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强硬(1 / 2)

第100章 强硬

李婧冉在被他缠得烦闷之余,又觉得李元牧有些古怪。

他以前脸皮很薄的,听到她如此露骨的话定然会脸庞薄红地不言语,谁料此刻居然都能面不改色地应下了。

李元牧当真很会撒娇,见她不出声便拉长了语调软软求她。

“姊姊,李婧冉,别离开好不好?”

李婧冉望着他的眸光中多了几分狐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她思来想去,也察觉不出李元牧还能瞒着她什么,毕竟他平日里连芝麻点大的事都要当作谈资,拿到她面前翻来覆去地说。

遇到开心的事情会拉着她陪他一起欢乐,遇到不顺的事情又要故作可怜地拿来博她心软,李婧冉着实想不出李元牧还能有什么事不告诉她。

这位看起来漂亮又阴郁的少年郎在她面前是没有秘密的。

现如今,李元牧只是摸了下耳垂,对她信口胡诌:“瞒你很久了,其实我是鲛人族后代。”

李婧冉无语凝噎,没想到李元牧居然也会开这种玩笑了。

李元牧却继续一本正经地对她解释道:“你听过远古时期的鲛人族吗?他们自从将鱼尾化为双腿上岸后,每逢弯月之时便会倍感燥热,须在那几日与伴侣亲昵才能略缓此症状。如果伴侣不在的话......”

李婧冉没说话,朝他微挑了下眉梢,示意他继续说。

她倒要瞧瞧他还能怎么编。

李元牧似是也有些心虚般避开她的视线,折了颈子低头笑了下。

他的额轻轻抵着她的肩胛骨,李婧冉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到李元牧低低的呢喃声。

李元牧闭上了眼,用气音缓慢地道:“我会变成泡沫的。”

他说出口的话分明如此荒诞,但李婧冉在那一刻却莫名地感觉心中被金针蓦得刺了下。

有些疼,又有些酸涨,让她好半晌都哑口无言。

就好像......她真的在亲眼看着漂亮的鲛人背对着她,寂寥一人走进大海,清瘦的身影被翻涌的海浪无情吞噬。

李婧冉张了张嘴,一时间却感觉她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而李元牧只是紧紧抱着她,一滴泪无声地坠落,被繁复精美的长毛地毯吸收,无人知晓。

静了须臾后,李元牧再次擡眼瞧她时已经没有一丝异样,他对她笑着道:“姊姊,你说的没错。”

李元牧那双幽黑的眸子泛着诱人深入的水光,但他很纯情,贯来更擅长的是装乖撒娇,如今蓄意引诱时便露了几分青涩。

他像是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缓慢地重复了遍她方才说的话:“我好像真的发/情了。”

李婧冉目光微怔地看着李元牧,从没想过居然还能从他口中听到这么放浪的话。

李元牧却强忍着羞赧,眸含期翼地望着她,就差摇尾乞怜了:“别去找他,好不好?”

“他能让你快乐吗?”

“你有我还不够吗?”

一句又一句不应当由李元牧说出来的话从他口中吐露,藏着不加掩饰的私占欲,和浓浓的眷恋。

李元牧想,他当真已经用尽所有的心机和手段了,从君子风骨到自尊全都抛到了脑后。

他望着李婧冉的眼神中有些紧张,生怕他即使费尽心机都留不下她。

李婧冉沉默着,而李元牧却瞧见她的目光变软了几分,像是有些无奈,又有些纵容。

她妥协了。

李元牧极轻地翘唇笑了下,拥着她的手缓缓后移,顺着她的脊椎骨寸寸往上,最终插入她的发丝,自下而上地跪坐在床榻,仰脸吻上了她。

李婧冉站在床边,感受着他有些生疏地碾磨着她的唇,力道从轻到重,动作也逐渐变得熟稔大胆了几分。

他感受着她的态度慢慢软化,在她微乱的气息中便长驱直入。

李婧冉的心跳都在逐渐加快,李元牧着实学得太快,以前的他分明吻技还糟糕得一塌糊涂,如今都能轻而易举地让她大脑都因他放空。

可李元牧在接吻时向来有个古怪的癖好,他自己不闭眼,也不许她闭。

李婧冉被他越来越强势的进攻吻得迷迷糊糊,她下意识想闭眼,但李元牧见状却撤了几分,气息洒在她的唇珠:“不许闭眼。”

他的嗓音后知后觉地灌入了她的耳朵里,带着些骨子里的帝王威压,是命令的语气。

在更多时候,李元牧都有着一位帝王应当有的特质,强势又不容置喙。

即使他的本性并非如此,但这么多年在这个位置上浸淫着,李元牧早已和李婧冉印象中的小木鱼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又或者说,李婧冉喜欢的那副乖巧模样,才是他在她面前刻意伪装出来的。

李婧冉眸光湿润地瞪他:“你这怪毛病赶紧改了。”

