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里外你都是我的
“下午茶套餐推出新款了,你尝尝。”咖啡店店长端着一叠蛋糕放置桌前。
可陈慕瑶撑着下巴眼睛一直看着窗外,眼神像是在找寻什么人似得。
“哎,慕瑶!”一个响亮的巴掌在陈慕瑶面前拍响,“两年多了,每次你到这里都像丢了魂一样,还在找寻呢?”
陈慕瑶被这一巴掌吓得一激灵,手中拿着咖啡勺哐当落在杯中,她转头回看着面前的女人,龇牙挤出一个微笑,“你刚刚说什么?”
陈慕瑶望着咖啡窗前的行人,两年多了,自从那晚见到说不出名字的那个人,几乎一有空闲就坐在这里看着,心中总是抱着一丝奢望,即便那个老道士说山鸟与鱼不同路,从此山水不相逢,但,万一呢。
店长拿起蛋糕勺子在她面前晃悠,“吃新品啦,你这纯纯大痴情种子,这人海茫茫的,当时不勇敢,现在可得苦死你呀。”
“回回都这几句,看来你这店长得多补补墨水了。”陈慕瑶笑着吃着面前的糕点,该说不说,这味道确实可以。
两人相识两年前,每次她来店里都要挑这个位置,有时候无事一坐就是一整天,这么奇怪的客人一来二去店长自然要格外关注了。
“要不我给你介绍几个还不错的,免得你把这一辈子都搭进去,说真的,我认识一个还真不错,182,八块腹肌……”
“犯规了犯规了,今天的咖啡又你请了。”陈慕瑶敲着桌子冲她嘚瑟的眨着眼睛,“这个月你都犯规三次了,怕是要做赔本买卖喽。”
店长无奈戳戳她的脑瓜子,抱着餐盘,“你是大痴情种子,我是纯纯大冤种。”
快到入夜时分,正当陈慕瑶准备起身走时,迎面被服务员搀扶过来一个盲人道士。
“慕瑶姐,这位道士先生说认识你,我就搀扶过来了。”
“是你!”陈慕瑶惊呼起来,怕周围人投来异样目光,压低了声音,“你……怎么会……”
道士背靠着座椅坐下,还点着咖啡惬意的喝着,一副神情自若的样子。
“大师,”陈慕瑶声音有些发抖,“是不是……我可以……再入一次圆梦系统?”
道士缓慢摇摇头,从硕大的衣袖中掏出一块令牌推到她跟前,“姑娘,有些事是可遇不可求,不可贪心啊,今儿我来,是来送售后的。”
陈慕瑶眼中的光暗淡下来,顺眼看着桌上的令牌,一时半会也不知道是用什么语气回应,“两年多了,还有售后?”
“两年保修嘛,明日去这里,会有一场好戏开演,不过,是惊喜还是惊吓,得自己去体会,毕竟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这令牌只有半个,好像是武侠剧中的道具一样。
“大师,这是……”
陈慕瑶不过低头端详了那块令牌,擡头人就已经不见了,又如之前来无影去无踪一样,甚至那杯价格最贵的咖啡还要自己买单,不由怀疑他是不是来蹭咖啡的。
这夜陈慕瑶辗转反侧,手中一直紧握那块令牌,目光移到床头柜的那个早无生命迹象的电子屏幕,连两年时间都管不了,还骗着说要保修呢,果然不能指着系统能有多大的惊喜。
天还未亮她便循着道士给出的地图前往指定地点。
三小时的路程,一块名为断旧桥的沧桑的石碑立于一座石拱桥前,桥边还有衣着古装的几人,甚至还摆了一张桌子,跟个奈何桥似的。
“姑娘,”一位穿着黑色古装的男子叫住了四处打探的陈慕瑶,他端起一个瓷碗,“来此处需要先喝一碗。”
“我,我貌似,还没有……挂吧……”陈慕瑶不禁往后退了几步,这大白天应该不会见鬼吧。
她满头问号又惊恐瞪大眼睛,前方还烟雾弥漫,真跟要走奈何桥一般,眼前这人怎么看怎么像黑白无常。
“姑娘说笑了,这里是限定沉浸式npc古镇,这碗是粥,这一路舟车劳顿,免费赠送的。”
此处像是处在世俗之外的一处世外桃源,每次活动不仅限定参与人数,还限定外界联系,说是更能沉浸式体验,似乎更像是沉浸式拍戏的体验,只不过剧本得由自己来编写。
“姑娘可有令牌?需要你的指纹盖章。”
原来那道士给的是这里的出入卡,果然有点意思。
不过此刻陈慕瑶脑子发蒙,也没听清里面的规则也来不及细问些什么便跟着他们前去换装。
眼下她脑子嗡嗡的,反应过来时已经身着一身嫁衣,刚瞥见镜子里自己的容颜就被盖上了盖头被拖拽着走到庭院里。
“等,等会儿,即便是沉浸式,剧本呢?我的任务是什么?”
