜。
真,真的好了?
怎么突然就好了?
我被它折磨得半死不活了三个多月,就好了?
我关掉手机,盯着PPT上“腕部掌侧切割伤”的示图,迟迟缓不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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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阳医院。
“原——医生?”
“原医生回来了......”
……
大家的表现无不惊讶关怀,和他们简单打了个照面后,我径直去找了我的恩师-吴长明。
吴老一身朴素的白大褂,消瘦的脸上已经出现几分力不从心,但眼中仍然散发着坚定的光芒。
看见他,脑海里徐徐开始放映这么多年来吴老慈祥的面容和谆谆教诲,我的心不由得酸闷起来。
他曾说过,这份职业伟大与苦累共存,不论是内因外因,能坚持下来就已经超越一半的人,而不仅能坚持下来还能守住初心的人少之又少。
若你成为,到那时候,你无需和任何人比较,你已经超越自己,那也就无憾了。
每一份职业都是这样。
于我而言,吴老不仅是我的恩师,更像是我的爷爷。
我愈发觉得自己是真的没用,三个多月前我的手术就是吴老亲自主刀,都快退休了却还因为我的事受这样的折腾。
我并不是不相信自己的恩师,我只是不相信自己,破镜亦难圆,我也很清楚自己根本没有可能再回到以前的高度。
我很清楚由内而外地培养一个合格的医生,需要花费多么巨大的心血,我也明白吴老寄予我多么深厚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