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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绮韵一脚踹趴下一个脸上纹满黑条纹的精神小妹,在对方疯狂输出的法克声中重新爬上了树:“我自己跑问题不大,但要把他们都干趴下咱俩一起跑是不可能了。里面有几个肌肉坨子,一时半会打不趴。”
黄菲恋十分沮丧:“队长你走吧,等会他们人来得更多,别连你也走不成了。”
武绮韵回首掏了个鸟窝,从里面摸出两个蛋:“安啦,把你绑在我后背上,我就能带你从高处离开。不过物资和粪桶必须丢掉,我可背不动那么多。”
黄菲恋顿时精神了:“靠,那你不早说?害我白担心!”
武绮韵斜了她一眼:“不然会答应带你出来?也好叫你涨涨记性。你说你要贪图人家物资也算了,为了点粑粑差点把人搭进去,就算我带你跑了也得丢一个战备包的物资。”这次俩人偷偷出来,黄菲恋背了个包装常用工具,武绮韵轻装上阵什么大件也没带。“带热水了吗,把这俩蛋打进去我一起喝了。等会要跑路,我先补个能量。”
黄菲恋忙回头捞战备包:“带了带了。要把干粮也泡进去吗?”
龙傲天带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树上那俩人稀里呼噜连吃带喝,自家联队几人背靠背坐在地上擡头张望。
虽然龙傲天不理解,但面对女士还是要保持良好的绅士态度:“中午好,兴夏小队的小姐们。在下是兰卡布登队队长龙傲天。”
黄菲恋大惊:“卧槽队长,来人了!好多人……烂卡布裆?唠天?这啥破名啊。而且他说话好装逼……”
武绮韵闷头狂吃:咕嘟咕嘟……
“我十分向往夏国古文化,也曾期盼与贵队交锋。只是没想到会提前在这种境地相见。虽然不能整队对弈颇为遗憾,但身处赛场,我也只能提前送二位去休息了……”
武绮韵终于咽下口中的食物,狠狠点头赞同黄菲恋刚刚的话:“没错,果然十分逼王,比开降那会儿还能装。”
“只是在动手前,我有个小小的疑惑,希望二位能解答。不知今日二位暗中造访是为何事?我发现了留在厕所旁的小铲子和草编漏斗,左思右想实在想不出二位的目的。当然,如果二位不想说也无妨。”
黄菲恋看向武绮韵用气音道:“不能说!我们的机关是机密。”
武绮韵用气音回道:“跟他废什么话,快收拾东西跑路!把你武装腰带卸下来先……”
黄菲恋“哦”了一声后闭麦。耶!要在树间荡了!这难道就是武侠小说中的被高手用轻功带飞?!期待!
见树上二人对自己毫不理睬,龙傲天也不尴尬,抽出一张丝帕轻轻擦了擦鼻孔,仿佛还在为去了一趟那样的厕所而苦恼:“既然二位不愿说,在下也不勉强。不过,《孙子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
后面这句话是用不甚标准的夏文讲出,龙傲天笑笑:“敢问二位小姐,可知这句话的意思?”
黄菲恋面色变幻。她学习相当一般,或者说混这个圈子里没几个学习好的。理科还凑合,文史是真记不住。但这要是被个老外问住了,简直丢脸丢到家门口了……
却见旁边武绮韵停下拆腰带的动作震惊道:“我去,没想到你们学校连这也学,你们是要全面汉化了吗?嗨呀早说啊,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啊!难道你们是来找我们联盟的?!”
黄菲恋木然:……有时候真无比感谢队长不正常的脑回路。
龙傲天笑得很僵硬:“小姐,请不要开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我的意思是……”
武绮韵顿时没了兴趣,继续低头清空战备包:“好叽歪。又不联盟又不打,那我们可就跑了,瞎哔哔什么玩意。”
她把包里所有东西都倒在树上,将书包带放到最长,被对黄菲恋单膝下蹲:“废料,上来。”
黄菲恋骚眉耷眼地爬到武绮韵背上,武绮韵又背上了战备包。空瘪的战备包就像幼儿背带一样将黄菲恋紧紧裹在武绮韵身上,黄菲恋勾在武绮韵小腹前的双腿又被武装腰带紧紧扣死。
武绮韵在树杈上跳了两下,黄菲恋就跟长在她背上一样纹丝不动。她站在树杈上向下睥睨道:“憨货,以后背课文别捡着字儿简单的背。后面还有‘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呢,就你会十倍围我们,没想到我们人少会逃?”
“哇!”黄菲恋闪起星星眼。队长居然懂!
武绮韵心中得意,以前练功不刻苦的时候师傅就罚她背书。背兵书,背拳谱,背经络,简直是童年噩梦。
龙傲天却愣住:“逃?我们十多个人,你们两个要怎么逃?”
