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点点头,他再次看向吴邪,“别把自己搞死了,我不好交差的。”
说完,黑瞎子往“离人悲”那边走去。
雨渐渐小起来,吴邪低头看向方秋水,两人没有交流,沉默着往另一边走去。
快到和王盟碰面的地方,吴邪突然开口说话,“阿水。”
“嗯?”
“等这些事情结束之后,我,我们——”吴邪话音一顿,“我们就带着小哥,还有胖子一家人,去之前的雨村开农家乐。”
方秋水点点头,“农家乐啊,听起来很不错。”
“还有。”吴邪到嘴边的话欲言又止,“有件事,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什么事,很重要吗?”
“非常重要。”
“好。”方秋水点头,“既然这么重要的话,那为什么现在不说?”
晦暗的夜色之下,吴邪能隐隐看到停在不远处的车,他停住脚步,将手里的伞塞到方秋水手上。
沙漠昼夜温差大,方秋水的手握着就像冰块,吴邪紧了紧掌心里的手,“因为太重要了,所以得等到所有事情结束之后再说。”
方秋水没有继续追问,“那就等到时候再说。”
吴邪嗯一声,他放开方秋水,“你的花牌能不能借给我戴一段时间?”
“可以。”方秋水连原因都没有询问,她摘下花牌给吴邪。
“我会好好保管。”吴邪捏紧手里的花牌,“等我们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再把它还给你。”
方秋水点点头,她目送着吴邪离开,直到车子渐渐远去,才转身往皇陵那边回去。
【雀儿,我怎么感觉吴邪怪怪的?】
【这一趟对于吴邪来说,他其实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自己能活到最后。】
【那他刚才想说又没说的事情,是指这件事?】
【有可能。】
雨已经停下,方秋水收了伞,她甩甩脑袋让脑中杂乱的思绪停下,计划进行到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
所有人,不管是吴邪还是九门,包括那些汪家人,都将走向自己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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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坐在车里的吴邪将头上的假发扯下,他穿着喇嘛的衣服,头发剃了个精光,在沙漠里待的这段时间,使得他被晒黑不少,人看着非常有修行人的感觉。
小小的花牌抓在手心里,吴邪思绪远去,问方秋水拿走这块花牌,是他自私且独断的一个行为。
这一趟去墨脱,吴邪对自己的生死没有把握。不过这并不重要,他的计划已经布置完成,即便最后死在墨脱,计划依旧会一步一步完成。
现在没有人能阻止计划,所有人都将走向属于自己的结局。
想到自己大概率会死在墨脱,吴邪忍不住想到,方秋水在某一天或许会忘记他。
他必须要做点什么,让方秋水可以记住自己。
花牌于方秋水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如果最后他死在墨脱,尸首带着花牌消失在世界上,往后方秋水每每想起花牌时,一定会咬牙切齿地想起他要走花牌的这一晚。
这就够了,只要方秋水记得他,就算想起来时带着恨意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