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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音出生在盛夏时节,生日是6月21日。

每年这个时候,大多是在复习和考试,她的生日也就过得潦草,如果不是秦建兴爱张罗,岑音甚至都不怎么会主动过生日。

今年的生日岑音依然在京北,一早去老师家里送资料,师母给她备了一桌好吃的,下午和施思宁一起去看电影,晚上吃了火锅和生日蛋糕。

充实而满足的一天。

从火锅店出来,两个女孩子边散步边消食,聊起最近有趣的事,施思宁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皎月下周来京北出差,咱仨也有两年多没聚了吧,这回怎么也要好好嗨一下,给我们月月组个富婆局!”

施思宁前段时间给Abe当导游,狠狠敲了对方一笔,钱包鼓了,不用和她爸伸手要钱了,就又想要开始造作。

李皎月毕业之后进了一家外贸公司,现在黑白颠倒地当社畜。

施思宁碰了碰岑音, “听说过云水间没有小姐姐们寻找快乐的地方。”

岑音: “”

施思宁笑得像个老巫婆, “没听说过吧,我就知道你这种乖宝宝肯定不知道,放心,下周姐姐就带你去见世面。”

岑音: “。”

她之前是不知道,但现在……应该是懂了。

“嗳,陈嘉寻呢”施思宁又问, “你过生日他一点表示都没有啊”

“他在出差,有时差。”

施思宁轻啧一声, “一年就一个生日诶。”

两人回到小区的时候已经快要九点,之前那个有恋物癖的变态狂已经被抓住了,但岑音和施思宁都一致决定等房租到期后就换个地方。

施思宁还曾暧昧地问岑音,是不是要抛弃她这个室友和男朋友双宿双栖,岑音却说不会,她没打算这么快就和陈嘉寻住在一起。

她还在读书,陈嘉寻日常也忙,两人如果住在一起,难免需要照顾到对方的生活习惯,只会徒增彼此的负担。

“学姐!”

身后一道明朗的男声,岑音和施思宁同时转过头,便看到了急急走上来的韩潇。施思宁冲韩潇眨眼睛, “你这个学姐,是叫岑学姐,还是施学姐”

韩潇脸红,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 “都是学姐。”

说着,他又将手里的纸袋递给岑音, “我记得今天是学姐生日,刚刚路过蛋糕店……就一个小蛋糕,祝学姐生日快乐。”

岑音的反应有点僵硬,她着实没想到韩潇会给她带生日蛋糕。岑音回忆了下,应该是周末她和施思宁在电梯里聊今天吃什么的时候,韩潇听到了。

“哦……谢谢。”岑音的反应慢半拍。

韩潇肉眼可见地紧张,又继续往前递了递,岑音正要伸手去接,不远处停着的车子前灯亮了亮。

黑色的车子,熟悉的车牌号。岑音正讶异着,车门被推开,已经二十多天没见的陈嘉寻从车上下来。

他似乎还是偏爱黑色,依然是黑色的衬衫和西裤,衬衫的袖口挽起一截,整个人有种矜贵的淡漠。

岑音和韩潇说了声抱歉,便急急小跑了过去。

韩潇傻呆呆地站在原地, “那个男的……”

施思宁一点不介意在少男心口插刀: “哦,你岑音学姐的男朋友帅吧。”

“……”韩潇幽怨地看着施思宁。

“你这么看着我干吗,我也控制不了你岑音学姐喜欢谁。再说,人家两个上高中就认识了,就算论先来后到,也是人家早。”

韩潇记得这是堵在岑音公寓门口的那个男人,当时岑音也说过,他们是高中同学。大男生眼底的没落再明显不过,看着精心挑选的小蛋糕,擡手递给施思宁, “买都买了,学姐你吃不吃”

施思宁半点不矫情,这可是艺术家系列,巴掌大一块就要299,傻子才不吃。

“吃,多贵啊。”

