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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跌落神坛(1 / 2)

第82章 跌落神坛

如若是任意什么其他的人胆敢如此欺骗他,李元牧想必早在他们刚开口时,就已经把他们剥了皮抽了筋,毫不留情地给殿内多添一只人皮灯笼。

没有人能让李元牧这么伤心。

一方面,是他人不敢戏弄万人之上的天子;另一方面,李元牧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他向来把自己心底最柔软的那块严防死守,不让任何人闯入。

李婧冉是唯一的例外。

她玩弄他的感情,骗他的身,让他一个活生生的人沦为一种满足欲/望完成任务的器物,就连此刻的服软都更像是一种质问。

她好恶劣,她好凶,可他居然还在等她哄她。

无可救药了,李元牧心想。

他背对着她,纤长的眼睫掩着眼底那些过于软弱的情绪,嘴有多硬,心中就有多苦涩。

谁知李元牧静静等候了半晌,然后听到李婧冉再也没出声了。

他抿了下唇,在黑夜中盯着那床幔,神色里有些躁郁:“你知道的,无人敢犯这欺君之罪,上一个已经被朕挫骨扬灰。”

李元牧努力暗示着,想告诉她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她在他这里是特殊的。

李婧冉依旧不搭理他。

他吸了口气:“所谓事不过三,只要你从今往后都不欺骗朕,朕就原谅你了。”

她仍然不语。

李元牧心中憋屈得慌,闷气找不到疏解口,但还是只能隐忍着委曲求全:“朕可以容忍你娶驸马,可以容得下你那些旧情人。你可以要他们,也可以爱他们,但朕必须是你最爱的那个。”

不就是外室吗?不就是无名无份吗?

呵,不被爱的才是外室。

他自认自己已经退让到无法再退的地步了,他甚至对她寻欢作乐都可以恍若未见,可她还是不说话。

李元牧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翻过身看向她:“李婧冉你究竟还要我怎.......”

剩下的话全都闷在了嗓子眼。

李元牧看着闭着眼呼吸平缓的李婧冉,气得牙关都在颤。

她睡着了。

她居然睡着了!!!

李元牧简直想掐着她的肩,像个吃醋崩溃的怨夫一般把交完公粮后就睡得香甜的李婧冉给摇醒。

但看到李婧冉眼下淡淡的青痕时,李元牧隐忍得牙龈都咬出了血,却只能深深呼吸了好几处,再次气势汹汹地转过身背对着她。

好得很。

他不会原谅她的,绝对不会。

第二日被喜娘拉起来上妆时,李婧冉还处于一个半梦半醒的状态,眯瞪着被伺候着。

即使是在眼睛都睁不开的情况下,她还能听到喜娘口中的吉利话一句接着一句地说,而身边的李元牧身上的威压一寸接着一寸地降。

她发誓,她昨晚的确是想哄李元牧几句来着,结果在心中百转千回地纠结了许久,都没说出口。

在没有任何感情投入的基础上,李婧冉可以非常顺畅地用各种好听的话哄骗李元牧,就像是先前对待严庚书那般,话说出口却不过心。

但她扪心自问,假设她对李元牧一点情绪都没有,她会仅仅为了一个系统任务,就和他做/爱吗?

兴许是会的。

但李婧冉听得到自己的心,她很清晰地感受到被李元牧珍视时、和两人仅仅是完成任务时,她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人生得意须尽欢,李婧冉从不是婚后主义派。

换言之,即使没有任务,她依旧愿意。

这些复杂的情绪花费了她好半晌才想清楚,而夜色也越来越深......她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

然后今日一起床,她就瞧见李元牧和绿宝一人一蛇一同阴嗖嗖地盯着她。

她挽发时盯着她,梳妆时盯着她,做什么都盯着她。

不说话。

李婧冉实在是受不住了,对着铜镜和李元牧对视一瞬,犹豫着道:“一个驸马而已,政/治联姻都是没有感情的,你......笑一个嘛,弟弟。”

喜娘是个伶俐的,见状连忙笑着打圆场道:“陛下与长公主姊弟情深,见阿姊出嫁,心中难免不舍......”

