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索取(1 / 2)

第60章 索取

在说出“我娶你”这三个字之前,严庚书静默了许久。

他听着李婧冉那堆好似不要钱一样的虚伪情话,看着她背对着自己一口一个“我爱你”,看着她像以往那般流畅地用甜言蜜语欺骗他。

严庚书想,他是知道的。

知道李婧冉对他的情感兴许根本称不上爱,就连有没有一丝半点的喜欢他都无从考究。

可是怎么办啊,他贯来不喜自欺欺人,如今却心甘情愿地沉溺其中。

明知她口中说出来的都是假话,明知这番话她不知跟多少人说过才能张口就来,明知她对他的感情微薄到经不起一丝敲打。

但他还是将这句话说出了口。

十分不理智,他分明知道她恶劣到了骨子里,对他的利用远胜过情愫,说出这句话无疑是将自己的一切尽数交给了她。

那可是姻亲啊,是作为一个男子最重的责任。

严庚书向来是个只争朝夕的人,从他杀出一条血路爬到这万人之巅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看不清自己的未来了。

他站在尸骨之上,眉骨剑尖皆是鲜血,分不清是他的还是旁人的。

众生如蝼蚁般颤抖着跪伏,严庚书冷眼瞧着,心中想的却是他以后的下场。

论身后名,奸佞之臣理应恶臭万年,史书留名却是为世人唾骂。

论眼前事,严庚书从扶持李元牧上位时就知晓他是在亲手埋下自己的死期。

严庚书知晓李元牧和他这样的人不一样,他如今年岁尚小却已多智近妖,李元牧要成长起来也并非太难的事。

而当李元牧成长起来的那一日,就是他的死期。

车裂,凌迟,还是什么其他,都无从知晓。

严庚书勾唇笑着说“臣恭迎新皇继位”之时,心中想的却是那一日应当不会太远。

若非李元牧有意用严庚书牵制裴宁辞,这些年里严庚书也早就如他所想,死了千回万回尸骨无存了。

因此,严庚书从不相信长久。

有什么事情是长久的啊?

昙花乍现,烟火缭绕,世间美好的事情向来是转瞬即逝的。

这也是为何严庚书从不曾对李婧冉说过什么具有时限性的话,譬如“我永远爱你”“我爱你一辈子”。

年少的李元牧能将这些话挂在嘴边,抱着李婧冉撒娇般把如此沉重的东西说出口。

可严庚书已不再年轻,他不相信永恒,甚至也不相信自己。

他不知道自己会爱李婧冉多久,因为严庚书深知时光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它能淡化所有的刻骨铭心,也能冲洗那些刻入了骨子里的浓烈情感。

严庚书能保证的只有当下。

此时此刻,他的心脏为她跳动,他爱她。

既然情愫无法保障,严庚书想给李婧冉的保障是责任。

结为姻亲后,感情兴许依旧会变淡,但严庚书是个责任感极强的人。

就像是他对飞烈营弟兄们的责任一般,在这段姻亲里,爱情也许会变成亲情,可是只要他一日是她的夫君,他就会爱重她、珍惜她、忍让她护着她宠爱她。

在静默的这段时间里,严庚书甚至都想好娶了李婧冉之后会掀起的惊天骇浪,以及造成的一切隐患。

想娶她为妻的念头是一时冲动,可他经过了深思熟虑后,依旧还是想。

李婧冉看着面前的严庚书,情绪也渐渐再次平静下来。

他们二人此刻的情绪难得达到了一致,都是清醒的、理智的。

李婧冉半是开玩笑般对他道:“摄政王可知,尚长公主是要入赘的。”

