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米。”
“江鱼?”
“我喜欢你,窦米。”他靠在她耳廓,笃定的说了遍,“我会一直喜欢你,只喜欢你。”
她擡头迎上他的目光,眼神像强力胶黏在一起,好想青春里每次他的视线都一直在她身边。周围风声流转,空气黏热。
他擡手将她揽过来,触碰在她腰上的手都是紧张的,那温度透过衣裙直直的烫着皮肤,窦米心尖一磕,浑身的血液都冻住般,内心甜软的像吃了一整个草莓蛋糕,甜蜜在膨胀又痒的发麻,似乎有片羽毛轻挠。
他的头低下去,目不转睛看她,生怕又是一场梦,疼惜地摸她的脸颊,指尖拂过一个地方,记得那里有个浅浅的酒窝,她笑起来特别好看。
窦米眼睛不眨一下,看着他高高的鼻梁,薄而红润的唇,“江鱼,你长得真好看。”
“我女朋友更好看。”
她笑起来,摸了下他的眉毛,r />
江彧轻碰了下她的唇,她没有躲,紧紧的揪起他的衣服,注视着他的深黑的双眼,呼吸都搅在一起,错开些又贴了上去。
“窦米。”他很生涩,舔到了她唇角的奶油,甜味在嘴里蔓延,搂紧她,要把她拥入骨髓,亲吻着,“我喜欢你很久了,你发现了吗?”
她微微睁开眼睛,视线有些迷离,看到一双红透的耳朵,她糯糯地嗯了声,眼睛被他的大手挡住。
“……闭眼。”他说。
江彧的吻细碎的落在她脸侧,唇上,亲到了她耳后,含了下耳垂。窦米还不会在接吻时换气,那只毛绒的大脑袋蹭着,她喘口气想要推开,“……痒。”
她刚说一字,他的唇又缠绵的回到她的唇上,把她亲的呼吸不上来。
江彧开口说话,嗓音带了些小抱怨,“窦米,你以前……”
“嗯,什么?”
他难为情地低头,盯着她的唇,再张口还是难掩羞涩,“对我有过好感吗?哪怕一点点,是真心的那种。”
“你个呆呆鱼。”窦米用力揉乱他的发,握住他的手,“这还用问么,我那么喜欢你。”
“情书不是你写的。”他嗓音低软,像只饱受委屈已久的大狗狗,“连这个都找人代写,还说是真心的?”
她撚着裙摆边,“那你对我好一点,我心情好的话,再重新给你写?”
“我对你不够好吗?”他红着脸,把想要逃跑的人抓回来,质问道:“为什么之后不写了?”
窦米发现自己真的喜欢上江彧后,反倒没有再大胆追他,因为之前的追人都是不走心的,但这些她都没有说。
“你还说,你一直拒绝我呀。”她面子上装的淡定非常,把锅甩回去。
“以后不会了。”江彧谈起恋爱来很是粘人,缠住她不放,“我们回家吧。”
他与她十指相扣,天上一抹莹月的光,宁静的夜晚让人心旷神怡。
十一巷里静谧无声,巷口枝上的点灯投到灰色墙壁上,灯光扑朔。大人们不知道回来了没有,他们牵着手进了巷子。
窦米晃着江彧手臂,两道脚步声不约而同放缓,放慢。生活了快二十年的地方,这时候好像分外美丽,连歪斜在街角的啤酒瓶,长满青苔大小各异的石面都令人不舍。
起了夜风,呼啸至尽头。窦米在门口磨蹭了十多分钟,话题聊完了,松开他的手:“我走咯。”
就是隔壁邻居,江彧还要看着她进去。她走了一段路,一步三回头,发现他在原地没动,有要开口说话的迹象。
“嗯?”她回头,飞蛾在绕着电灯转,嗡嗡的扇翅声。
江彧踌躇地喊她:“记得看消息。”他抓了下脖子,“我会找你的。”
窦米快要进家门了,再回头和江彧的目光相对,他放弃回家的念头,转身走向她,而同一时刻她也放下钥匙,朝他身边走去。
“干嘛在手机上找我,现在不能吗?”
安静的夏夜,没有人声,只有几不可辨的喘息,江彧先是轻轻吻住了她,唇畔辗转,眼神飘忽然后闭上了,她追上他一触即离的柔软。
这个举动像是给予了男生勇气,他反扣在窦米脑后的手下移,碰到了弯弯的双耳,对待她有种奉若珍宝的小心与呵护。二人柔嫩的舌生涩地缠绕,她的呼吸被一点点攥取走。
江彧放开她,没半秒钟又吻上去,湿濡再次滑入她口中,用力吸吮着每个角落,炽热酣甜,她被吻的发软发麻,那股酥麻感贯穿全身,只能顺从地依在他怀里,条件反射地与他相迎。
“江鱼……”她晕头转向,快要站不稳了,双臂勾住他的脖子回应。
他的呼吸也变得有些重,看到她的唇被亲肿了,用手摸了下,“肿了。”
“还不是都是因为你。”她撒起娇,自己脸也红了。
这是江彧第一次亲女孩,她的身体软软的,声音也如软水,起先无法自控的欲望让他动情忘记所有,听她一张口,那股强烈的感觉又促使两人反复缠绵。
巷里传来一阵脚步,直到后面来人的光一晃过,这边细微的亲吻声才停止。
窦永明音声如钟,打着手电筒,从聚会回来喝得走路趔趄,“谁在那?”手电疑惑地在空中照两下,“人呢?刚才还有俩人在这。”
郝美丽扶着喝醉的江曼,三人都看向一个地方——
两排树中央,白色塑料袋卷起飞上天,白茫茫的路灯照着墙影。
“看错了?”窦永明朝夜色中喊了句:“俩高中生不回家干嘛呢?都赶紧回去啊。”
郝美丽拍他:“走吧走吧,你指定是眼花了,哪有人。”
三个家长回家去了,高空下绿叶浮动,江彧在人来之前就抱起窦米潜入黑暗里。
高大的泡桐树下,两个躲起来的少男少女,互看着笑起来。窦米松口气,抱着他笑到停不下来。
三分钟前那滚烫不容推拒的吻,只有十一巷的泡桐树窥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