一旁,陈嘉寻已经几步走上将急急跑过来的岑音接住,他眼底凝着笑,嘴巴上却不饶人, “才走了半个月,岑音同学就有新的追求者了。”

“不是。”岑音解释, “你见过他的,我的邻居。”

“嗯,管你叫音音的邻居。”

“……”岑音不想和乱吃飞醋的男人辩解,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说要月底吗”

“你说,我为什么回来”

岑音一时哑然,望进陈嘉寻濯黑专注的眼底,然之余心中又被一层又一层的蜜糖包裹。

身后,施思宁和韩潇一起经过,施思宁和陈嘉寻打了个招呼,又冲岑音眨眨眼, “等下我就不给你留门了哦。”

岑音: “。”

韩潇似是还想再说什么,却直接被施思宁拖走, “人家情侣小别胜新婚,你一个手下败将刷什么存在感啊。”

“……”韩潇还忍不住回头看, “岑音学姐今晚真的不回来了”

“是你你能让她回来”

“……”

“别看了,没用,颜值身高物质精神你都比不过,想追岑音下辈子重新投胎吧。”

“……”

施思宁的声音渐行渐远,岑音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陈嘉寻的声音似是沾了点笑, “你看,施思宁都看得清清楚楚,还说是我乱吃醋么。”

岑音: “……”

“那现在——”陈嘉寻微微俯身,视线和岑音的齐平, “我是没打算让你回去,你呢要不要跟我走”

陈嘉寻的视线太过专注,让岑音恍惚有种被蛊惑的错觉。

半晌,她轻轻点头, “好。”

*

二十多天没见的想念最直观地体现在了行动上,陈嘉寻一路上虽然压着速度,但车开得比平时快了许多。

一进门,岑音还来不及反应,人就被陈嘉寻抵在板门后,男人高她一头,轻松就将她禁锢在臂弯之间的方寸之地,低颈的一瞬,铺天盖地的吻便落了下来。

即便已经亲吻了许多次,岑音依然像个不谙情。事的小姑娘,直到胸腔中的氧气几乎被碾压殆尽,她呜呜反抗出声,陈嘉寻才意犹未尽地放缓了节奏,轻轻吻着她的唇角和鼻尖。

岑音今晚穿了条嫩青色的长裙,外面罩一件薄薄的奶白小毛衣,清新得如一朵含苞欲放的茉莉花。

眼下小毛衣已经挂到了腰间,细细的吊带勾在莹白圆润的肩头。陈嘉寻扣着她的腰亲吻她的耳垂,手臂箍得越来越紧,像是要将她嵌入到自己的身体里。

岑音的嗓音都沾了水, “还……还没洗澡。”

陈嘉寻吻她敏感的耳后,轻声道: “一起。”

在岑音的记忆里,她上一次被人帮忙洗澡还是很小很小的时候,记忆已经有些模糊,只隐隐约约还有她奶呼呼的声音和方绘茹弯笑的样子。

洁白柔软的泡泡涂抹在身上,清甜的柚子香气溢满整个浴室,岑音被抱坐在浴缸里,热气蒸腾,她眼底满是紧张。

温热的水堪堪漫过腰线,水波一圈一圈荡开。

一个澡洗了将近一个小时,岑音满身疲累地被捞起来,又被包好抱进了卧室。

整个人陷进柔软的大床,她连手指头都不想擡一下。陈嘉寻温柔地将人揽起来, “乖,先把头发吹干。”

“不想动。”

“我帮你吹。”

陈嘉寻从柜子里拿出吹风机,岑音裹着睡袍蔫巴巴地坐在床头,清润眼底满是控诉。陈嘉寻也不为自己辩解,他就是想见她,想要她,想赶在她生日没过完的时候回来,所以才没日没夜地处理完手上所有的工作,马不停蹄地从纽约飞回来。

但刚才,是不是确实有点要得狠了

陈嘉寻反思,很认真地问岑音, “疼”

