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炉子名老长,哪记得了那么多。
“嗯。”沈衔青撑着脑袋瞧着那人跪坐在地面,纤细修长的手指拿着香勺,往铜炉里添粉,动作熟稔,眼神专注并不像是头一回。
“我家少爷在家最爱读书,其余事一点都不爱碰。平日里奴才照顾日常起居,其余的姐姐们爱做些香饼放在香囊里。少爷身份不好,所以基本的规格都少了许多。”
徐月见用香压擦拭掉余灰,乳白色的烟雾重新燃起,沁鼻的竹香扑入鼻尖,浓烈的味道好似被沈衔青环绕。
他往后撤回到桌边,正好与沈衔青对视,黑沉的眸子像是要把人吸进去,让人瞧着不免有些脸热。
徐月见低头抹了下鼻尖,压下奇怪的涟漪,而后回想起刚才两声意味不明的‘嗯’,心里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来。
气氛一瞬又安静下来,沈衔青合着眼倚在凭几上,似是累了。
徐月见见状不敢出声,目光从对面人的身上挪到了酒坛上。他以为沈衔青会像文中写得那样痛苦不堪,所以拿着酒准备说几句‘一醉解千愁’,让沈衔青放开心扉,好让他走进去。
没成想这人也没那么痛,还有空让他燃香。
徐月见跪坐了会,腿部有些麻痹。他动了动,眼见月色渐深,自己的任务还没半分动静,有些着急。
他瞧着沈衔青的神色,慢慢膝行走到身侧,正要开口说。就见眼前人忽然睁开眼睛,盯着他说:“你是知今日是我家人的忌日?”
徐月见闻言抿了下嘴,半晌点点头。
沈衔青指着对面的小佛堂道:“他们在那,若是想你也可以前去祭拜。”
徐月见擡眼看着对面燃烧烛光的地方,眼睛正对上不知凡几的排位。
“我爹娘故去多年,孤早已忘记了。”
骗人。
徐月见撇撇嘴,但也认真地从地上起来,穿好鞋子,庄重地朝那个地方摇摇一拜。
佛堂内的白烛摇曳,露出每一个烈士的名字。
沈衔青眸光一动,眼神飞快移开。看着还在燃烧的香气,眉头微蹙。
跪拜完,徐月见抱着酒坛放在桌面,拿出早就烂熟于心的话道:“王爷,与其沉浸悲伤,不如一醉解千愁?”
沈衔青看着那一大坛酒,拇指摩挲了下,眼眸瞧向笑得温和的徐月见,擡手应了。
徐月见浑身一松,赶紧从旁边找出两个小碗,小心地搁在桌面。随即抱起酒往里倒进去。
虽然沈衔青没有嚎啕大哭,害他没有安慰的时机,但能借着酒拉近两人的距离,趁虚而入地话,那也算是一桩美事。
徐月见把酒倒得又满又多,齐齐整整得放在沈衔青面前,扬起乖巧的笑容道:“王爷,请。”
沈衔青垂眸碰了下就在碗沿的酒,再看对面碗里只有半杯的碗,掀唇说:“想灌醉我?”
徐月见心虚地捏了下耳垂,“王爷千杯不醉,月见怕五杯就倒了。能者多劳,王爷这么厉害,定然要多喝点。”
为了让沈衔青打开心扉,徐月见拼了老命地在边上说道自己,开始还有所保留,之后好像脑袋不听使唤一样,嘴里的词‘biubiubiu’出来,跟豌豆射手一样。
渐渐得,徐月见觉得浑身有些发热,跪坐在地上的双腿已然无力,眼前的东西也重影,分不清什么是什么。
完蛋,好像有点喝醉了。
徐月见揉了揉眼睛,擡眸看着眸目清明的沈衔青,心里莫名一股气。
他撑在桌上起身,踉踉跄跄地走过去。奈何脚发软,刚走一步就跌下,整个人像面条一样滑落到地面。手勉强撑在木桌上,才没倒下去。
“就这点酒量?”沈衔青好笑地盯着靠在桌上的人。
“谁说的,爷上辈子流连名利场的时候,你都还没出生呢!”徐月见扬声道,而后迷迷糊糊地倾身向前,双手按住沈衔青双臂上,微微直立些身子,眯眼道:“瞧不起谁呢。”
在听到‘上辈子’的话时,沈衔青眼睫一颤,由着面前人凑过来,炙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颊,酒气代替竹叶香霸占了周围。
“你长得是真不错,比我见过的男人都好看。”徐月见晕乎乎地盯了会,不自觉摆手按上沈衔青的脸颊,手指戳了下他的嘴角,不满道:“就是不爱笑,丑。”
沈衔青扶住来人劲瘦的腰身,眸子冷下来,“你见过很多男人?”
“是啊。”徐月见没察觉到危险,闻言还扯嘴角笑,“就是都没你好看。”
“你要是在娱乐圈,肯定是顶流。”
沈衔青听不懂什么圈,只听懂这人见过不少男人,心里微酸,把徐月见的手拿下来,斥道:“别动手动脚。”
“没有动手动脚。”徐月见凑上去,眼睛黏在沈衔青的嘴唇上,指尖摩挲一下,半晌开口说:
“是在耍流氓。”
徐月见:我说我是直男,谁还信,请举手!(目光笔直)
ps:写的时候斯哈斯哈了,等我带你们上车。(憨憨笑)
另外:教师节快乐!!!!!!亲亲!不知道读者有没有教师哈哈哈…加油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