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季然的两只手被谢一苇握住了好久,他没察觉,或者说,察觉到了也装作没察觉。
他盯着谢一苇的眼睛,可事实上谢一苇处于稍暗的一面,浓密的头发遮挡了视线,他根本不清楚到底盯着的是不是谢一苇的眼睛。
于是他凑近,把下巴抵在谢一苇的肩上。
“这就是你要和我说的事?”
耳朵传来一股热意,谢一苇躁的不敢动,低声回复道:“嗯。”
“噗嗤。”
谢一苇:“?”
“好吧,那现在我要和你说我的事了,你听完后可不要生气啊~要生气也给我明天再生气……”季然轻轻的说。
“告诉你个秘密,我早就和你说过‘我喜欢你’了。”
如清晨落下的一滴水,如万花丛中的一翩蝶,牵动了谁的心思,点染了谁的生息。
谢一苇错愕的都不知道怎么回了:“……什么时候说的?”
“嗯……”季然在他肩头上蹭蹭,还是没绕弯子,“艺术节那天,耗子打岔了,你没听清。”
谢一苇松开季然的手,转而框住他,声音有点沙哑:“是我的问题,我没听清……”
季然感受到背后两只手抱的有点紧,然后有一只手扶住他的头,轻轻的顺着他的头发抚摸。
季然也抱住谢一苇,又往里蹭了蹭,鼻尖有意无意的划过谢一苇的脖颈:“没关系,再说一遍,你可得给我听好了。”
“谢一苇,我也喜欢你。”
他突然挣脱谢一苇,然后双手捧住谢一苇的脸,继续说道。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谢一苇低头看着季然,手放到了季然腰上,语气里混杂着柔情:“红豆不解相思,比翼化作连枝。”
季然笑着拍了一把谢一苇:“行了,还跟我来起诗词大会了是吧。”
“明明是你先开始的。”谢一苇无辜道。
季然一手揣进谢一苇的兜里,摸出了仙女棒:“……这个怎么玩的?”
“点着玩的。”
“废话。”季然又一手揣进兜里拿出了打火机,试着点燃看看。
噼里啪啦——
不比烟花棒那样眨人眼睛,仙女棒的花火要更弱一些,也更柔和一点。闪出的烟花也不会飞的太远,总在最后关头以一个突然的消失结尾。
他把点燃的仙女棒给谢一苇,然后退后一步用手比出个相机。
“哇,你好上镜!”季然闭着一只眼睛说道,“谢一苇,对镜头——耶!”
谢一苇透过“相机”看季然,微微一笑。
季然又连忙拿出自己的手机,叫谢一苇再续上几根仙女棒。
“快快快……给我。”他说道,然后一手捞过谢一苇的脖子,两个脑袋碰到了一起。
“来,皇上,一二三,茄子!”
咔嚓——
所有美好定格在那一瞬间。
等差不多玩完了,季然和谢一苇就把之前玩完抛在地上的仙女棒捡起来扔了。
街道旁的小店几乎全是大门紧闭的,想买了糖都没地方找,还好之前那群小朋友们塞过来的年货里有好几颗,季然撕开一颗扔进嘴里。
“要不我们先回家吧,外面现在变冷清了,一点都不好玩。”
谢一苇牵住季然的一只手:“好。”
“那顺便替我给爷爷奶奶说一声新年快乐哦。”季然嘟嘟囔囔的说道。
“好。”
“你现在除了会‘好’还会什么啊?‘好好怪’,回家啦。”
谢一苇这次换了一个说辞:“嗯。”
两人骑车回家,已将近九点。
谢一苇拉开家门,爷爷奶奶就坐在电视前看电视。
听见门的声音,爷爷朝这边一看:“一苇玩完了?要不要和我们看春晚?”
以前谢一苇是不看春晚的,他拿着别人看春晚的时间去写作业,通常一个晚上也能平淡度过。
但这一回,他突然觉得和家人一起看看春晚也不错。
“我先去洗个澡,等下就过来。”他如是说道。
季然拉开家门,好家伙,这春晚谁爱看不看!
谁能给他解释一下,这家里,灯,开着;电视,开着;暖气,开着;人,不翼而飞了?!
当电费不是钱是吧!
他祭出手机,火速给季同志打了个电话。
“喂?季同志,还在和妈妈在外头潇洒呢?潇洒不把灯关上再洒?”
回过来的是季妈妈的声音:“啊,然然就到家了?我们本来就想着玩一下下的,没想到这么久啊,没事没事啊,我们现在就回来了。”
季然立马换个表情:“没关系的妈妈,想玩多久玩多久,开心就好啊,我在家等你们。”
这次手机又换了一个人接:“那我们等下就回来了。”
季然淡淡回道:“季同志你最好回来就把电费给我补上。挂了。”
洗了个澡出来,季然看着微信群——里面消息都99+了。
看着坐在沙发中间甜甜蜜蜜的爸妈,他很自觉的缩到一边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套上耳机,从头开始看。
航长头号粉丝:今年有没有红包雨?
170是个狠人:我要第一个发红包,谁也别拦我!!!
球兰:去年也是你先发吧【哈哈哈.jpg】
吸吸:今年我当第一个。
李老板:【红包】
李老板:先给你们助助兴。
帅逼“曾”帅:谢谢老板!【九十度鞠躬.jpg】
170是个狠人:【谢谢老板.jpg】
嘘,别说话:今年还有红包拿?
季然一看,这货是谁?继续往下翻。
闲鱼:@嘘,别说话,肖老师也来凑热闹?
季然暗想,老师也在这个群?!不愧是能和同学打成一片的老师。
嘘,别说话:不凑,我就是给你们看看我的新手机。
嘘,别说话:【图片.jpg】
航长头号粉丝:我只能说:不愧是你!
闲鱼:+1
……
季然继续往下滑,聊着聊着又扯到了“作业完成了多少”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