武绮韵叉腰仰天大笑,却被后面沉甸甸的黄菲恋带得差点撅过去,忙扶住树干回正身体:“纸上谈兵……”想拽出对仗的四字成语表达蔑视,但憋了半天没想出来,只能道:“实在垃圾。”
丫的,果然自己不适合装逼。但现在气氛到这了,说什么也得逼王一波:“计谋之所以有存在的必要,是因为武力值无法抗衡。正如由于一力降十会,所以才需要有武艺的存在。现在姐姐给你上一堂实践课,让你看看什么叫在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
说着脚下发力,踩着树干横向长出的树杈,噔噔俩步就蹿了出去,手腕一转缠住上面垂下来的一根粗枝,借力一提跃向对面的树杈。
黄菲恋刺激得哇哇叫:“卧槽!卧槽!啊哈哈哈哈——”
龙傲天傻傻擡头看:“轻……轻功?!”
中部联队其他人也傻乎乎擡头看着,这种程度的跑酷有点超出他们的认知:“队长,追不追啊?这怕不是个世界级跑酷运动员吧,我们好像追不上……”
武绮韵站定到对面树杈上,摸出自己随身带的小刀:“你不是想知道我们来的目的吗?临走前给你答个疑。”
说着她手腕一抖小刀直直飞出,朝着被留在之前树杈上的已经快胀成气球的塑料桶飞去。
“小李飞刀?!”
随着龙傲天的惊叫,是一声震天巨响。围在树下的十几人正好就在粪桶爆炸的范围内,仰着脸追随他们队长口中的“小李飞刀”。黄金雨雨露均沾,糊在每个仰面朝上的脸上。
“哦谢特!法克应妈则……”这是被糊了脸的。
“买艾丝!买艾丝!”这是糊眼睛的。
“呜呜呜呜呕……”这是崩进嘴的。
站得最近的龙傲天被糊了整脸,用丝帕不断擦脸尖叫:“我看不见了!带我去河边!快点!呕……为什么这么酸……好像我奶奶的鞋垫放在奶酪桶里发酵了十年……”
就连树杈上的武绮韵和黄菲恋也被波及,不过武绮韵反应快,背过身去蹲在树上,用身后的黄菲恋挡住所有炸过来的粪汤。
黄菲恋被动一起转身:……不敢置信!
树下的人集体干呕着冲向河边方向,一时间就剩下高树二人组。
武绮韵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是万万没想到一桶之力如此毁天灭地!比格牌滑翔弹和这粪桶想比,其间差距不亚于摔炮之于麻雷子。她傻乎乎地左右看看自己身边的树干上被溅上的星星点点,迫切地想看看身后的废料被炸成什么样。
黄菲恋仍处于自己居然被队长用来挡屎的懵逼状态,突然兜着自己屁股的书包带一松,黄菲恋一个没反应过来直接墩坐在树杈上:“哎哟我的娇臀!”
武绮韵小心翼翼跳到更远一点的干净树上,看着黄菲恋啧啧称奇:“哎呀废料,终日玩屎,却被屎啄了脑。难道这就是‘能人都死在能耐上’?”
黄菲恋扶着树干站起来,委屈地揉揉后脑勺,却惊恐地摸到一手黏腻,怔忪片刻开始奋力尖叫:“我要去洗澡!带我去河边!我也要洗澡!”
武绮韵憋笑:“别呀,咱就这么基地吧,在外面洗多不安全。”
黄菲恋用另一只手抓着自己脏手的手腕抓狂道:“我好歹也是国内小花,这样的形象和我相性很不搭啊啊!!”
武绮韵呶呶嘴指向挂在黄菲恋腿上的裹粪背包:“背上这个相性就搭了。”
黄菲恋疯狂在树皮上蹭手:“基地还有我的马仔,让他们看见我头顶大便回去,我黄工还哪里有威信可言?”
武绮韵摇摇手指严肃道:“我会告诉他们,你牺牲了自己,用别人的大粪做的机关炸了他们整个基地……哦不,是炸了他们整个队伍。”
终于黄一愣,顿时琢磨起来:“炸基地……也不是不可以。我们不是还有一个桶没用呢吗?”
风骚如武绮韵也惊呆当场:“你真要顶着大粪继续轰炸啊?”
黄菲恋恶狠狠道:“我黄你爸还没吃过这么大亏,今儿这场子不找回来,我都愧对你管我叫的这声爹!”
武绮韵懵逼:“……我什么时候管你叫过爹?”
黄菲恋理所当然:“我‘你爸’的外号的不就是你给取得吗?”
武绮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