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性杨花”
“你还想继续吗?”谢一苇问道。
季然疯狂摇头,退道:“先……先不了,我还要录节目呢……”
这时他终于反应过来——啊!他还在录综艺呢!
“噗嗤”一声,谢一苇笑了出来。
“那,你晚上在哪?我去找你。”
季然尴尬的想着之前那个民宿,回道:“算了,你还是告诉我你住在哪里吧,我去找你。”
他嘟囔一句:“我还有很多事没问你呢……”
谢一苇随手抄下一片纸板,在上面写下一个地址,递给季然,扶住他的手说:“我等你。”
季然的耳朵红的不能再红了。
他们俩从仓库出来的时候,封意安和工作人员还真的坐下来喝饮料休息呢。
封意安递过来两瓶汽水,说道:“这么久?伤这么重啊?”
摄影大哥看见俩人出来,连忙喝下剩下几口,站起来继续工作。
谢一苇接过俩瓶汽水,一瓶拧开给季然,一边绕弯子的说道:“想给你们多一点休息时间。”
“哎!”封意安还真信了,“你人还真好的嘞!”
接着他又看向季然,奇怪道:“嘶……不是啊哥,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有点不一样了呢?你这嘴……怎么变得这么红?”
季然嘴唇翕动,偏过头去扫了扫鼻子,潦草回道:“喝红药水喝红的。”
“哦!我就说嘛,这肯定是喝红药水喝……红的,啊?”封意安骂道,“谁有事没事去喝红药水啊?!”
还是谢一苇出面解决:“我看你们也做的差不多了,抵一盘‘水性杨花’刚刚好,你们完成了任务,也能早点休息。”
封意安双手作辑:“店主你人真好!”
谢一苇轻笑,回道:“感谢季然吧,我和他挺投缘的。”
封意安狐疑的眼神偏向季然,说道:“才几分钟啊就关系就这么好了?”
季然眉眼一弯,桃花般的眼睛昭示雀跃的心情,他回答道:“缘分嘛。出其不意。”
他对自己说道:“命中注定。”
我用一辈子作为赌注,赌我们之间的缘分。而命中注定的宿命,早已牵上你和我。
谢一苇走到柜台前,吩咐服务员做上一盘“水性杨花”,然后又问道:“刚刚他们几位点了多少饮料?算我的钱。”
服务员拿出记账铺,点着回答道:“十八瓶,算上刚刚又拿出来的两瓶,正好二十——不过……”
“嗯?”
一位女士走进店门,直奔手机扫码处,问道:“请问一下,那些饮料一共多少钱?”
服务员边给她报价,边向谢一苇解释道:“哦,之前那位穿绿色外套的小年轻说了,他会叫人过来买单。”
“还是我付了吧,也就一两百的事。”谢一苇拿出手机。
那位女士说道:“不用!真的不用!”
如果说谢一苇刚刚还有什么犹豫的话,现在已经彻底打消了,因为那位女士紧接着说:“那是我们家小少爷,钱多的很。而且他不喜欢欠人情,要是让他知道是您帮他付了款,他以后会纠缠着您不放的!”
谢一苇把手机揣进了兜里,风轻云淡地回道:“那就这样吧。”
这就是身为富二代的尊严吗?
特色菜很快就做出来了,郁郁葱葱,健康养生。
一共做了两碗,一碗打包带过去“完成任务”——其实就是给其他工作人员们尝尝鲜,另一碗他们就在饭店里吃了。
这家饭店也挺有意思,刚坐下来,就有专门的服务员坐下来对这菜名进行讲解。
“‘水性杨花’是我们当地赞不绝口的特色菜,由鲜嫩的杨花菜,蒜苗和肉丝烹饪而成。香气扑鼻,口感鲜美。”服务员滔滔不绝道,“除了这个,你们也可以猜猜这道菜有什么寓意。”
“长在水上的草?”封意安突然想到一段歌词,当即手脚并用开始唱道,“像一颗海草海草海草海草,随风飘扬。”
季然和谢一苇坐一块,闻言忍不住笑,都朝着对方的方向,冷不丁头碰头,俩人都愣了一下。
讲解员听了倒是直接哈哈大笑,回道:“这位小伙伴的理解很有趣啊,不过还是差点,要不就由我们的店长科普一下吧!”
摄像头给了谢一苇一个特写,谢一苇清了清嗓子,回答道:“白族民谣有道:‘大理海子无根草,不飘不落不生根’。这种草就是我们这道菜里的杨花菜,它意喻漂泊不定的人生,如同这没有根的草一般,看似纯洁自由,却心无归宿。”
“对的!”服务员介绍道,“常年在外的游子,回不到家,家乡人思念,就会做一碗‘水性杨花’。每家每户用它做菜的方式都不一样,而在我们店,主要是用它炖汤,尽量的保证它原有的模样,还能够养生。”
漂泊不定的人生呐……
季然搭在膝头上的手不自觉的拽紧,谢一苇见状,将自己的手搭在季然手上,轻轻拍着。
最终不论多远,游子还是会回归故乡的。
遇见谢一苇之后,下午就好像被摁了快进键,季然一改从前懒懒散散的风格,玩的也比之前更疯一点。
在洱海s弯比赛跑步的时候,那个速度简直不能用快来形容,因为太low了,当时要用封意安的话来形容,就是“简直是风一般的男子。”
封意安过去一撞季然的肩,囔道:“深藏不露啊哥!就你现在这个劲,我都不知道几年前的你该有多么‘藐视全世界’的狂了!”
阳光洒在季然的嘴角,牵动着他笑起来:“那肯定比这狂多了!”
海边翻涌一小层一小层的波浪,季然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仰头一望。
远处的栏杆边,一人手肘支棱在上,微咸的风向他飘去,卷起他蓬松的头发和宽松的衣服。天边时不时飞来两只海鸥,在碧蓝的水上轻点成型。
谢一苇似是也感觉到了什么,支撑的手摆过一点弧度。
他朝着季然,歪头笑着。然后拿出自己的手机,作势要给季然拍照。
季然眨眨眼,微调姿势摆出了万能手势——“耶”!
不知道谢一苇有没有按下快门,反正他是先被后面突然出现的人按下了脑门。
“啊呦我——”季然往前踉跄了几步,摸着脑袋向后扫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