她原本是想开个玩笑把这个话题草草带过去了事,谁曾想严庚书却并未答话,倒像是硬要从她口中问得一个答复似的。

严庚书执拗地想从她嘴里听到一个答案,哪怕那个答案与他奢望的不同。

李婧冉被他静静注视着,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面上玩笑的神色也淡了几分。

“摄政王,看清楚,你面前的是大晟长公主,不是那个对你百依百顺的阿冉。”李婧冉听到自己的嗓音凝着些冷意。

“你欢喜的是阿冉那般柔顺的菟丝花,但本宫断不会如阿冉那般唯你是从,把你当成生活的重心。”

严庚书想说他心中的阿冉从不是她装出来的那副菟丝花,他看得到阿冉骨子里的骄纵。

他不是用眼去认为一个人的,他用的是心。

严庚书比李婧冉长了八岁,阿冉在严庚书心里就是个有些娇气又脾气不太好的姑娘,和眼前这位锦衣华服的女子并无两样。

她脾性真的很大,他的一句话就能惹毛她,而且骨子里又要强。

李婧冉先前装成阿冉时还会顾忌几分,每次被严庚书气得冒烟也只是在心里画圈圈诅咒他,如今恢复华淑长公主的身份后立刻无所顾忌了。

严庚书显然也算不上脾气好,自从两人重逢后,他们十句话里有八句话都是在较劲。

她真的又恶劣又娇气,偏偏把他拿捏得死死的。

无事小嘴叭叭叭,甜言蜜语一箩筐地说。

有事眼泪哗哗哗,还边哭边打他。

重逢后的严庚书在盛怒之时简直连掐死她的心都有,结果她一句“你弄疼我了”,他脾气立刻就软了。

他怕弄疼她,而她怕打不死他。

严庚书想学着李婧冉先前的模样,开玩笑般问她对她自己有多大的误解,但扯了下唇却发现他压根笑不出来。

严庚书听到李婧冉的声线平缓到近乎残酷,就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本宫身边永远不会只有一个男子,本宫会与楼兰皇子和亲,会继续毫不收敛地寻欢作乐。”

“严庚书,你满足不了本宫。”李婧冉避开他的目光,红唇轻启,“任何男子想要留在本宫身边,都只能放下尊严摇尾乞怜,使出浑身解数讨好本宫。你凭什么认为自己能当本宫驸马的例外?”

严庚书有他自己的坚持,他太骄傲了,他放不下自己的身段。

直至此刻,李婧冉才恍然觉得系统的任务真的很残忍。

倘若她的任务是获得严庚书的爱意,那想必纵然过程会有些崎岖,但并不是多么难的事情。

但是她的任务很矛盾,它既要她获得严庚书全部的爱,又要让他俯首称臣。

李婧冉感觉自己如今在严庚书身上陷入了一种死局。

她相信他是爱她的,爱意让他心甘情愿地退让,但退让和臣服是不同的。

退让天生带着一种上位者低头的感觉,而臣服是完完全全匍匐在她脚下。

偏偏严庚书是个那么骄傲的人,他兴许可以百般纠结后甘愿退让,做她见不得光的情人,但他爱意中的排他性太强了,他容忍不了她有别人。

更毋须提像李婧冉话语里那样,放弃为人的尊严来讨好她,和其他人一同等待着她的宠幸。

一切的问题都绕了回来,严庚书刚烈易折,他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在爱情这条道路上,李婧冉是他心中的唯一选择,不存在其他。

可在严庚书的人生道路上,他有很多条可以选的道路,爱情只是其中狭小的一条小径。

严庚书如今在李婧冉面前用尽了一切在争取,但当他发现争取不到时,他究竟是会选择继续退让深陷,还是理智抽身,李婧冉如今也不得而知。

室内静谧,只余她身上的鸢尾花香缓缓散发,伴着他隐忍的呼吸声。

严庚书因她那句“凭什么”沉默良久,尽力地压抑着自己的呼吸,好半晌后才像往常那般,轻轻勾着唇应道:“凭本王比他们更耐/操?”