任务:此刻你是陈家堡的千金,陈家与飘香楼有些瓜葛,而今日是你嫁给吴家公子的大喜日子,须得你救陈家堡和陈堡主。切记!你进来时已签订契约,若完不成任务你将会陨身此处,任谁都救不了。
“啊?什么时候?这不只是个剧本杀的地方吗?这规则确定不违法吗?”
可是没有任何人回答她的问题,自己也被塞进了花轿中,周围敲敲打打的喜庆声音掩盖了所有的问题,似乎这真是个良辰吉日。
早知系统给出的东西不靠谱,没想到这回是真坑。
花轿行径了一炷香的时辰,陈慕瑶刚掀起帘子瞧着外面景象,就听得轿子沉闷一声落地,周围的一群人突然抄起家伙朝着花轿这边过来。
喜婆大喊一声抢亲了,随即乱作一团逃离了。
陈慕瑶不知是不是知道这原本就是有剧本还是还处在状况之外,竟然一点也不害怕,坐在轿子中甚至还在给编排这出戏。
也不晓得过了几分钟,外面没有一点声音了,陈慕瑶稍微透过帘子探着外面的情景,地面倒了一堆人。
她深呼吸后准备百米冲刺出去,可刚一踏出花轿就一头撞进一人的胸膛。
“嚯,哥们儿你平时挺爱锻炼啊!”即便她一手摸着盖头br />
“我平时可不太喜欢锻炼,甚至有时候走哪躺在哪。”
这声音过于熟悉,像是故人,陈慕瑶呆愣住,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她一把掀起红盖头,面前赫然站着一位白衣男子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陈慕瑶嘴角颤抖,明明在微笑可是眼泪却不争气的掉落下来,两人四目对视。
许是相顾时间过长,楚留香挥动着手,“嘿,陈姑娘这是被在下风流倜傥的样子给吓傻了吗?这手应道是没有受伤吧。”
他,还是嘴贫得很,还是那么轻易能让女子的目光驻足在他身上。
陈慕瑶用手抹掉脸上的泪痕,噗呲着鼻子说道:“这么说,来无影去无踪的香帅不仅懒,还自恋到无人能及的地步了吧。”
“非也,这天外有天,自是得谦逊些。”
楚留香从袖中掏出方巾递到她跟前,“虽说我是抢亲,但可好过强盗土匪吧……”
他话还没说完,不知从哪里钻出一条蛇,吓得陈慕瑶不顾一切冲进他怀里,将脸深深埋进去,听着那铿锵有力的心跳声,此刻她才不顾什么矜持之类冠冕堂皇的话。
此时此刻,平常那么怕蛇的她居然在这刻很感谢这莫名出现的不速之客,多了一份理由可以和他拥抱。
“陈,陈小姐……”楚留香被这一抱显得有些局促,女人投怀送抱的多了去了,分明是自己被吃豆腐,可是眼前这个怎么看着还有点心疼呢。
“蛇已经跑了。”
陈慕瑶缓缓离身,带着期盼眨着眼睛问道:“楚留香,你为什么要来劫花轿啊?为谁而来?”
世人皆知楚留香是个风流之人,从也不肯为哪个女人多停留,今日这花轿确也是受人之事,他是替飘香楼主柳蝶衣来的,至于这和陈家有什么恩怨,楚留香可也没那么闲打听,若不是当年为救胡铁花欠了飘香楼一个人情,今日他也绝不会走这一遭。
“我可以跟你走,但是……”陈慕瑶自知自己是躲不过去的,既来之则安之,遵循游戏规则,不然还不知道惩罚会如何。
“我随你走这一趟,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她挥动着方巾,“我……”
楚留香摸着鼻子轻笑一声:“想让我解除你和吴家的婚约?”