“笑着祝福你和你的新欢吗?”李元牧凝着铜镜中娇艳的女子,讥嘲地翘了下唇。

“还有,”李元牧终于舍得将阴沉的目光挪向喜娘,直把喜娘吓得腿都快软了,随后才不急不缓道,“朕的姊姊,这辈子都不会嫁为人/妻,你可听明白了?”

她不是嫁人,她只不过是娶一个别国的玩具罢了。

嫁是冠夫姓,但李婧冉这辈子都无须折腰。

她是他李元牧侍奉的神,她就该永远高高在上,永远张扬恣意。

李婧冉瞧了眼撑着桌案腿都在颤的喜娘,“啪”得一声放下了钗环,声线也冷了几分:“滚出去。”

如今还有外人在,李元牧又是发的哪门子的疯?

李元牧凉飕飕地看着喜娘道:“没听到吗?还不走?”

“嘶,我是叫你......”李婧冉忍不住回过头看向李元牧,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强硬地把头转回铜镜前。

李元牧伸手去拿被她拍在案上的钗环,这姿态就仿佛是要将她拥入怀一般,是远超姐弟关系的亲昵。

喜娘再也不敢多呆,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颤巍巍行了个礼便仓皇地退出了大殿。

李婧冉感受着李元牧冰凉的指尖触到她的后脖颈,寒意让她下意识缩了下,李元牧的声线却比他的温度还要凉上几分:“别动,姊姊。”

喜娘已经将李婧冉的发髻盘好,如今只须往上簪珠花头面。

李元牧苍白的手指捏着那红艳的钗环,格外灼热的色彩烫得他的动作都顿了下,随后才慢条斯理地将这钗环插入她乌黑的发丝。

除去他眸底掩不住的妒恨,李元牧此刻就像是个合格的亲弟弟——只是亲弟弟不会将她按在龙椅上荒唐索取,不会用冒犯又挑/逗的方式替她上药,不会为姊姊做描眉画眼这等情人间的亲密事。

他将钗环一推到底,松了手,钗环在她鬓边轻颤。

李元牧俯在她耳畔,看向铜镜中的她,似是在打量着这支钗环的位置是否合宜。

外头是一片喜气洋洋的吹锣打鼓声,殿内却是一片死寂。

两人在铜镜中对视片刻,随后李元牧蓦得侧过脸,在她的鬓边珠花上轻轻吻了下。

少年清朗的嗓音在呢喃间显得格外温柔,他俯在她耳畔道:“姊姊,祝你与驸马琴瑟失调。”

李婧冉的呼吸在那一瞬都禁不住放轻,她压低声音斥道:“李元牧你够了。”

李元牧恍若未闻般拿起对称的钗环,一点点再次推入她的发丝,唇边甚至还带着一抹笑:“祝你们生世不谐。”

勾着绒花的漆金头面被他灵巧地拆了几个最重的装饰,价值连城的宝石落了满地,瑟瑟轻滚。

还有一颗小小的珍珠落碰到了少年清瘦脚踝处的金铃,隐晦的声响在粘稠的暧昧里尤为情/色。

他将分量最起码轻了一半的头面郑重地落于她的发顶,笑得潋滟又乖巧。

“朕以大晟国君、以华淑长公主弟弟的身份,祝愿姊姊的驸马运蹇时乖,一生孤苦。”

城南神庙。

十二月的霜雪总显格外凄零,破碎的雪花自无垠的乌沉天边落向这座威严庄重的寺庙,绵延的袅袅香火被沉甸甸的雪绒花尽数压下、碾灭。

枝头耸立的乌鸦笔挺地僵着,仰脖高昂的鸟鸣宛如铁丝,毫不留情地划破锦缎般的空气,显得格外清凄。

周遭是一片凝固到冰点的静,白皑皑的天地中伫着广袤大殿,殿内立着一个周身清冷出尘的人。

湿漉漉的沉色地面洇润了他雪色的祭司长袍,他指尖撚着龛前三柱香,金眸平静似日光融化的湖畔。

大晟有律,凡皇室宗亲大婚,皆由大祭司为之入神殿祈福。

裴宁辞注视着眼前玉雕的神佛像,嗓音淡漠地开口问道:“什么时辰了?”