他从语气到神态都和往日一般无二,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慵懒又嘴贱的模样,说出口的话依旧露骨得令人脸红心跳。

李婧冉却并未像平日里那般调戏回去,她只是蓦得坐直了几分,倾身向前,指尖插/入了严庚书微微汗湿的发丝,把他往自己这边摁。

严庚书对她的举动始料未及,好在他反应极快地手肘撑在床沿才稳住了身型。

他微愕擡眸,口中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见李婧冉不是很温柔迫他以一个非常别扭的姿势擡起下颌。

她眼眸半阖,偏头吻了下来。

李婧冉俨然是个很好的学生,严庚书是她在激吻方面的启蒙老师,后来也亲口一遍遍不厌其烦得教了她许多遍。

而如今,李婧冉把她从严庚书身上学的技巧,尽数用在了他的身上。

她学着他的模样吻得很凶,眼睫轻颤着,舌尖强硬地抵开了他的齿关,一寸寸滑过他的上颚,与他抵死纠缠着。

在以往的亲吻中,向来是严庚书将她吻得几欲窒息,他却依旧呼吸平稳,勾唇贴着她轻笑。

而如今,李婧冉听到严庚书乱了的呼吸,急促又略沉。

他像是被她亲懵了,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只是僵硬地承受着。

直到李婧冉感觉唇舌发麻想率先撤离之时,严庚书的喉结却狠狠滚了下。

他仰起脸凶狠地吻了上来,自下而上索吻的姿态,脖颈处的筋脉因紧绷显得格外性感。

除了唇齿之间的缠绵外,严庚书此次并未有任何的其他举动,掌心没有像往日那般贴着她的尾椎一路往上,没有与她严丝合缝地十指紧扣,没有捏着她的肩将她锁入怀。

他仅仅是在仰头吻着她,不带一丝一毫的钳制,就好似把选择权交给了她。

李婧冉的姿态比他高,她只要微微偏过头,就能拒绝他的索吻。

可李婧冉并没有。

因为她尝到了两人唇齿间的咸涩。

接吻本该是激烈缱绻的,是干柴烈火的,如今却混入了湿润的、苦涩的泪。

他求娶她被拒,她说她不爱他,可她残忍又温柔地吻了他。

他们唇齿相交,做着爱人间亲密又缱绻的事情,可他无名无份。

他得到了她,又永远得不到她。

李婧冉能感受到严庚书的轻颤,他吻得好凶,又哭得无声。

这一次的亲密里,率先当了逃兵的是严庚书。

他狼狈地红着眼眶,猝然避开了她的注视,哑着嗓子对她道:“你走。”

不是要去见李元牧吗?不是不喜欢他吗?为什么还要亲他。

他就这么廉价,被她玩弄被她亲,她就是个骗心骗身的骗子。

李婧冉看着别过头侧对着她的严庚书,还能看到他仿若染了胭脂的眼尾,眼下泪痣的颜色都更艳红了几分。

本是个极其英挺的骨相,可湿了眼时的反差却愈发让人想欺负他,想看他哭得更凶,一边流泪一边嘴硬地说着恨她。

李婧冉的目光从他的眼滑到他背脊上那纵横交错的疤痕,须臾后轻轻叹息一声。

她咽下了嘴里那句“摄政王都能被亲哭,看起来似乎也不是很耐”,在床榻边坐下。

李婧冉很小心地没碰到他的伤,自他背后双臂虚环着他的腰,在他耳边轻声道:“你随时可以推开我。”

“你.......”严庚书猛得侧眸,只是刚说出一个字,剩下的话却全都噤了声。

他不可置信地紧握着她的手腕,变了音调:“你碰哪儿呢!”

她方才折辱他还折辱得不够吗?如今竟还想......

李婧冉坐在严庚书背后,他看不见她的神情,只能感受到她清浅的呼吸洒在他的肩,钻心的痒。

她的声音很平静:“按理来说,受伤时不应当纵/欲的。”

“但严庚书,我想让你别这么难过。”

严庚书被她的三言两语说得晕头转向的,他此刻本就思维不太清晰,被她又气又伤心,如今大脑更是混乱一团。

他心中天人交战,红方道:“禀告王爷,此人乃敌军奸细,即使投诚仍劣迹斑斑,妄图掌控我方命门,万不可饶恕她!”