接吻时睁眼是真的很羞耻啊,跟在铜镜前那啥有异曲同工之妙。

李元牧“唔”了声,拥着她倒往床榻,含糊地应道:“不想改。”

李婧冉“嘶”了声,刚想开口时却瞧见李元牧苍白的指尖勾过暖玉,垂着眼揉化了香膏缓慢地涂抹着。

李元牧的面庞纯洁神色又虔诚,将那洁白无瑕的暖玉覆了层淋漓的水光,李婧冉光是看着便因这极具冲击力的画面失语。

他分明没有蓄意勾.引她,甚至都没有瞧她,但李婧冉就是无端觉得此刻的李元牧当真是......又纯又欲。

李婧冉望着他,只见少年眼睫轻垂,面庞的肌肤瓷白无瑕,分明在做着如此暧昧的事情,神色间却显得比平日里还要冷淡几分。

......倒真像是科学家要做滴定实验前的准备工作。

戴乳白塑胶手套,清洗器皿,而后再用这些消了毒的器皿去盛溶液,实验结束后再通过计算溶液的体积来计算溶液的浓度。

滴定实验的每一步需要极致的精准度,多一分少一分都会实验结果,因此在做实验时需要格外的专注。

而如今当李元牧用这种宛若要做实验的神情来做这种事情时,那副一本正经的模样便显得格外......诱人。

李婧冉端详了他半天,终于忍不住把他扑倒了。

李元牧很了解她,既了解她的心理又了解她的身子,只是他好像不是很了解他自己。

他全然不知自己此刻的姿态落在李婧冉眼里就是块香喷喷的蛋糕,只当她有些心急。

李元牧腕骨被她掐摁着,黑绸般乌泽的发丝散在枕间,他捏着还没完全润透的暖玉,隐晦地对她道:“你再等......”

话还没说完,李婧冉却挑着他的下颌吻了下来,嗅着他身上的龙涎香,胡乱地亲他:“等不了。”

该死,这弟弟是真的香。

李元牧先是愣了下,随后微仰了下脸方便她动作,黑眸却依旧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李婧冉简直恨透了李元牧的这副模样,她似乎极少在李元牧神色间看到情/欲,就好像他纯粹是为了取悦她一般。

她愤慨地咬了下他的唇,瞧见李元牧吃痛地蹙了下眉,有些委屈地瞥了她一眼不语。

李婧冉却比他更委屈,想起先前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听来的话,具体记不清了但大抵的意思是说:当人们和深爱之人接吻时,会情不自禁地闭眼。

可李元牧从不,他的神情永远那么抽离,而且他现在居然都想拿玩具来应付她了!

李婧冉越想越生气,她控诉道:“李元牧你根本不喜欢我!”

李元牧不知晓李婧冉为何突然得出了这个离谱的结论,但他反应极快地澄清道:“我不是我没有怎么可能,我喜欢你,以前喜欢现在喜欢将来也喜欢,喜欢且只喜欢你一个。”

李婧冉自动过滤了他的话,继续控诉:“你都不让我碰你!”

饶是李元牧都因她这句虚假指责而卡壳一瞬,禁不住怀疑地看了眼他被她掐得红了一片的手腕,又抿了下被她亲得微肿的唇,迟疑着反问道:“我不让你碰?”

他如今龙袍都被她扯散了,早不复衣冠楚楚的模样,李元牧料想他若是此刻面前有面镜子,他都不敢直视镜中被她蹂/躏过后的自己。

李婧冉这才意识到李元牧根本没想到那个层面,他理解的“碰”真的就是字面意思上的“碰”。

她直白地朝他指尖捏着的暖玉努了努嘴:“解释?”

李元牧想撑起身子结果被她毫不留情地按了回去,只好躺在枕头上解释道:“我以为你喜欢。”

李婧冉“啪”得一下就把他手中的暖玉打掉在檀木脚踏,攥着他的衣领吼他:“李元牧你听好了,我最讨厌的就是你把我弄成见不得人的模样后,自己冷冷淡淡看起来下一秒就能上朝。”

“我睡的又不是个没有生命的玩具!”

李元牧似乎懂得了她的意思,刚想说自己分明也有顺着她的意哭一哭时,李婧冉却又打断了他,颇有几分口不择言地道:“而且你装糕潮都装得不像好吗!”

李元牧登时便说不出话了。

李婧冉眼睁睁瞧着李元牧的面色越来越红,淡淡的晕红宛若寸寸攀爬上桅杆的藤蔓。

他呼吸都变得有些艰难,闭了下眼复又弱声道:“那我下回......努力?”

李婧冉都快被他气笑了。

她咬着牙道:“有那么痛苦吗?”

