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异阳道:“那座‘荒府’,原先并不是什么荒府。”
任玄道:“是有修士在其中居住吗?”
岐异阳点头道:“是有一位颇有修为的修士在其中居住修历,并随景州山名将府名改为了景州府。”
柯奇楠道:“你既然如此清楚,为何上次出巡又一言不发。”
岐异阳道:“当时我不过只是凡界一位小小的修士,柯奇楠师姐既然没问,我自然不敢多言。”
燕久问道:“那为何从好好的景州府变成了‘荒府’呢?”
岐异阳道:“这要论起来,话可就长了。”
巫金道:“说短点吧。”
岐异阳思忖道:“那位在景州府中居住的修士本就颇有修为,再加上在景州山中日夜修历,在这凡界的景州山中,虽不是一殿仙君,可也与一殿仙君无异了,便自居为景州府君,日渐狂益,要这景州山附近的凡界人向他朝纳供奉,否则便要使些术法搅得景州山附近的凡界人日不安宁。”
任玄道:“后来呢?”
岐异阳道:“凡界中人惧怕他的术法,不敢不上供,可越向他朝纳供奉,他便愈加狂妄,向来朝纳的凡界中人索要更多的供奉,凡界中人不堪其扰,只得放弃世代久居之所,背井离乡,到它处安乡了。”
燕久问道:“这位景州府君索要的供奉到底是什么?居然逼得凡界人跑到别处去了。”
岐异阳道:“各种珍稀宝件,都是他所喜的,传闻他在景州府中设有一座宝库,专门放置凡界人朝纳供奉的宝物,那些宝物在他的宝库中堆成成座成座的小山,直至满溢出来,多得数不过来。”
燕久道:“他要这么多的宝物做什么?修士也不需要人间的东西啊。”
任玄道:“贪敛吧,即使不需要,只要自己心中喜欢,想要,就必要揽到自己手上。”
柯奇楠道:“难道景州府外的重重厚印就是为了封锁这些珍稀宝件?”
巫金摇头道:“若是为了保护这些宝件,使符将它们隐去就好了,他人也再找不到,何必费力将整个景州府都封闭起来?还使了重重的重印使人不得进。”
任玄向岐异阳问道:“除了这个,你还知道什么吗?”
岐异阳道:“我还知道这位景州府君在凡界人中娶了一位美妻。”
燕久道:“只娶了一位吗?如此贪敛的人居然没有娶上四五六位美妻吗?”
岐异阳道:“确实只有一位。”
柯奇楠叹道:“就不知道是‘娶’的,还是怎么来的了。”
巫金心中无言,道:“如何知道是美妻?你我又未曾真切见过。”
岐异阳讪讪道:“传闻而已。”
任玄问道:“为何一位修士要与凡界人结亲?修士的寿命可远远大于凡界人的寿命啊,一个修士娶了凡界中人,不久后不就天人两隔了吗?我看这个传闻或许不为真吧。”
岐异阳道:“这位景州府君真的是娶了一位凡界中人,怎么‘娶’的不知道,不过大约是因这位凡界人貌美吧,我猜这位景州府君就是为博美人一笑,才如此大肆狂揽宝件吧,真真是红颜祸水啊~”
任玄无语道:“自己做的贪敛事,还想赖到一个凡界人身上吗,左不过是这位景州府君自己心欲贪妄,要向他人狂揽征收罢了,还找什么借口。有没有这个凡界人,他都是要如此做的,怎么说的好像全是因一个凡界人而起的一样,这种说法好叫人恶心。”
巫金道:“凡界中的传闻多为如此,女子错,男子无辜,全因为了女子才使男子犯下大错,所以多称女子为‘红颜祸水’。”
柯奇楠道:“凡界中哪有男子会为了女子去做些什么呢?这些凡界男子怎么还说得自己好像如此情深一样,平日里未见得将女子当作人看,一犯下大错便都推到了女子身上,还要叫自己看起来光明情深,确实恶心。”
任玄点头道:“说什么大丈夫,我在凡界中是一个也没见过,敢做不敢为的卑陋之辈倒是多。”
岐异阳立即改口附道:“那位景州府君强征揽收,才使得人怨沸腾,我看那位凡界中人八成就是他强抢夺得的,肆意妄为,真是可恶。”
柯奇楠赞同道:“一位修士和凡界中人绝不会是良配,况且那位景州府君狂妄征压惯了,绝不会待凡界人太好,这个凡界人在景州府中过的日子只能是忍气吞声罢了。”
巫金道:“无法,凡界中人也无力与那位景州府君相抗,只能任其摆布了。”
任玄附道:“最后还要被凡界人传成‘红颜祸水’,真是死也难瞑吧。”
燕久道:“可为什么只娶了一位呢,我还猜想是不是两情相悦呢。”
任玄道:“这位景州府君如此狂揽征收,凡界人自然是能跑的跑,能离的离,景州山附近都稀有人迹了,他就是想娶也娶不到啊。”
巫金笑道:“哪有修士会与凡界人有什么两情相悦呢。”
燕久道:“或有例外呢?”
任玄乐道:“这位景州府君又不是什么顾念情谊的人,他要是顾念情谊的话就不会如此向凡界人狂揽征收了,没良心的人是不会突然长出良心的。”
燕久叹道:“那还真是叫人失望啊。”
一行人言罢,便速行向景州山的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