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着摸脑袋回来的兄弟,忙作辑道:“季哥英明!”
季然顺势演起来:“爱卿平身吧……”
他坐在一头美滋滋等着其他人烤给他吃,一群人看他也是想骂也骂不出,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苏文一边添调料一边问道:“他厨艺……这么可怕?”
一群人:“可怕,非常可怕。”
“他小学带我一起烤红薯,红薯没吃着,炉子烧穿了。”
“他当初和我玩过家家,硬是要把一坨绿不拉几的玩意塞我嘴巴里。”
“春游时做蛋糕,糖盐混淆不说,每样都‘多多益善’,做出来的时候差点没把人齁进医院。”
一群人:“可怕,非常可怕。”
下午的太阳十分炎热,偏偏他们还挑的是一块空旷的地方,周围竟是没一处可以躲阴,一行人吃的满头大汗也不在乎。
季然接过苏文递过来的水,咕咚咕咚灌下嘴,来不及说句“谢谢”就开始说道:“不是叫你们少放点辣椒粉了吗?!你们能吃我不能吃,体谅一下我好嘛?!”
其他人哈哈大笑,一个人出来说道:“过了这么久了还是吃不了辣!我告诉你,把烧烤串,扔进水里涮涮,再拿出来吃,就没这么辣啦!”
季然看着他,心中燃起无名的怒火:“就是你小子下得辣椒粉是吧!”
那人还承认了:“没错,是我!你待咋滴?”
“我……”季然头顶冒着大汗,瞥到身旁的苏文,谴责那人道,“你们就算不为了我考虑,难道还不考虑考虑他吗?好歹也要问问他的口味吧!”
众人一愣,破口大笑:“笑死我了季然,你还问苏文?他吃辣比你厉害多了哈哈哈!”
苏文尴尬的举起手:“另一半的调料……是我放的,我不知道你吃不得辣啊……”
季然:……这让我如何接话?
最终季然还是硬挺过来,即便是辣成香肠嘴也不肯涮遍水再吃——废话,涮了水了,尊严不就没了吗?!
夕阳无限好,人影亦如此。太阳从头顶渐渐移到了西边,影子被拉的老长老长。
一行人把火扑灭,收拾残局之后就各自散了。
季然搭住苏文的肩,另一手还提了个垃圾袋,问道:“吃的开心吗?”
苏文笑道:“你朋友们太热情了。”
“说明他们也把你当朋友了。”季然说,“你现在也有很多朋友了。”
苏文一愣,呆呆地看着季然,末了一笑,回道:“季然,你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季然听这话听得耳朵都起茧了:“你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不用重复了。”
“那我换一句吧。”苏文说道,“你是个很值得交的朋友。”
“这性质难道不是一样的吗?”季然收回手,扔了垃圾袋之后,转而交叉搭在后脑勺那,问道。
“是一样。”苏文说道,“但又有点不一样。”
……
书签被做好送给苏文了。
苏文拿到的时候叹气说道:“还好你事先摘了几片,我看那株三角梅真的不能经过我的手,要不你还是拿回去吧,别被我糟践了。”
季然拒绝道:“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
三角梅的叶子摸起来很柔软,纹路依稀可辨,正是因为它太柔软,直接夹在书中很容易出现褶皱,就不好看了。
所以季然直接把叶子固定在塑料片里,再在外面串了根明黄色的流苏,与里面暖黄色的小叶子相得益彰。
苏文把那份书签夹在自己笔记本里,合起书时说道:“哎,反正我早就提醒过你了,我只能尽力养着,实在没办法的话,这枚书签就只能是它活过的证明了。”
“呸呸呸。”季然说道,“还没养死呢就开始说些丧气话。”
“是。”苏文说道,“你的三角梅会好好成长的,我一定竭尽全力去捍卫它的安全。”
季然满意的点点头,回道:“这是朕派给你的任务。”
……
场外枝繁叶茂,窗边人群奔跑,咿咿呀呀,好不热闹。
季然坐了这么久终于总结出一个结论:哪个位置都有好有坏。
虽然坐在窗边也有一定的好处,但所谓正反相对,也有一定的弊端。
就比如季然每次一开窗户,就能看见窗台上的情书。
苏文看了,笑道:“看来不止在男生堆里受欢迎,在女生堆里也是。”
季然满头黑线的说道:“这种形式的受欢迎,恕我直言,大可不必。”
窗台就这样被当做“邮递局”,外头的女生送,里头的季然收。每次季然拿出那一打《三国演义》般厚的情书时,心中无比萧然——每天都有额外任务呢。
他翻过信封的背面,那里经常会表明这些情书出自谁手,班是哪班。
季然连信封都没有打开过,每天就雷打不动的在同一时刻去各个班找人,然后表达自己的歉意并归还情书。
苏文看每天晚上季然送完回来累的跟狗一样,忍不住说道:“一个都没看上啊?”
“不是我看没看上的问题。”季然仰头歪在椅子上,继续说道,“我连人家的面都没见过,突然一封情书横空飞来,我能不胆战心惊的吗?”
“也就你有这种‘横空飞来’的运气了。”苏文挖苦道,“班上就你一个人情书不断,每天还不重样。”
“我天……”季然扶额,说道,“你以为我想的吗……”
“行吧。”苏文拿道题凑过来,回归正题的说道,“不想就是,现在请你教教我,这道题怎么个思路。”
季然:“……合着你刚才就是没有与我感同身受是吧。”
苏文不说话,两只眼珠子亮亮的看着题目,下巴微微擡起,季然看出来了,他就是没有!
“来!”季然抽过题目来看,恶狠狠说道,“让我来看看究竟是什么题能阻断我的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