岑音脸颊红扑扑,也不知道是被热气蒸的还是脸红,纤长的眼睫扑闪, “闭嘴。”

陈嘉寻勾笑,没再追问,修长的手指穿过她湿漉漉的长发,吹飞机嗡嗡地声音响起。

岑音小声抱怨: “洗这么久,都把我洗饿了。”

陈嘉寻却听见了,笑答: “我已经很快了。”

岑音: “……”

吹干头发已经是二十分钟后,运动过后的肚子咕咕叫了声,晚上的那顿火锅仿佛白吃了一样。

陈嘉寻: “要不要吃点东西”

岑音靠在陈嘉寻腿边, “吃什么”

“出去看看”

岑音没想到这个“出去”是出卧室,到餐厅。

餐厅的桌上摆着个月亮造型的蛋糕,上面插着数字18,旁边还有一个竹编食盒。

岑音讶异,她刚才进门的时候,明明餐厅里没有这些的,而从进门到现在,陈嘉寻也没离开过她的视线。

陈嘉寻: “阿姨送来的。”

岑音眨眨眼,一想到阿姨进来的时候她和陈嘉寻可能正在浴室,脸颊上原本退去的红又再度烧了起来。

陈嘉寻似是知道她在脑补什么,笑着解释道: “隔音很好,不会听到。”

岑音: “……”

都已经发生过的事,再纠结也没有意义,岑音果断给自己转移注意力。

“不应该是24吗,为什么是18”

想到什么,岑音又弯起眼, “你该不会是从哪里听来的浪漫,打算永远给我过18岁生日”

陈嘉寻眼底凝起笑, “永远过18岁生日也可以,音音——”

岑音的手被牵住,听陈嘉寻在她耳边轻声道: “你就当我贪心,想陪你过一次18岁的生日。”

那个陈嘉寻离开东林的春夏之交,距离岑音的十八岁生日只有一个月。

岑音垂眼,眼尾已经泛红, “你又故意弄哭我。”

“刚才是故意的,现在不是。”

“……”

岑音擡眼,黑白分明的眼底再度涌上控诉,她就知道陈嘉寻刚才是故意的,故意在她难耐的时候碾磨,却又在她挣扎摇头的时候那么凶。

陈嘉寻擡手遮住她的眼睛, “现在,要不要吹蜡烛”

岑音弯起唇角, “好呀。”

打火机哒地一声,柔软的烛光燃起,熠熠光亮跳跃在黄澄澄的月亮蛋糕上。即便今晚已经吃过蛋糕,许过愿,岑音还是闭上眼,双手合十抵在胸口。

她将这几年每个生日,每个新年,每次去寺庙会许的愿望又细细在心中默一遍,关于妈妈爸爸的,关于阿冶小熠的,还有所有她在意喜欢的人。

从前的每一年,她的最后一个愿望都会留给陈嘉寻,希望他顺遂无虞,皆得所愿。

今年——岑音希望他们能长长久久,岁岁如今朝。

愿望许完,岑音睁开眼睛吹蜡烛,又催促身边的陈嘉寻, “快点,祝十八岁的岑音生日快乐。”

十八岁的岑音在做什么呢

岑音记得那天她去那家放映厅看了场电影,电影的名字她已经不太记得了,恍惚的神思中只有结局时女主角泪流满面的画面。

原来所有的幸福都是一场梦,她的爱人没能回来,被永远埋葬在了青山之间。

她从放映厅出来,对着室外明晃晃的太阳掉眼泪。

陈嘉寻,你一定要平平安安啊。

“怎么又掉眼泪”

眼角被轻轻擦拭,岑音吸吸鼻子,压下心口汹涌起伏的异样, “你快点,十八岁的岑音在等你说生日快乐呢。”

陈嘉寻垂眼看她,像是透过她清润的一双眼睛,真的看到了十八岁的岑音。

他牵起唇角,很认真地说道: “音音,生日快乐。”

说给十八岁的岑音。

也说给眼前的岑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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