“不错,不然你是带不走我的,即便带走了,途中我若是有事,想必寻我之人一定也会问责与你吧。”
“条件呢?我楚留香可不做亏本买卖。”
他挑了一下眉头凑到陈慕瑶跟前,本以为她会被这一举动吓得往后退,没想到只见跟前之人往前再踮脚仰头挪动了一个步子,鼻息只扑他的嘴唇上。
陈慕瑶见他有些呆立,双手拉着他的衣袖,轻声道:“楚留香,我跟你走,你替我解决麻烦,打平了。”
楚留香盯着她鲜红润泽的嘴唇咧嘴一笑,“陈姑娘这一行为很危险呐,比那毒蛇都危险,可却实在又忍不住想要靠近,你说,我这是已经中毒了吗?”
果真哄女人是一套套,还好深知他的习性,不然这挑逗还真把自己挑逗到坑里去了。
两年之久,甚至连做梦都不曾梦到过的人,此刻正真真切切站在自己面前,陈慕瑶也不知要如何说出心中之感,只是呆呆望着前方那一袭白衣,笑着流泪。
“陈姑娘,陈小姐!”
楚留香听不到背后的脚步声,一回头就看到那身穿红色嫁衣的姑娘呆站原地又哭又笑的,一道光影来到她身边一指头戳着她脖子下的xue位。
这突如其来的一指头让陈慕瑶猛咳嗽几声,摸着脖子瞪着眼睛刚想开口,楚留香抢先一步应答道:“你没事吧,我以为你被点了笑xue,又或者是中邪了,所以……”
眼前的姑娘眯眼笑起来,可自己有一股痛意从脚上传上来,他缓缓低头一看,这姑娘的脚正结结实实踩在自己的脚上。
“好,好脚法……”
两人这一路吵吵闹闹,打打碰碰,只是陈慕瑶这一身红衣太过招摇,旁人不知的以为是楚留香带着新娘私奔了。
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二人也只好寻了一处开阔的山顶歇脚。
火柴吱吱响着,正当陈慕瑶望着月亮发呆时,一股香味钻进了自己鼻子。
“你几时打的鱼?”
楚留香一笑将一条烤好的鱼递到她手中,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反问道:“陈姑娘莫不是嫦娥,这一晚上都在看这月亮,是在思乡还是思后羿呢?”
“想你。”陈慕瑶不经大脑突然说出答案。
“什么?”
“我是说,想你这潇洒的个性,居然也这么八卦,真是没想到。”
楚留香嘴里嚼着鱼,嘴角不经意一抹微笑,擡头看着天空明月,“果然不管是山中的月亮还是海上的明月,月亮只有一个,仅有一个。”
这话如同一道雷霆击中了陈慕瑶,她刚想问些什么,可是嘴里莫名被塞了喷香的鱼。
“再不吃,我可就全部吃完了,到时候可别哭着踩我脚。”
他果然还是一脸欠揍的样子。
这一夜陈慕瑶睡得极其安稳,只是身下有点硌得慌。
她刚揉眼醒来,一张脸就凑到自己跟前,“陈姑娘,我觉得很有必要让你对我负责。”
原来自己这一夜都是抱着楚留香睡得,牢牢实实躺在了他身上。
“不如这样,等见了飘香楼主我就去吴家抢亲,反正吴少爷是个病秧子,肯定是打不过我的,”楚留香一脸贱兮兮的样子,摸着自己的鼻尖打趣问道:“你觉得这个想法怎么样?是不是解决了你的麻烦。”
说话间一股很浓的香味由远及近,漫天花瓣纷纷扬扬落在脚边,从空中出现一群女子,几个人擡着一尊坐轿缓缓落地。
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从轿子里走出来,看得出来她很爱花,轿子用花堆砌,头饰衣裳都跟花有关。
“楚留香果然一诺千金,”飘香楼主柳蝶衣甩着轻盈的披肩走到两人跟前,“人既然已经带到,那我们之间的交易也就完成了。”
还在状况外的陈慕瑶四处看着是否有威亚,这沉浸式剧本杀已经高科技到这个地步了吗?完全看不到一点特效,甚至以为他们是会轻功的。
楚留香将她拉到身后,“楼主可否透露与陈家到底有什么恩怨吗?”