赵奉常瞧了眼不远处的沙漏,躬身应道:“祭司大人,未时一刻。长公主驸马应当环完街入了宫,大婚庆典应当开始了。”

“嗯。”裴宁辞冷淡地应了声,垂眸注视着香火间闪烁的火星,仿若能瞧见自宫墙内蜿蜒的十里红妆。

鲜艳的血红,宛如从地府铺出来的鲜血,带着令人心悸的力量。

神庙的安静清落仿若落在红绒毯的大雪,被一双绣着四爪金蟒的黑靴深深踩入地底。

严庚书站在高阶之下,望了眼六十四个汉白玉阶上巍峨庄严的养心殿,在日光下微眯了下眼,依稀能瞧见霜雪中衣袂火红的女子。

他距她太远,看不清她的神情,只能看到她和那道明黄身影站在一起。

鲜艳的红,与靓丽的黄,成了纷飞大雪中最夺目的存在。

严庚书收回视线,屈起指骨在红轿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两下,低沉的嗓音掩住了内心所有的思绪:“二皇子,请下轿。”

话音落下,红喜轿的硬板门左右分开,上头锦簇的花团宛若自中心被割裂的心脏。

同样身着喜服的红衣男子缓缓出轿,一面绣金薄扇遮面,严庚书却从侧面瞧见了这位楼兰二皇子的庐山真面目。

楼兰二皇子明沉曦,以其绝艳的容貌冠绝天下。

所谓“一笑惊华花满城”的容貌,自然不是吹的。

楼兰是个女子为尊的国度,男子得遵守三从四德,不得在大街上抛头露面,成亲前唯母言、成亲后从妻主之命。

贵为皇子即为天下人之表彰,明沉曦更是从小被养于深宫,非令不得出宫。

奈何明沉曦少时性子骄纵,仗着与女皇明澈一母同胞更是被宠得无法无天,曾偷偷假扮成侍从偷溜出宫。

被皇宫禁卫军追捕之际,明沉曦意外闯入了附近吟诗作赋的百花宴。

彼时楼兰有头有脸的女子们都聚在一盆牡丹前,低声议论着:

“可惜了,花期尚还有一月有余,恐怕今日是见不着牡丹盛开之景了。”

“也罢,总得留下点遗憾。”

就在此刻,屋门传来一声慌忙轻响,被推开时女子们均神色一紧。

“谁在那里?!”

