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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2 / 2)

就在他的身影要消失在门外的刹那,她突然跑到门口,已被换掉的打手立刻伸手拦住了她。

但她并未再向前一步,只是扶了门唤住了他:“若是我愿意,能不能放过他?”

然而,云向迎只是在脚步一顿继续向前,并没有回答她,只是道:“等我回来。”

随着房门开了又关,屋子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缓缓地走向鸟笼,提着放在了桌子上。

鸟儿啾啾地叫了两声,一双明亮的眼睛灵魂地看着四周,看上去没有分毫被困于囚笼的痛苦。

她知道,如今的自己便如同这只鸟儿,若不破笼而出,只怕迟早会沦为他的金丝雀。

更何况,她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

她看着眼前的鸟笼,看似神游在外,实则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方才在云向迎离开时,她故意跑到了门口,目的不是为了请他放过安川,而是要借着门被再次关紧前的空隙看清外面的情形。

虽然时间很紧,但她还是看见这座青楼上下三层,左右皆有楼梯,而她便是被关在这第三层靠近中间的屋子里,而且门口两侧各守着一名打手。

外面迎来送往嘻笑打闹的声音虽然越来越热闹,但听起来大都是从也许这里本就不怎么待客。

看这里奢华富贵的布置与摆设,应该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青楼,云向迎在这里应酬也是极为平常的。

他先是借着赵宣明的手将自己和吴映雪抓到了这里,又将她关在了这样热闹又显眼的地方,以后若是被渝心公主发现了端倪,他也能搪塞过去。

她看了看被封死的窗户,站起了身,在书案旁停下。

书案上不仅有常见的文房四宝,还有可供作画的各色彩墨与画纸,倒是文雅。

再向里走是一张床塌,床头放置的梳妆台上有一面铜镜,镜子前的梨木盒子里齐整地放着不少金银首饰,她拿起其中最显眼的一支梳篦。

她方才在门口时曾瞥见/>

将东西放下后,她又走到床头,伸手打开了柜子。

里面挂着各式华服,不仅有女式,还有男式,当真是齐全。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她独自站在屋子里,慢慢地有了主意。

她走到门口,拍了拍门,扬声道:“我饿了,还有,我想喝些甜的,劳烦再拿些绵糖蜂蜜来。”

外面很快有了回应,语气客气:“稍候。”

没过多久,门锁被打开,一个打手将准备好的托盘递给了她,而后又一言不发地将门锁上了。

楼下越来越热闹,夜来了。

不时有女子悦耳动听的娇嗔笑骂传来,但两个打手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安静地守在门口,细听里面的动静。

他们的穿着打扮看似这青楼的其他打手没什么区别,但其实是云家的护卫,而且还是最恪尽职守的护卫,故而能在这最容易令男人分神的地方还如此专注。

里面很安静,像有咀嚼食物的声响,不一会儿又传来了倒水和搅拌的声响,后来没了动静。

就在他们以为里面的人已经睡着时,突然传来了“嘭”地一声巨响,还伴着一个女子“啊”地一声惨叫。

他们对视一眼,脸色一变,其中一人立刻开锁推门,但让他们没想到的是,里面竟然上了闩。

一脚破门后,一个打手仍留在外面,而另一个则小心谨慎地进了屋子。

目光搜索下,他先看到了散落在地上的一道血痕,又顺着鲜红的血迹向前看,最后视线停留在窗户及下的墙壁上,不由大惊失色。

窗户已经破了一个大洞,只见没多久前还向他们讨要水粮的她后背靠墙而坐,看起来已然不省人事,而她的小腹插着一把匕首,刺目的鲜血顺着伤口滴落在地,触目惊心。

离她不远的一小滩血泊中,似有个腰牌一样的东西浸泡其中。

那打手一眼看见,拔剑将其挑起,看了一眼后愕然不已,连忙用帕子将那令牌包住后掷给了守在门口的另一人一挥手:“不好,有刺客,快去禀报二爷!”

