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季然放松下来,谢一苇微微松一口气,然后转移话题:“那你家里那些花都是怎么打理的?”
说到这个季然就很来劲:“你看到你房间的月季了吗?那种花有那么一点点的娇贵,水不能浇太多也不能浇太少,基本上我是两三天浇一次。那土也是有讲究的,我之前特意去园艺盆栽那里选购了品质一级棒的园土。”
“哎哎除此之外呢,我还种了芦荟,栀子花,水仙花……绿萝,发财树那些好看的也有呢。你要先听哪个?”
谢一苇暮地想起季然的微信头像。
“那三角梅呢?”
季然愣了一下,回道:“哦,你说我微信里的那株啊,那是好久之前养的,但是后来就死了。我只来得及拍下它最好看的时候。”
谢一苇没探究为什么一个养花这么拿手的人会把花养死,只是迎合道:“那也不错,至少你拍的角度很好看,留下来独有的美。”
季然赞同道:“那是!我小时候还得过摄影一等奖呢……哎对了,我看看你拍的照片。”
谢一苇调出图片:“看可以,不能删。”
季然抢过手机:“不删不删,我就看看你拍的丑不丑。”
出乎意料,季然还以为跑的时候照片会糊,拍得会很不上镜呢。没想到最后还挺好看的。
季然用手肘触了一下谢一苇:“没想到你还有摄影师的天赋在的哈。”
谢一苇无情拆台:“你想多了,这是后天练成的,图片修着修着就有点习惯了。”
季然惊叹道:“你到底打了多少份工啊,十八般武义在身啊。”
谢一苇回道:“不要着急,我的马甲会不定期掉落。”
季然抱拳:“想不到皇上果真是谜一般的男子。”
谢一苇笑道:“彼此彼此,小六子。”
*
“谢一苇,我发现一件很尴尬的事。”晚上放学时季然收拾书包时突然顿住。
“嗯,你忘记给我钥匙了。”谢一苇写下最后一个字,也开始收拾书包。
“啊这……可能,也许,大概……假设我要等你的话,大概要等到几点?”
谢一苇收拾完毕,站起来腾椅子说道:“不用,今天晚上我不去上班,可以一起回去。”
季然连忙跟上:“啊,好嘞!”
曾浩还在打游戏,听到谢一苇说要回去惊呆了,然后游戏突然弹出“失败”两字。
他又返回游戏:“哎呀我草了,离了个大谱!”
不知道是说游戏,还是说人。
到家以后,季然头一次这么紧张。
之前虽然是搬来了,但是头两天他说自己上班,又说家里还有事要处理一下,就还是没来这里住。
可以说,两人都是头一次合租。
不对啊,这是我家!在家里还有什么好紧张的!季然心想。
他一拍手,磨撮一下手掌,东看看西看看,然后故作轻松的来了句:“别紧张啊,来这了就把这当做自己家,别管什么拘不拘束,在我这里没有什么好拘束的。”
谢一苇:“……你要不要先喝口水?”
“没,不用!那什么,我先去刷牙洗脸了。”季然往沙发上一扔书包就直奔洗手间。
谢一苇叹口气,帮季然把大门反锁,走到他自己的房间。
“那你先洗,待会我再来。”
“嗯!”季然嘴里咕噜着牙刷,勉勉强强的应一声。
谢一苇打开灯,还没来的及放下书包就拉开椅子坐下扶额。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就住进来了呢?
家离得近?
肯定不是,那宿舍不离得更近,就在学校里呢。
看到季然成绩好就羡慕了?
不对,这话说出来自己都不信。
听到季然说要自己可以担任“保姆”职位就心安理得了?
这明显是季然打出来的幌子,他自己就能一个人把家里打扫好,哪还用得着自己。
难不成……
谢一苇说出来都觉得自己有点普信,但是,这个理由确实符合。
他,
季然,
可能,也许,aybe,大概,是……同?
所以这一切,都是他下的套!
他就是……
刺啦——
“内个,谢一苇,我洗完了,你去吧。”
吓了一跳的谢一苇连连清嗓:“咳,好的马上。”
季然摸着头拿起书包走回自己房间,心中疑惑:这家伙怎么了?兴奋期还没过呢。
殊不知谢一苇此刻心里就不只是兴奋,而是浪涛翻涌!
季然一屁股坐到床上,给他哥发了条语音。
“我家搬来个人,跟我一起合租的。”
然后再点开爸妈的聊天框,刚准备打视频通话来着,又发现好像两国时间不一样,就发了条信息。
——宝贝儿子:我在这边一切都好着呢,班上同学都挺热情的。
——宝贝儿子:这次开学考我不负众望,拿到了年级第一呢,妈妈快夸夸我!
——宝贝儿子;对了,在这里还认识了一个可靠的好哥们,叫谢一苇。我感觉我和他,还挺处得来的。
季然准备返回,燕圭发来条信息。
——小燕子乖乖:什么?跟人合租?男的女的?
季然无语,开始打字。
——(你很帅的弟):……男的,啧,我是正经人,你不要想这么多。
——小燕子乖乖:你不是有很多零花钱嘛,花完了?
——(你很帅的弟):不是,钱管够,就是,我可能看到人家长得帅心肠又不坏然后好像又有点困难要寻求帮助……然后我就心一热拔刀相助。
至于为什么心一热,这就有点不清楚了,最开始是想通过谢一苇证明自己拥有了一个新生活,后来是因为这个家伙确实挺投缘。
但是好像还有点什么……
啊!季然灵光一现,大概是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找来个“新东方厨师”吧!
——小燕子乖乖:……算了不管你了,管也管不动,你好自为之。
过了一会,谢一苇敲门。
“额……我洗完了,先睡了。”
“晚安。”季然回道。
“好梦。”
季然听到关门的声音,心不在焉的写了几道题。
写不进去,算了睡觉吧。
半小时后,
季然看向黑暗中的天花板:“……”
谢一苇你是下了什么咒吗?别说好梦了,就没睡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