怎么搞得跟她在强迫他一样啊。

李元牧被她斥得委屈巴巴,伸手勾她的脖颈,却被李婧冉毫不留情地拍开了。

她轻嗤了声,翻下了身往床里沿一躺,裹着被子转过身不搭理他了。

李婧冉闭着眼在心中默数了三个数,随后便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李元牧磨蹭地摸索过来,自她背后抱她。

“李婧冉......”少年清朗的嗓音低低唤她。

李婧冉脾气很大地踹了他一脚。

李元牧锲而不舍,像是绿宝一样紧紧缠着她,呼吸洒在她的耳垂,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

李元牧放软了语气,分外乖巧地对她认错:“我错了。”

李婧冉继续晾着他。

李元牧没了辙,他只能毫无章法地蹭蹭她,有些忐忑地解释道:“不是痛苦,我只是有些......”

李婧冉竖起了耳朵,谁知李元牧的话语却顿住了。

他微蹙着眉,似是在斟酌着用词,好半晌后才用疑惑的语气说道:“......不适应?”

话音刚落,李元牧又觉得有些不确切,从没感觉到自己的词语是如此匮乏。

他思量许久,转而又换了个说法:“我好像有些畏惧。”

畏惧?

李婧冉眨了下眼,她微微侧眸,凝着李元牧问道:“什么意思?”

李元牧见她转过了身,登时便朝她翘了下唇,把她往自己怀里一抱。

将她完完全全拢入自己怀抱后,李元牧满足地轻喟了声,继而解释道:“我幼时在宫中撞见过婢女与侍卫私通。”

他如今回想起当初在野草丛生看到的那一幕,面上都禁不住浮现出了一抹藏不住的厌恶。

宫女缠绵的媚音,侍卫失控的低吼,这些在李元牧眼中都像是未经礼仪驯化过的、人类原始的丑陋模样。

李元牧在心中润色了无数遍,最终说给李婧冉听时把所有负面的情绪都打磨得干干净净,只是道:“男欢女爱对我而言并非是什么欢愉事。”

李婧冉端详着李元牧的神情,轻声问了句:“你当年几岁啊?”

李元牧回忆了下:“约莫是七岁?”

李婧冉闻言便沉默了。

现代法律禁止未成年人发生性/关系自然是有原因的,是为了保护未成年人大脑的正常发育,况且生活中因不小心撞见该行为而产生心理阴影的青少年也不在少数。

李元牧那时候还小,再加上他自身性格就是寡欲的,李婧冉能够理解他口中的“畏惧”。

可是......

李婧冉沉吟着询问他:“那龙案上那次?”

李元牧的鼻尖还有些红,一双杏眸又圆又湿,抱着她低声道:“想让你舒服。”

李婧冉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回应,就听到李元牧的嗓音里多了几分幽怨地补充道:“谁知你却是为了任务。”

可想而知,李元牧本就伤痕未愈的心灵又一次被她重创。

李婧冉面上也有些挂不住,她主动往李元牧怀里挪了几分,伸手去摸他的头:“好嘛,我错了。”

李元牧垂着眼“嗯”了声,闷闷道:“我原谅你了。”

他们俩好像幼儿园里的小朋友啊,李婧冉心中陡然升起的比喻让她禁不住笑了声。

李元牧幽幽瞧她一眼,虽感觉她这道歉不太有诚意,但也没与她计较。

李婧冉被他这小眼神看得心都快化了,凑上前去亲他的脖子,唇落在少年纤长的侧颈时顿时便感到他身子有些僵。

李元牧不敢躲,只目光闪烁着,期期艾艾地问她道:“那你.......嗯......还想要......吗?”

活像是个被逼良为娼的良家子模样。

李婧冉轻轻咬了他一下,没有用力,像是一种慢悠悠的调/情。

她窝在他怀里擡头,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笑。

李元牧懂了她的意思,犹豫片刻,俯身要用他先前总结出来的技巧来亲她,李婧冉却偏头躲了下,对他道:“你不许动。”

李婧冉葱白的指尖戳了戳他的肩头,李元牧便顺着她的意思重新顺从地躺下。

李元牧躺在床外侧边沿,发梢都顺着床沿扫在脚案,感受着她侧身压下来时,他下意识伸手虚扶了她一把,生怕她一不小心翻下了床。

李婧冉安顿好自己后,手肘压在他胸膛,感受着他心脏的跳动,盯着他认真道:“李元牧,你年纪小,在感情之事上兴许懂的还不多。”

“感情之事唯有你情我愿方能长久。”李婧冉很坦然地对她道:“我不希望你勉强。”

李元牧总觉得她这句话就像是要抛弃他的前兆,心中一慌,谁知下一秒便听她轻声对他说:“李元牧,我想跟你长久,你呢?”

她的语气好温柔,温柔到让他的心脏在那一刻骤然缩了下,只觉连冷空气都变得暖洋洋的。

他从未想过李婧冉会对他说这番话。

李元牧不求李婧冉爱他有多深,也不奢望李婧冉爱他有多久,可如今李婧冉竟对他说,她想与他长长久久。

“长久”二字是最浪漫的字眼,没有什么比它更胜。

人们喜欢烟火,但烟火易冷;人们喜欢昙花,但昙花只能一现;人们对流星许愿,就连伟大到可以实现人们梦想的流星都是转瞬即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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