守门的立刻拔腿向楼下跑去,里面的那个警惕地看着四周。

虽然不见有其他人,但他还是没有贸然进去,只是站在原地捕捉着屋子里的每一处细节。

除了窗边,里面看起来并没有打斗的痕迹,空气中还散着一丝淡淡的甜甜气味,透着古怪,在整个屋子里漫开。

正在他想要搜寻这气味的来源时,突然听到“哐当”一声,像是什么东西从窗外掉落在了在外面的大街上。

以为是刺客逃了,来不及细想,那打手不假思索地便跑到了窗边向下张望。

借着街上昏黄的光,他看到黑,瞬间瘫软在地。

彼时,神色阴沉的云向迎正从一楼大步而来,他脚下生风,似飞一般踏着楼梯向上掠去,而他的手中,紧紧攥着已被鲜血染红的铜牌。

那分明就是公主府新铸的令牌。

此时他心中懊恼不已,因为他以为这里已然是他能想到的最安全的地方,没想到自己刚离开不过小半个时辰便出事了。

公主府新铸的令牌,就连他都没有,可却出现在了这里,他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渝心还是对她下手了,而且还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思及此处,眸底有寒光闪过,沾染在手掌心的鲜血几欲凝固,他心下一痛,脚步更快了些,竟将还有轻功在身的手下甩在了后面。

就在他掠到二楼转角处时,隔着大堂的另一侧二楼楼梯上人声骚动,似是有个姑娘不小心从楼梯上跌倒了,引得人人注目。

隔着熙攘的人群,脚下匆忙的云向迎以余光瞥见了那个狼狈得长发遮盖容并弯着腰勉强扶梯站稳的女子,以及她头上夺目的梳篦。

只是一瞬而已,他便又将目光锁到了三楼的那间敞开着门的屋子上。

然而,他狂乱的心跳在到了之后猛地一窒。

因为里面只有那个晕倒在地的打手和一件熟悉的外衣,根本不见她的影子。跟在他身后的唐壬奇迅速在四下搜罗,最后停在了窗户边,看了看上面像是被砸出来的破洞后又蹲了下来,伸出手指蘸了一点地上残留的血并闻了闻。

而后,他的神色几不可察地松了松,起身对云向迎道:“启禀二爷,屋里没其他人,窗户是从里面被砸开的,后巷地上的椅子像是这屋子里的,地上的外衣正是许捕快的。还有,窗边的血是假的,应是用红墨与蜂蜜调和出来的。”

也就是说,根本没有人从外面砸窗而入,而是有人端着这屋子里的椅子从里面砸开了窗户,而且地上的血也并非都是从她身上流下的。

像是陡然意识到自己还活着一般,云向迎猛地呼了一口气。

原来不过虚惊一场。

他的目光停留在桌案空空的鸟笼上,应该没有什么杀手会在杀人后还惦念着一只鸟儿的自由。

满心庆幸与欢喜后,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转身,站在廊下扶栏向下望去。

方才那个在楼梯上跌倒、身着一袭鲜红衣裳头戴珠玉梳篦的长发姑娘早就不见了踪影。

竟又被她给逃了。

他下意识地想要追过去,但唐壬奇却及时出现在他的身边,低声提醒道:“二爷,刘尚书在

户部刘尚书是他最近竭力结交之人,今日在此宴请的贵客便是他,而此人不仅做过渝心公主的先生,以后还最有可能成为新一任相国,是他断然得罪不得也不能惹其生疑的人物。

原本已经松开栏杆的手又握了上去,转念之间,他便明白了一切。

不久前,她将这里最鲜亮的衣裳穿在了身上,又将自己的外衣套在最外面,还取了这里最常见的首饰藏在身上。而后,她用蜂蜜与红墨汁调出了与血相似的东西,部分洒在地上,部分涂抹在身上,一切妥当后,她用椅子砸开了窗户,假装被刺昏迷,最后趁着仅剩的打手不留意时将其打晕后逃走。

