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熟悉的声音,解雨臣一时间鼻头发酸,他点点头,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
“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帮你叫医生过来检查看看?”
“没事,我好多了。”方秋水把人扯住,白天她睡过去,是因为身体还有脑震荡的后遗症,用过疗养散之后,现在已经恢复过来。
解雨臣拿出枕头,让方秋水靠着坐得舒服一些,“你别乱动,左手和右脚的石膏还不能拆。”
“睡了几天,我现在腰酸背痛,要不然出去跑两圈?”
看方秋水还在跟自己开玩笑,解雨臣却是一点都笑不出来,“听话,你现在要好好养伤。”
看解雨臣这个反应,方秋水不由在心中叹气。
“我们都没事了,你怎么还皱着眉?”
解雨臣低着头坐在床边,他盯着方秋水手背上的输液管,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病房里安静得落针可闻,好一会儿过去,方秋水刚要说话,解雨臣先抬头看向她。
“那天在山崖边,我看着你从我手里掉出去,当时我以为你要死了,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你死在我面前。”
方秋水张了张口,想要安慰他事情已经过去,却让解雨臣难过的眼神望得说不出话。
“我当时整个人都乱了,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我甚至不记得,后来我们是怎么来到医院,我脑子里只有你掉下去的——”
方秋水抬手去扶住解雨臣的肩膀,让解雨臣已经到嘴边的话,一下全都收了回去。
看着满脸无措的解雨臣,方秋水有种回到孩童时的恍惚,她笑着摸摸解雨臣的脸,“那些不重要,我们都还活着,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解雨臣拉过她的手握紧,他深吸一口气,想让杂乱的情绪恢复平静,“幸好你没事。”
“我命大着呢,不会有事的,放心。”
面对笑颜如花的方秋水,解雨臣依旧笑不出来,即便现在方秋水就坐在他面前,那天的后怕依然萦绕在心头。
“秋水,我能不能抱抱你?”
方秋水扬起没受伤的右手,“可以啊。”
解雨臣微微俯身过去将人拉到怀里,真实的触感让他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感受到了没?”方秋水轻轻拍着他的背,“我还活得好好的呢。”
“嗯。”解雨臣答应着,并不敢太用力地去将人拥住,怕不小心碰到方秋水身上的伤。
方秋水轻笑一声,视线毫无预兆地和斜对面的吴二白对上,她嘴角的笑僵住,完全没想到吴二白也在这里。
两人无言相视,坐在暗处的吴二白抿着唇,眼神复杂得让方秋水看不懂。
看解雨臣依旧没有把人放开的意思,吴二白起身干咳两声,“秋水,你感觉怎么样?”
听到吴二白的声音,解雨臣总算把人放开,他回头看一眼吴二白,并没有说话。
“挺好的。”说完,方秋水有些僵硬地低下头,没有再看吴二白。
“二爷,谢谢您这几天帮我照顾秋水。”解雨臣起身过去说话,“现在我已经没事,秋水这边还有我在,您回去休息,或是去看三爷都可以。”
吴二白并不接话,只是过去到床边,看挂在床头上面的吊瓶输液进度。
【宿主,感觉很不妙。】
【他俩的话怎么听着有点不对付?】
【毕竟解雨臣也不是孩子了,吴二白看到他和宿主你那么亲近,心里到底还是会有些不舒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