柳蝶衣不知他会如此做,眼中有一丝不解,摸着衣角一侧的花瓣讪讪道:“噢,香帅之前不是不感兴趣吗?还是说,你想选另一个?”
剧本的故事并没有完全透露给陈慕瑶,她也只能假设,既然是武侠,无非就是称霸武林或者武功秘籍之类的,又或者跟之前一样,出现了负心汉?
陈慕瑶擡眼之际,隐约看到柳蝶衣手腕处的红斑,像是一条很别致的手链。
“你的手没事吧?”
这话就像是一颗地雷,轰然之间爆炸,柳蝶衣突然就开始发疯起来,周围花瓣旋绕,看似柔软,实则每一片花瓣都如同剑刃一样,且似乎有毒,花瓣越鲜艳毒性越高。
柳蝶衣甩动袖子想要裹住陈慕瑶却被楚留香用扇子拦腰截断,也不知他何时从那群侍女手中抢来一把大伞抵挡在两人面前,花瓣被一股气浪全部震碎落在地面。
“楼主,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她只是个弱女子。”
“少废话,楚留香,要么你现在就走,要么选第二个。”
楚留香抱着陈慕瑶往后退了几步,与飘香楼主拉开安全距离,一手撑着伞咧嘴笑着:“那如果我想带她一起走呢。”
“那你试试!”
花轿嘭一声被扯成几块爆炸开来,柳蝶衣半飞空中如同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可眼中却充满杀气。
楚留香不知拿了个什么东西塞到陈慕瑶手中,“等下我喊跑就朝地面一扔,就快马加鞭的跑。”
“楚留香……”
可他已经踩着花瓣直奔柳蝶衣而去,楼主并不是吃素的,空手接住横飞而来的折扇在空中倒退几步,两人赤手空□□手起来。
以前在系统世界还能开外挂,在这里就只有肉体凡胎,即便想帮也不自量力。
空中二人打得树枝横飞,地上那群侍女也朝陈慕瑶而去,可还没到跟前就被楚留香踢来的树枝击中倒地。
本以为能逃过去,结果柳蝶衣发狠地甩动衣袖突然钳住了她的胳膊,花瓣顺势而下。
楚留香拉住柳蝶衣的手,一个旋转将自己当肉盾抵住了那团往下的花瓣,瞬间那一袭白衣被血点染红色。
“跑!”没想到在他分神之际柳蝶衣又顺势给了他一掌,楚留香从空中狠狠落在地面。
陈慕瑶立马跑上前,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楚……楚留香……”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我不管,你要是有事的话,我,我咬死你……”陈慕瑶用手擦着他脸颊上的血痕。
“可,可我想活命,姑娘,可否……嘴下留情。”楚留香此刻居然还笑得出来。
柳蝶衣唰一下落在二人跟前,刚想要动手,陈慕瑶挡在楚留香跟前,“我跟你走,你放过他,反正这是陈家的恩怨,跟旁人没有任何关系。”
“不行,”楚留香拉住她,“柳蝶衣,我选第二个。”
“好啊,本来有意放你走,”柳蝶衣蹲下身仔细瞧着他那张脸,“现在,那就乖乖跟我回去当我的夫君。”
难怪楚留香想也不想就选第一个将陈家小姐劫婚至此,甚至都不想了解他们两家的过往,可如今他还是深陷于此。
几人马不停歇回到飘香楼,柳蝶衣已经命人开始准备挂红帐贴喜字了。
陈慕瑶被囚禁在一池温泉中,水中各种花瓣漂浮,总不能抓自己来泡温泉吧,正想着柳蝶衣命人套住了她的双手,拿着刀子正不断逼近。
“你,你要干什么?”
