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那孩子没出来过,可能是害怕,就没有来,他也在上课,人来太多了也不好的。”
“哦,这样。”
“这马成,我说了几次了,出来就包把他外帽子戴上,这大热天的叫别个笑话。”泽仁外婆笑着对泽仁外公说,“这西装买了几年了还是新的嘛。”
听到这里,我内心不禁被触动,但没讲话,只是扶着泽仁小姨往订好的酒店走去。
由于工作原因,泽仁的父亲无法到场看比赛,我犹记在联系他时,视频里那张黝黑汗淋的脸,以及在提及吉羌泽仁时欣慰自豪的笑。
之前我特别担心我和泽仁的事情被他家人发现,毕竟现在网络那么发达,但是后来听泽仁说,本来这件事情并没有被谁刻意去传播,所以他家里人几乎看不到有关我们的消息。
其实,直到见到他们前一秒,我的内心也是忐忑的,但在见到他们之后,我却在想,等他们知道这件事,又会如何看我。
安顿好他们后,我顶着漫漫夜色,来到吉羌泽仁校门外站着。
大学是校园步入社会的过渡阶段,在来来往往的大学生身上,有着他们这个时期独有的灵气。
不过片刻,我就在茫茫人群中看见了吉羌泽仁,与此同时,他也看见了我。
他错愕两秒后朝我奔跑过来,夜色里,他穿着无袖衫和短裤,风灌出他高健的身形,像是混乱中定格的分镜,又像是独立于大厦之中的高山。
“好想你……”吉羌泽仁将我一把拥入怀,但留意着我的伤,所以并没有完全贴着我,不过五指却像铁藤,摁着我的后颈。
我安慰性地拍拍他的背,“好了,你家人还在等你。”
回到酒店后,吉羌泽仁跟我睡一间房。
门锁刚上,他就拿脑袋拱我脖子,哼哼哧哧地嗅,像是在寻求某种慰藉,片刻过后,他如兽的呼吸才算停歇。
“你,你在闻什么?”我取下起雾的眼镜,胳膊肘卡在他胸前。
吉羌泽仁低头与我额头相抵,手掌捧着我的脸,笑着说:“哼哼,当然是进行光合作用啊。”
不清楚到底是心理作用还是物理作用,他的眉眼似乎都散发着甜味,清晰可闻。
有催眠的作用。
这一个月来,我们都是隔着屏幕在培养感情,如今小别再见,竟让我感觉像回到了刚在一起的那几天。
原来,小别胜新婚,竟是这样的感觉。最热烈的不是欲望,不是嘴唇,而是想要拥抱的念头。
他抱着我,再简单不过的拥抱,一个干干净净的拥抱。
失神间,吉羌泽仁蓦地咬了口我的后颈,我猝不及防叫出声,还没等我开口问他,他便贴着我的耳朵问:“原医生,你今天笑了吗?”
我一愣,像是被老师抽查作业的学生,反而反问他,“我,今天没笑吗?”
我对何年师兄笑了,对司机师傅笑了,对他家人笑了。
“嗯?”吉羌泽仁摇头,遗憾地说,“我没看见呢。”
我恍然大悟,我对所有人都笑了,独独没有对他笑,难道他因为这个以为我和他见面不开心吗?
现在是不是该给他笑一个?
可是突然刻意去笑,会不会显得我更加没有诚意?
我有些纠结,望着吉羌泽仁的眼睛,解释不出个所以然。
虽说是我答应了他,但还做不到把笑当做习惯,更别说在每一个表情都去想到这个承诺。
我以为轻而易举,却没想到也是很难。
“我,我现在笑不出来。”我实话实说,却又紧盯着吉羌泽仁神情的变化。
“那可是要惩罚的。”他如此沉吟,但那爱意浩荡的眼神里,看不出一丝锋芒。
我清楚当初承诺仅仅是笑,并没有规定对象,但我回想这么多天以来,自己也并非都有做到,便也没底气反驳什么。
“……该,该罚。”
是我失信在先,确实该罚。
“那就罚原医生亲我520下。”
“亲......520下?”我说不出自己是迷惑还是震惊。
“那52?”
“总不能5.2啊。”吉羌泽仁乖顺地垂着眼,与我贴了贴鼻尖,瞬间切换委屈频道。
他这迟疑且无辜的退步那么熟悉,我一时失笑。
“啊,不行,不能抵消。”吉羌泽仁怔了怔,指节在我嘴边徘徊,似乎怕我反悔却又紧盯着我的唇。
我笑着凑近亲他。
“一。”
“二。”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