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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题答案我写在黑板上了,剩下的纸质版在我这,不要着急,我一一发下来。”语文课代表说道。
季然看到前排同学朝语文课代表招招手,低声说了什么。
语文课代表点点头,然后把答案擦了改大些。
季然抢过谢一苇的试卷拿起红笔,愣了一下,诧异地对谢一苇说道:“怎么我突然抽你试卷你不骂我了?”
谢一苇从他手下抽来季然的试卷,无奈的说道:“你是什么找虐体质吗?非要我骂你才痛快?”
季然笑了:“那倒不是,我就是觉得你这样挺不符合你之前的作风的,有点奇怪。”
谢一苇心动了一瞬,然后假装道:“可能之前对你还是有所陌生吧,不知道要用哪种状态对你。”
季然将信不移:“哦,行吧。”
这时曾浩过来一把抽走了谢一苇手中季然的试卷,一边对一边说:“啊呀让我来看看这次苇神到底对了多少选择题……”他看看试卷,再看看黑板,再看看试卷,再看看黑板。“这这这,全对,上,了?”
谢一苇不耐烦的抽回试卷,给曾浩甩一记眼刀:“看清楚是谁的卷子了吗就随便对。”
我都还没对呢。
曾浩对谢一苇的嘲讽已经有免疫了,他丝毫不理会谢一苇说的话,转而对季然一抱拳:“哥,你快教教弟弟怎么学成大神吧!”
季然看热闹看得有意思,没想到曾浩却找上自己了,略微思稠道:“语文的话,你就平时多抄一下答案,有时候抄着抄着模板手感就上来了,当然这不只是一种办法,但是我觉得适合你。”
谢一苇站起来像抓小鸡样的揪住曾浩的后领:“行了,答案也发下来了,自己要提升哪该怎么提你也都知道了,回去对答案吧。”
把曾浩解决后,谢一苇拍手返头,然后他愣住了。
趁着一会的功夫,季然已经被同学们围起来了。
季然坐在中间,手底压着谢一苇的卷子,对大伙的提问一一回答。
“啊,这个作文方面呢,像我这么懒的人不喜欢老师说的背熟几篇作文素材那么麻烦,通常我就买本素材书,考试前随便翻翻,翻到哪个人我就直接套进去,省时省力。”
“嗯……数学错题本?你这是……直接把题目答案都抄了?没必要吧。其实可以把题目抄到,自己看了遍答案之后再写一遍,或者直接把解题思路写在上面,答案剪下来塞进去,我觉得效率会更高一些。”
……
谢一苇叹口气,无奈的坐回座位上。
“对了苇神,可以教教我生物是怎么学的吗?”一位同学胆大地向他提问。
谢一苇把季然的试卷放进抽屉里,然后拿出铅笔对那位同学说道:“你把你生物笔记拿出来我看看。”
趁着那位同学回去拿书的间隙,谢一苇朝同桌看一眼。
行吧,比赛延后。
离放学还有十分钟时,谢一苇和季然终于送走了最后一波同学。
季然拿着剩下的小纸条,说道:“唉,终于搞完了,都上课了还要我们拿纸条接着传,我是真的被他们卷的服了。”
谢一苇拿着小纸条举到季然旁边。
——那现在,比赛继续。
季然也回张纸条。
——开始吧,输的人到时候要送赢的人一本题哈,可别到时候耍赖啊。
谢一苇垂眸,把那张纸收进口袋:“成交。”
季然改的很认真,他就是想看看谢一苇的写题思路是什么样的,那里适合给分哪里要直接扣分。
对待学习上,他一向既严以待己,也严以待人。
“你67,不错了。”谢一苇盖上笔帽,“这是根据答案一分分改的,没有参水。”
季然也改完了:“我也没参,你59,输了。”
“嗯,那到时候给你买题。”
季然一拍脑壳:“啊,我知道你和我之间相差在哪了,语文呢!十分呐。”
他对谢一苇调侃道:“但是语文是所有学科里最难提分的,‘皇上’,你可得再加把劲了。”
“‘皇上’在努力了,小六子再等等,下次考试争取年级前三。”谢一苇拿回卷子,对着答案仔细的看。
季然做了几个笔记,然后把试卷塞进抽屉。他拿了只笔叼在嘴上,撑着脑袋看谢一苇。心里感叹道,要不还是说认真的男人最帅呢,虽然说谢一苇本来就很帅了。
叮铃铃——
同学们一个个的离开,班上越来越安静,季然观察一下,剩下的同学各个盯着手中的作业,像是浑然没听见铃声。
周老师从办公室下班过来站在窗外盯了会,然后招呼其他老师一起回家。
季然没再看谢一苇订得怎样,自己从抽屉里随便抽出本题开始写。
夜已深,鸟不鸣。学校渐渐要归于沉默,剩下一轮弯月高挂在天。有一些高三学子脖子上扛着个小夜灯,走到走廊上朗读课本。
两栋楼,却没有一间教室是关了灯的。
这也许代表了学习的意义。
十一点半,星星都要熬不住了。
谢一苇轻轻撮一下季然,凑到他旁边说了声:“写完了吗?回家吧。”
季然这才擡头看了一下,班上就剩下他们两个了:“嗯?大家都回去了啊。”
“嗯,我们班差不多这个点之前都会回去,可能别的班会晚点,至少每回我关灯锁门时隔壁班还有人。”
“看来不止我们班……一中的卷我是真的佩服。”
谢一苇回道:“你那是没在学校呆那么晚过,其实哪个学校都一样,总有一些拼命的学生挑灯夜读,你没看到,也就不知道。”
季然点头赞同:“以往我倒是在家里写作业写到凌晨,确实从来没想到大家都还留在学校。要是知道了,我铁定也跟他们留学校了。”
谢一苇关上灯:“为什么,你难道不是更喜欢在家里猫着吗?”
季然跨过前门,回道:“一个人写多没意思啊,大家一起写,多个人多份激励嘛。”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向楼梯,季然先停住。
“怎么这灯坏了?我都要看不见楼梯了。”
谢一苇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不是坏了,时间太晚了,电闸关了。”
季然见状也打开手机:“看你平常带手机也不拿出来,原来用处在这里。”
谢一苇说:“差不多,走吧。”
草坪边的夜灯照出两个人的黑影,越拉越长,
影子要比人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