“父债子偿,放心,你爹和整个陈家会很快去找你的。”
这时她才知道柳蝶衣和陈家的恩怨:二十多年前,陈堡主原和柳蝶衣是师兄妹,陈堡主受师父青睐得到本门派别最上乘功法‘万花飘香’秘籍,可他当时爱上了一个女子,答应不再踏入江湖,便将此功法传给了柳蝶衣,可没想到她习得后便走火入魔,想是陈堡主改动了秘籍才会如此,不然为何他无事而自己却身上起了红疹,全身溃烂,连脸都无可幸免,这些年一直饱受折磨,听闻可用嫡亲的婚前处子血以温泉炮制渗入自己皮肤中可解之。
“慢,瞒着,”陈慕瑶紧张得嘴瓢了,“你,你听我说,我,我可以医治好你的病症。”
“放血。”
“不是,你的极有可能是湿疹,跟秘籍没有任何关系。”出于求生本能,陈慕瑶只好随意说了一种出来,“你,你让我看一眼,如果,如果你用我的血泡澡的话,会,会更加严重。”
可柳蝶衣压根不听她的冠冕之词,她已经感受到了手腕传来的阵阵刺痛感。
“湿疹可能是接触花粉、动物皮毛等易过敏物质,或者长期处于潮湿环境,导致真皮浅层出现炎症而引起的,患者一般会出现红斑、丘疹、水疱等症状,同时还会伴随皮肤增厚、渗出等情况,而且会遗传。”
鲜红的血滴答滴答落入水中,四周静得可怕,感觉下一秒死神就要来接自己走了。
突然暗夜中一道黑影闪现跟前,任何人都没有察觉,一把尖锐的刀已经抵在了柳蝶衣的脖子上。
有气无力的低沉声音在空旷的温泉洞中响起:“给她包扎,放她走。”
身穿红色喜袍的楚留香果然是人人都想要嫁得如意郎君,那些年中,还不曾见他身穿喜袍呢。
“踏雪无痕,果然是楚留香,伤得这么重居然都让人察觉不到。”柳蝶衣并没有慌张,江湖中人,每天都在刀尖上讨生活,这点威胁已经是小儿科了。
陈慕瑶怕她会再次伤害楚留香,大声喊着:“湿疹并非很难治疗,如果严重的长期手动抓挠可能会导致溃破和液体渗出,出现结痂、糜烂和疼痛的现象,可能导致皮肤粗糙肥厚和苔藓样变。想要治疗可以用盐姜水去湿疹,将淡盐水去配姜水,用棉布蘸着擦拭患处,一天可擦拭3次,持续3天。也可以将茶叶水煮沸,用棉条蘸着擦拭患处,每天擦拭3次,持续3天。甚至可以用香油涂抹患处,用纱布包起,三种方法你先随便试一种,放心,这些都是最普通的东西,不会对你如何,如果没效果三天后我自己动手。”
这一长段话喊下来,陈慕瑶已经声音沙哑了,许是放血的缘故,已经觉得头晕胸闷喘不上气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话动摇了柳蝶衣,她挥手让侍女给池水中的女人包扎伤口。
“好,三日为期,正好也可让楚留香的伤势恢复与我完成婚礼。”
楚留香看着侍女拖着没有半点力气的陈慕瑶,手中的刀有些颤抖,“好好养伤,我会带你走的。”
陈慕瑶微微一笑,费力挑着眉头,“你穿喜袍的样子,好好看。”
两人的视线随着石洞的拦截而中断,半晌后,楚留香才松开架在柳蝶衣脖子上的刀瘫坐在地面。
“才见一面,就如此喜欢了吗?”柳蝶衣好似被触动了,语气并没有那么凶狠,也没想再动手。
楚留香咳嗽几声,捂着胸口,缓缓摇头,浅笑一声,“是吗?才一面吗?我感觉好似已经多年了,记不清了,那姑娘,果然还是喜欢笑着踩人脚,我现在最痛的还是脚。”
这话让旁人不了解,或许他自己都不曾那么清醒的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只是那些话久久憋在心中,如今终于一吐为快了。
这三日飘香楼戒备森严,连一只蚊子都不曾飞出去,两人也被重兵把守不得见面。
第三日的夜里,陈慕瑶正坐在窗前看数星星时,轰然一声门被粗暴打开,柳蝶衣闪现在自己跟前。
“你还有闲心在这里数星星。”
“我看过一部剧,说是用星星写自己意中人的名字,会很幸福的在一起,我想看看是不是真的。”
“你就不怕你完全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吗?”