泠冽的寒剑出鞘,剑锋毫不留情地挑开了男子掩面的斗笠。

然而目光在触及男子容颜的那一刹,在场从身份尊贵的女宾到席间侍奉的男仆,都忍不住屏息凝神。

微卷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轻轻旋着,如同白玫瑰畔垂着的蕾丝边。

他就像是吸取了枝头上全部养分的露水玫瑰,独自生得惊艳,仿佛用指腹轻轻一撚便能将白腻的花瓣揉得娇艳。

在烛光下细细瞧去,才能看出明沉曦从发丝到瞳孔是泛着柔光的深棕,比凌厉的黑要多了几分柔软。

只是他虽眼尾下垂的弧度格外柔和,内眼角却是锐利的尖,不过锐角的侵略性被他的容貌消融得极好,反而为他添了几分盛气凌人的美。

就像是被保护得极好的花骨朵,总是比外头经历风霜的花多了几分引人觊觎的堪折之感。

明沉曦瞧着眼前众人的神色,似是也并不意外,丝毫不避讳地朝她们轻轻笑了下。

惊鸿一瞥,夭桃秾李。

直到这位骄纵的二皇子被匆匆赶来的禁卫军抓回宫后,她们才堪堪回过神。

有心想议论几句,但又顾及着他的皇子身份而只能憋着,毕竟妄议皇室可是大罪。

“......开了!”不知是谁先开口打破了平静。

其余人纷纷回眸望去,只见那原本尚未到花期的绝色牡丹竟已在不知不觉间悄然绽放。

雍容艳丽,美得令人窒息。

参加百花宴的人本就不少,纵然女皇事后花了大把的精力替这顽劣的弟弟匿名消迹,但人多口杂之下依旧是有风言风语流传了出来。

一笑惊华花满城,从此便成了这位楼兰二皇子的代名词。

起码此刻在严庚书眼中,纵然他带着十足的不理性,但他还是得承认楼兰这次的确是下了诚意的,居然舍得将明沉曦送来和亲。

最起码,这位楼兰二皇子在容貌上,的确配得上当她身边的花瓶驸马。

稳步上阶梯时,明沉曦随口向身畔的严庚书打探道:“不知华淑长公主是怎样的女子?身边侍候的人可多?”

严庚书瞥他一眼,在漫天的花瓣雨里假惺惺地朝明沉曦勾唇笑了下:“长公主自是完美无缺的。但我大晟有句俚话说得好:梧高凤必至,花香蝶自来。”

他丹凤眼轻勾,眼下的泪痣格外妖冶,饶有深意地对明沉曦道:“还望二皇子修身养性,谨遵本分。”

修身养性?

明沉曦轻嗤了声,听出严庚书这是在给他下马威呢。

他甚至不屑于和严庚书做表面功夫,没再搭理他,走上最后一个台阶时,目光自大晟天子面上滑到他身畔的红衣女子。

薄金扇掩着明沉曦的容颜,李婧冉只能看到自己这位驸马露出的眉眼。

若不是她每日里都对着身边三个攻略对象的脸,李婧冉觉得自己恐怕会跟身畔的宫婢一般看得愣了神。

明沉曦与她的视线在空气中极轻地触碰一瞬,随后朝她微微一礼,用的是他们大晟的礼节。

他看似温顺地朝她垂首:“见过妻主。”

这声“妻主”一出,三人的反应各不相同。

严庚书想到明沉曦方才甚至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的模样,又听到他如今对李婧冉的称呼,怒极反笑。

又是个会装的,料想这位二皇子应当和她府上裴宁辞的胞弟会很有共同语言。

李婧冉则咂摸了下“妻主”这个称呼,在心中狠狠爽了一把,面上不动声色道:“驸马不必多礼。”

李元牧听着他们一来一回的话语,只觉心中郁结,抿了下唇对严庚书道:“开始吧,莫要误了时辰。”

