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
过生日那晚，虞伽喝到烂醉如泥，细节什么全忘了，就连姜则厌送她的999朵粉玫瑰也落在祈耀新开的酒吧了，唯一记得的是这货那晚实在太帅了，穿了套跟他平时风格反差很大的西装，衬衫纽扣没扣全，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捧花站在她面前的那一刻，差点以为他又要跟她求一次婚。
可惜，没来得及跟他拍合照她就喝大了。
隔日虞伽醒来的时候，姜则厌已经醒了，人就坐在窗台边的沙发上挺悠闲地刷着手机喝着茶，空气里弥漫着陈皮的香气，纱幔飘着，他穿了件白色背心和沙滩裤，刚洗过澡的样子，头发半湿半干的，从窗口吹过来的风里夹杂着他身上的沐浴乳味。
“沐浴乳换牌子了？”虞伽捋了捋头发，撑起身子打着哈欠说。
姜则厌气定神闲地把茶杯放下，朝她看一眼：“别人送的。”
“谁送的？”
“不知道，从你礼物堆里找的。”
话落的当下，姜则厌就惨遭一记白眼，虞伽这会儿也彻底精神了，一个翻身爬下床：“那都是送我的礼物，又不是给你的，你好意思拆哦？”
姜则厌跟没听见似的，擡着腿继续玩手机，虞伽走到他身边后把他杯子里剩下的半杯茶给喝光，昨晚酒喝太多，嗓子又苦又涩，她说：“我昨晚是不是吐了？”
“吐了，”姜则厌慢悠悠地回，“差点吐云倪送你的礼物里。”
听到这话，虞伽小声地“靠”了句，扶额：“一点印象都没，他们几点到的？”
“卡在你醉的那个点。”
难怪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要怪就怪丁舒冉，一晚上用尽手段骗她喝酒，她连喝三杯的时候丁舒冉才喝了半杯，稀里糊涂地掉进那妞提前设好的圈套里，所以不到十二点人就断片了，最后怎么回的家她都不记得。
“我做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对她没做……”停顿两秒，他继续说，“但对我做了，算么？”
“烦死，”虞伽骂他，“云倪姐送什么了？”
这会儿才总算腾出空来把心思放在重点上，云倪的品味向来好，衣品更是没话说，是圈子里众多名媛都在效仿的对象，虞伽特别想知道她送了什么。
“在客厅。”姜则厌懒洋洋地回。
“帮我拿过来我看看。”
她朝他小腿踢一记，谁知道他反应比她还快，一把握住她小腿：“使唤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虞伽身子一斜，整个人摔在沙发上，头发散着，他的手掌还贴在她小腿上，整个人往她身上压，双目跟她对视着：“我替你看了，挺适合现在穿的。”
“什么？”虞伽反应慢一拍地应着。
姜则厌笑着斜过脑袋在她耳边轻声说：“面料少，蕾丝款。”
这话一摞，就知道他在暗指什么，虞伽打他：“别搞，晚点的。”
但也清楚姜则厌不是什么好忽悠的人，紧接着又补充一句：“我胃疼，你昨天夜里不是说今天要煲鱼汤给我喝？”
“一晚上就记这一件事了？”
“还有别的什么？”
“对我耍过的流氓，说的情话一点不记？”
她的双手抵在他胸口，推了把：“你说我信不信？”
他笑嘻嘻的，一副“你信不信不重要”的痞样，虞伽懒得搭理，催他：“那还煲不煲汤了？”
“都这个点了，带你出去喝吧。”姜则厌说。
算是放过她，不跟她闹了。
之后，等虞伽洗完澡，两人便打了辆TAXI去喝鱼头汤。周末外头人多，虞伽没化妆，脸上架了副墨镜，姜则厌陪她坐在TAXI的后座上，她挺自觉地把小腿叠在他腿上，前排开车的男司机频频透过后视镜往两人身上瞄。
期间，祈耀来过一通电话，说晚上一起吃饭，姜则厌说天天见不烦？祈耀说他还有两天就走了，吃顿散伙饭而已，别多想。
时间好快，姜则厌要回法国继续完成学业了，这也是当初她要求他，他答应她的，但时间一旦临近，那种即将分离的心境偏偏压得人喘不过来气。
虞伽把窗户打开，冷风扑面，她咳嗽了一声，姜则厌侧过脑袋看她一眼：“他们约了晚上吃火锅。”
“不想去，累。”虞伽疲疲地答一句。
“要去，”他说，“主角怎么能缺席。”
这话虞伽没听懂，车子这时刚好抵达海鲜鱼港城，姜则厌拉着她的手下车，虞伽那会儿心情已经开始往下坡路走了，进去之后整个人都挺颓的，鱼汤也没喝几口，姜则厌笑她说不是她吵着想喝的么。
“我要喝的是你煮的那锅。”她呛回去。
“我怕你抱着舔锅底。”
虞伽用勺子撩拨鱼汤的动作一顿，朝他斜一眼：“姜则厌，不吹牛你会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