陈慕瑶回头端详她一会儿,坐在桌上摇晃着双腿,“我能看到,相信不久之后你也可以不用戴面纱去看它了。”
柳蝶衣哈哈大笑起来:“虎父无犬女。”说着将面纱缓缓揭下,她脸上的红疹消散了不少,有好转的样子。
还好随意说的都蒙对了。
这口憋闷的气压在心中二十多年,每次带着杀心去找陈堡主都两败俱伤无功而返,直到得知此消息后才以此要挟他,也正是如此陈家堡才迫使女儿在最短时间内嫁人。
而陈慕瑶说了此症状后,她又去找了陈堡主,这个误会才心平气和解决,果然跟秘籍没有任何关系,柳蝶衣爱花如命,而飘香楼又在潮湿之地,身带遗传的湿疹练功催发了症状,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我答应了楚留香,你走吧。”
“他用自己交换了我?”陈慕瑶生气地一下从桌子上蹦下来,“我不稀罕,他以为他谁呀,施舍吗?混蛋,说好要我负责的,又要把我抛下!”
“所以,你是打算负责咯。”偷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柳蝶衣突然笑起来,“楚留香,你赢了,你们走吧,不过,你又欠下了我一个人情。”
陈慕瑶莫名其妙的看着两人,还没缓过神来就已经被楚留香抱着走出飘香楼了。
“喂,你几时抱的我?你对其他只见几面的女子也如此吗?她为什么就突然答应了?什么你赢了,你们赌什么了?”
“陈大小姐,你好像有点聒噪哦。”
“你……”
“你的腿崴到了都没感觉吗?怎么还是如此毛毛躁躁的,”楚留香低头看了她一眼笑起来,“目前好像只有一位女子如此待遇,我跟她赌,你听了那句一定会骂我,果然我赢了。”
陈慕瑶搂着他的脖子讪讪嘀咕:“难道她不喜欢你?那为什么要与你成婚?“
这个问题或许楚留香也不曾知道,可能柳蝶衣眼里心里只有她的江湖,至于意中人,从未想过,对于楚留香,不过是随口的话,毕竟江湖中有多少女子都想嫁于他。
“我们现在去哪?”
“去光明正大的抢亲。”
陈慕瑶眼皮很重,此刻她有很多话想对他说,可是一字都不曾出来就已经昏睡过去。
“楚留香……楚留香……”
“恭喜姑娘完成第一个剧本内容,解救了自己也解救了陈家堡,已经给你的令牌上上了星级。”
陈慕瑶睁开眼就看到一个拿着剧本的主持人,而自己居然身处在刚来的那座桥边。
“我……楚留香呢?”她声音有些发抖,不想再次经历跟系统一样的结局,分别太匆匆了,还有很多话没有告诉他。
“姑娘莫急,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拿着令牌去换你的奖品,二是选择再通一关,成功后会圆你的梦。”
“通关,我要再见他,我可以再见他一面吗?我……拜托你,我……我还有很多话……我……我保证跟他说完就……”
“陈姑娘,”主持人拍拍她肩头安慰道:“好好完成任务,你会得偿所愿的。”
那黑白无常又端着粥过来,可这回陈慕瑶连看都不看一眼就催着主持人给她剧本,可主持人将视线落在粥上。
“陈姑娘,你此刻心情过于激动,很难尽快适应下一个剧本内容,这粥有安定心神作用,得喝。”
陈慕瑶不想耽误太多时间,抢过碗一口气干完,该说不说这粥好似有股神奇的力量,确实能安抚情绪似的。
几个负责妆造的工作人员拉着她去到屋中换装,她恍惚地看着镜子中那身淡雅的浅黄衣服愣神,都还来不及问等下的任务和剧情就被戴着面具推进了被反锁一个房间。
任务:此刻你的身份是被悬赏的通缉犯,尽快寻找靠山,注意!若是三日还未还自己清白,只能永陷于此且与你有关之人将会罪裁,而你也将以此身份存活,切记,万不可让你的靠山看到你的真面目,否则前功尽弃!