可蓝方道:“难道人就不能犯错了吗?你先前也犯了错将她拱手送人,她都原谅你了。她如今是在心疼你诶。”

严庚书纠结得头都疼了,随后又听李婧冉平静地对他道:“但我没学过人体构造,也没有经验,兴许也不会让你太舒服。”

“啪”得一声,严庚书手起刀落,把脑海里的红方斩了。

他咬着牙骂了声操,渐渐松了力道,缴械投降。

严庚书鲜少做过让他自己反悔的决定,而他做过的所有决定都与李婧冉相关。

譬如当时把阿冉送给了李元牧。

譬如当时信了阿冉的鬼话,没把她给办了。

譬如永远都不长教训,被她骗了那么多次,还是忍不住被她蛊惑。

数不清多少次被她撩拨又打断后,严庚书额上鼻梁冒着层薄汗,凤眸失神宛如朦着一层雾。

严庚书轻喘了声,被李婧冉自背后拥着靠在她肩头,连骂都无力去骂了,像是能少几分狼狈。

他泄了力道,闭上了眼,掩住了被玩到支离破碎的眼神。

严庚书低叹了句:“我就是犯贱。”

她第一次这么做时,严庚书心中压抑了很久的“掐死她”的念头再度升腾了起来,不上不下地涨红了脸,转过头怒而喊她的名讳:“李婧冉!”

李婧冉无辜地朝他擡眼,边揉手腕边慢吞吞道:“等等,手酸。”

严庚书用了毕生的教养才没有破口大骂。

她酸的是手,他呢?

他呢???

他粗重地喘息着,咬牙切齿地笑笑:“你给我等着。”

等以后换她不上不下时,他也这么随性地撂担子,懒散地看着她笑着道:“抱歉,累了。”

梅开二度时,严庚书几乎都要以为她是故意的了,而李婧冉却把手往他眼前一摊,卖惨:“疼。”

她手心原本白皙细腻,一碰就红,正如严庚书所说,娇气得很。

严庚书看着她白嫩的掌心那淡淡一抹红,后槽牙都快咬碎了,额上青筋都在跳。

求人不如求己,他隐忍地好声好气和她商量:“行,殿下的心意到了,剩下的臣自己来,能先出去吗?”

严庚书承认,她是有逼疯他的潜质的。

他先前看到她想扔下他出去,妒得恨不得把自己和她一起囚在屋子里,那种永生永世都打不开的屋子。

可如今不过须臾,她就有这本事,让他低声下气地求她出去。

李婧冉却依旧是那副不温不火的语气,脾气很好得应道:“不行哦。”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本宫从不做这等半途而废的事情呢。”

严庚书被她那“哦”“呢”气得眼前都发黑,勾人的凤眸里写满了欲求不满,但只是隐忍地服软,嗓音屈辱:“.......行。”

之后又是第三次,第四次.......

严庚书骂得越来越脏,李婧冉倒是难得脾气很好地任由他骂着,而后笑盈盈地应一句:“延长满足,这个心态很重要。舍弃眼前的利益能换来更多快乐呢。

直到现在,严庚书甚至连骂她都懒得骂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她就是想搓磨他。

从灵魂到身体,都不放过。

李婧冉看了眼靠在自己肩头的男子,却见他微阖着眸,面色潮红,轻轻喘息着,有种慵懒又颓废的感觉。

她有心想告诉严庚书“你好重,起来”,但思忖片刻还是很温柔地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严庚书挪了下,在她的肩颈处喘着,求饶似的道:“给个痛快行吗?”