金蝉脱壳之计。

想到此处,他看了一眼手中染血的令牌,一时间情绪复杂,既欣慰又恼怒。

欣慰的是她竟猜到了自己会在看到公主府令牌后方寸大乱,以为她当真被公主所派的杀手刺杀,从而在上楼时并没有发现那时的她正沿着另一边的楼梯下去。因为若是没有那块染血的令牌,他定然会怀疑这是她设下的圈套。是以,他觉得她了解自己。

恼怒的是,她为了逃跑不惜伤害自己,因为令牌上的血是真的,而且为了骗过其他人,她很有可能的确将匕首刺入了她的小腹。也正因为她受了伤,在下楼时才会在楼梯上跌倒。

人声鼎沸中,慢慢地,他不由心生哀凉。

不是因为她逃了,而是自己竟然庆幸她只是逃了。

方才在推杯助盏间听到她被刺的消息时,他曾一度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她了。

那一刻,他追悔莫及,痛恨自己为了将她强行留在身边而害了她,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念头。

早知如此,便不逼她了。

以后,他也绝不会容许这样的事真的发生。

那便不能逼她了。

更何况,如今自己在众目睽睽下,连追出去都不可能。

他满目的繁华锦绣渐生荒芜,毫无生气,早在少年时就开始谋划的宏图霸业,这时竟也索然无味了。

楼外小巷的一处不易被人察觉的阴影中,许长恒将鲜红的长裙和头上的首饰丢在了墙角,而后随手挽起了散开的长发,转身对站在灯笼下的颀长身影道:“这次麻烦你了。”

方才揽着她的肩膀掩护着她走出了青楼的林宵早就看到了她小腹上的伤口,皱眉问道:“你的伤,真的不要紧吗?”

虽有些生疼,但她还受得住:“我的匕首是特制的,看起来刺得深,其实只是伤了皮肉,不打紧的。”

上次渝心带她去公主府时,她被带到宫女专用的汤池中沐浴,也多亏公主借此有意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她才能在那里顺走了一个被掉落在地的公主府令牌。

当时她本知道这令牌最为好用,不然今天只怕还唬不住云向迎。

默了默后,她问道,“你突然离席,不怕他起疑吗?”

“他今天宴请的是未来的相国,我出来之前已经将那人给哄到了大堂,他此时应该在忙着怎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宴席之上,不会留意我的。”解释之后,林宵又道,“今晚的宴席十分紧要,但他却有些心不在焉还三番五次地离席,我便猜到他又要对你动手了。你,没事吧?”

“我很好,”她看了一眼在不远处华灯绚烂的高楼,试着问他道,“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你可见到唐壬奇带着一位昏迷的姑娘去了何处?她穿着水绿的衣裳,挽着流云髻,你应该也见过她,她是南和衙门的厨娘。”

她刚一开口,他便知道她问的是吴映雪,但还是等她说完后才道:“她没事,唐壬奇已经派人将她送回武平侯府了。”

她放了心,看了他一眼后终究还是忍不住叮嘱他道,“看来你还是和他在一起,与虎谋皮,你要当心。”

林宵默然点了点头,见她有意离去,迟疑之后还是道:“安川他,已经被打入死牢了。”

正在察看四周情形的她不由身子一滞,半晌才反应过来他的话:“你说什么?”

“其实他还未被定罪,原本是不该这么快便被移到死牢的,但大理寺对外的说法是人证物证俱在,只缺他的供词而已,是以在今天午后已经将他移交到死牢了。”能看得出她紧张与担忧,他虽心中酸楚,但还是强行忍了下来,道,“我打听过了,之前大理寺也有这种情况,晚则明年秋后,早则一两日,案犯就会被斩首。”

她早知自己时间不多了,却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我知道了,多谢。”惊惧之下,她擡脚便走,但两步之后又停了下来,转头对他道,“若是辛苦,还是回去吧,京城虽大,也不一定要争一席之地。”

他没有回答,只是在默然片刻后轻轻点了点头。

目送着她的背影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在黑暗中,他才以分明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道:“以往,我不回去,是不想再做任人欺凌的林宵。如今,我不回去,是要帮你牵制住他。相信我,以后有我一日,他便不能碰你分毫,这应该是我能为你做的唯一的一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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