陈慕瑶愣愣听着房间不知何处的音响声,完成不了任务出不去,这跟那缺德系统有什么区别。
果然这售后就是一个坑,她带着不满的怨气端起板凳就往门口砸。
可并没有重重落地的声响,门口站立一个一身黄袂戴着面具的男子,他刚才速度极快,不仅安然躲过突如其来的板凳,还用脚勾住凳子轻轻放在地上。
“花……花满楼……”陈慕瑶轻声喊着,声音已经哽咽说不出来话,面具下的那双眼早已被泪水模糊视线。
“姑娘识得在下?”花满楼柔声问着。
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心跳加速导致声音变化,总觉得他的声音有点发抖。
“你……”陈慕瑶心中有千言万语可是一直凝固在喉头,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猜的,如此身形风姿只能想到花满楼。”
花满楼微笑本想多说什么,但他头往侧一动,耳朵微微动着,瞬间抓住她的手腕飞跃到房梁上坐着,声音极小道:“先暂时不要出声。”
果然,两人刚跃上去的那一刻钟就有一群黑衣人冲进屋子一通乱砍,找寻不到目标后才转身离开。
陈慕瑶看着那床被刺得比乞丐还要破旧的被子,见识了上一个剧本的真实威力,已经不再困惑这是不是演戏,是不是npc了,反正这一趴就是要真实,整死。
但她还是有些紧张得摇摇晃晃,这时身边的人伸手拉住了她。
“姑娘,小心。”
“花满楼,”陈慕瑶呆呆看着面前之人,愣住几秒后缓缓伸出手到他面前,声音有些微颤抖,“你好,我叫陈慕瑶,我们……会有……来日方长吗?”
“日落月升,想必月亮总会在的,所以应道会有吧。”
这莫名的话让陈慕瑶心漏了一拍,鼻头一酸,一股难过之意涌上心头,她转过头用手揉着眼睛。
“是在下唐突了,让姑娘心生难过之意,实在……”花满楼感觉到身边的人有异样,他皱起眉头,歉疚不已。
陈慕瑶回头龇牙冲他一笑,“我没有难过,我是……开心,很开心……”
“看来花兄好雅致,早知道我便选这条路了。”从门口踏进一个青衣男子,他抱着胳膊一脸八卦的擡眼看着上面的二人。
花满楼浅笑一声,扶着陈慕瑶的腰缓缓落地,“陆兄,这回你可输给我了。”
陆小凤摇晃着步子走到陈慕瑶面前,伸出手在她眼前晃动,“我说陈姑娘,即便刚刚是花满楼救了你,但好歹我这么一个大活人站在你面前,你好歹瞟一眼我英俊的面孔啊,虽说此刻戴着面具,但丝毫不影响啊。”
“少来,”陈慕瑶似乎又回到了当时的圆梦系统中,看着陆小凤那吊儿郎当的样子,无比欠揍但又无比想念,没想到脱口而出道:“表哥,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是这副欠揍的样子呢?”
“表哥?”陆小凤愣了一下摸着胡子思考,打趣道:“也不错,让陈县令的千金做表妹,也是一桩美事。”
众人皆知陈县令是个廉洁的好官,没想到不久前却在地窖中找到失踪的军饷,至此陈县令收监秋后问斩,陈家女眷卖入官窑。
他们二人是陈县令的好友找来搭救陈慕瑶,并找寻证据还陈家公道。
“你们,是如何来此地的?”陈慕瑶总觉得这是一场梦,可还是想要问出心中疑惑,“有什么线索吗?”
“这个嘛……”陆小凤摸着两撇胡子摇着步子走到她身边,低头凑到她眼前,“问就是机缘巧合,陈姑娘莫不是担心我们会把你卖了,不过,好像你已经被卖了……”
啪叽一声,陈慕瑶对着跟前之人的面具弹了一指头,他这表情实在欠揍极了,实在忍不住想暴揍一顿:“陆小凤,两年多不见,你这嘴还是欠极了。”
“两年?什么两年?我们见面这么早的吗?”
谈话间,已经有一堆黑衣人疾步朝这里奔来,此地不宜久留,陆小凤回头看了一眼花满楼,两人即便没有眼神交流也心知对方盘算的主意。
陆小凤一个回旋踢冲在前锋,乌泱泱一群人冲了过来,花满楼拉着陈慕瑶的手急速跑出走廊,瞬间跳到楼下,也正巧落在了马背上,两人扬长而去。
已经分不清这里到底是不是梦了,上一个剧本也如此,现实即便是会些拳脚功夫,也很难有如此的身手,可是什么机器都没有发现,况且这里的人还都来真的,有时真怀疑是不是又进入了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