“殿下,长公主,祖宗,算我求你。”

他嗓音本就是低沉磁性的,如今带了几分沙哑,拖长的语调分外性感。

“唔。”李婧冉认真地想了下,随后谨慎地答复他:“我会努力。”

她这回复让严庚书感觉一口血哽在喉口,半天都喘不过气。

好半晌后,他低低笑两声,认了命,贴着她的肩颈哑声道:“我迟早被你玩坏。”

等李婧冉终于洗干净手出了门时,已经是小半个时辰后的事。

她瞥了眼寝殿内的一片狼藉,和缩在榻上背对着她、仍因余韵沉浸在羞耻中的严庚书,吩咐了句:“摄政王收拾好自己就可以回府了,剩下的本宫会安排。”

榻上裹着丝被的严庚书动了动,闷着声音回了她一个字:“滚。”

李婧冉轻“啧”了声,低声嘟囔了句:“什么倔驴脾气。”

继“老狐貍”之后又成为“倔驴”的严庚书不太想搭理她。

说他脾气差?呵,她又好得到哪儿去。

睚眦必报,小肚鸡肠,恶劣成性!

严庚书拉高被子把头往里面一蒙,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

李婧冉静静等了两秒,见状也只微挑了下眉梢,关了门往外走去。

今日的李元牧俨然比上次学乖了许多。

他懒洋洋地坐在庭院中,一身狐裘包裹得严严实实,手里还拿着一个暖炉。

见李婧冉自不远处走来,李元牧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翘唇轻嘲:“阿姊这更衣倒是更了许久。”

李婧冉气定神闲地在他面前坐下,毫不客气地把李元牧面前的果茶薅到了自己面前,喝了一口顿觉满口生津。

她满足地眯了下眼,不禁再次感慨李元牧的嘴巴是真刁,吃的喝的都是一等一的东西。

李元牧嗜甜如命,李婧冉在现代的家乡菜也偏甜,因此她本人的口味与李元牧是很合得来的,但华淑对甜腻的东西却避之不及。

李元牧瞧她一眼,倒也没说什么。

李婧冉悠哉地把那杯茶喝完后,才慢悠悠开口:“女子衣裙繁复,本宫多费了些时间也属实正常。”

李元牧闻言,似是被说服般点了点头,随后冷不丁又凉飕飕道:“阿姊不妨把唇上吻花的胭脂擦干净,再来骗朕。”

李婧冉愣了下,下意识用指骨擦了下唇线,垂眸瞧了眼上头沾着的胭脂色,有几分讪讪。

不过李元牧向来都知道华淑是个什么性格,李婧冉在心中检讨了下自己的疏忽,倒也没太紧张。

反正也不是第一回 被李元牧撞破了,一回生二回熟嘛,他习惯就好。

李婧冉如是想着,神态分外自然地转移了话题:“陛下方才找本宫,不知所为何事?”

“哟,阿姊如今倒是想起来关心朕了,还以为阿姊早就与房中人乐不思蜀了呢。”李元牧语气里是十足十的阴阳怪气,不软不硬地怼了她一句,随后才从袖中掏出羊皮卷说正事。

“阿姊可还记得先前缔结婚约的楼兰二皇子?”他将手中的羊皮卷放在石桌,边展开边慢慢道:“楼兰听闻大晟与乌呈之间有意结亲的苗头,女帝震怒,直言我大晟对二皇子没有丝毫的尊重,竟妄图享齐人之福。”

李婧冉皱了下眉:“事可真多。”

李元牧赞同地颔首,口中慢慢道:“楼兰女帝明澈是个有手腕的人。楼兰地小,被夹在大国之中,也没有任何得天独厚的土地资源。女帝却先我们一步打通了海路,如今依靠地域优势带动了几国商人往来。”

“楼兰国库日渐丰盈,如今竟有几分和乌呈国平分秋色之势,自是比往日多了几分傲骨。”

李婧冉对李元牧的认知一直停留在“暴虐小疯子”上,虽上回看到李元牧在剑弩方面的兴趣,但也只当那恰好与他本人的兴趣爱好相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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