“是。”严庚书语气沉沉应了声。

从身畔侍从手中接过竹简后,严庚书经过李婧冉身边时,闻到她身上的鸢尾花香时脚步微顿了下。

“殿下。”他低声唤了句。

李婧冉闻言侧眸,余光里瞧见严庚书嘴唇动了下,交领处依稀能看到他脖颈上微凸的青筋,似是在隐忍着什么。

她心中下意识地紧了一瞬,但好在严庚书依旧是理智的,他仅仅是这么唤了她一声,什么都没再说。

像是知晓说什么都过于苍白无力。

今日是她的大婚,他并没有穿往日那肃黑的蟒袍,换了身琥珀色的衣衫。

李婧冉还是第一次看到严庚书穿得这么正式。

他平日里都更常穿骑装,宽肩窄腰且双腿修长笔直,利落方便极有力量感。

就连先前使者宴时,亦或是上朝时,他尽管换了身更为正式的衣衫,但严庚书慵懒的神色和闲适的做派就是能把那么那么正式的衣衫穿得令人脸红心跳。

但今日的严庚书墨发一丝不茍地束起,最起码李婧冉首次看到严庚书用发冠。

他的情绪是罕见的内收,更像是幻境里的那个严庚书。

不同的是,幻境里的严庚书只会冷着一张脸,而李婧冉眼前的严庚书是笑着的,尽管那笑容在李婧冉看来是挺勉强的。

像是极力隐藏的痛。

李婧冉原本还不知道严庚书今日为何如此庄重,直到他避开了她的目光,站在她和她的驸马面前。

昔日含着她耳垂没羞没臊说荤话的男子微低着头,展开了卷轴,嗓音依旧是低磁性感的:

“昏礼者,将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庙,而下以继后世也。”

严庚书语气沉缓地一字一顿念着,而李婧冉却觉得这番话越听越熟悉。

这是她第二次从严庚书口中听到这段话。

上一回,还是她和他之间的大婚。

命运是如此弄人。

严庚书曾对李婧冉不屑一顾,后面悔不当初,再之后会强势着搂着她试图把她融进自己的血肉,边凶狠地吻她,边占有欲满满地对她道:“想和他谈?可以,等我死了你们再谈。”

兴许连严庚书自己都没料到,有朝一日,他居然会以证婚人的身份,笑着注视着她和另一个男子成亲。

将她的驸马从宫外迎入,亲口为他们念婚辞,看着她和另一人在皑皑大雪中大婚。

她听着严庚书将长到没有尽头的缱绻婚辞尽数念出了口,他的语气是认真庄重的,每个字是带着痛的真心实意。

“腊月初十见风月,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两姓之盟,载明鸳谱。”

常有人说好听的声音就像是低醇的美酒,李婧冉如今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炽热浓烈的酒液在不透光的酒坛子里轻晃,酿出来的是醉人的苦果。

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落下,严庚书的嗓音似是也因这过于冗长的话语而微微泛着哑。

“啪”得一声,严庚书轻轻合上了卷轴,措不及防地对上了李婧冉的视线。

为人臣者,不应直视她的容颜,是为大不敬。

严庚书克制地避开了她的目光。

今日收起了所有的情绪,就好似他和李婧冉之间从未发生过任何事情。

好似他从未背着她上高楼并肩眺望万里河山,好似他从未在千百名将将士面前含笑宣布她是他会珍视一生的妻,好似他从未在那么多个深夜睁眼至天明。

好似他从未将她压在朱红的柱子上,强势又刻骨地吻她几欲窒息。

她是高高在上的华淑长公主,而他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是她今日的证婚人,仅此而已,别无其他。

他做不到用清清白白的眼神望她,他能做到的唯有避开她的目光。

有一片格外不识趣的雪花落在严庚书的睫毛,让他承受不住般轻眨了下眼。

融化的雪花在他眼下色泽微淡的泪痣上朦了一层水光,看上去像是无声的泪。

温度格外冰凉。

严庚书喉结滚了下,勉强勾着唇笑着,看向火红新衣的一对璧人,扬声道:“一拜诸神——”

李婧冉和明沉曦各持牵红一端,微微低头。

唢呐声在此刻也进入了激昂的高/潮,嘹亮的声响仿佛能冲破云霄,直达九天。

铿锵的钟鼓之声齐鸣,在那一瞬仿若能和城南神庙的喧嚣声重叠。

神庙之中远不复方才的宁静安逸,庙外传来声声唾骂诅咒。

在这片不详的动静之中,侍神官急匆匆地推开神庙大门,喘着粗气望着裴宁辞的背影道:“祭司大人,大事不妙了!前些日子就有谣言道您与女子暧昧不清,有损神格,如今这群百姓们听信了谗言,正堵在神庙门口闹事!”

裴宁辞垂着眸,动作微顿片刻,随后才不疾不徐地将手中的香火插入神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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