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傅芸送到门口,看到傅家的下人把人接走后,巴图尔回得非常快,让原本有话要说的傅芸,只能把到嘴边的话收回去。
巴图尔刚回到大堂外的小庭院,就看到方秋水拿着剪刀,站在墙下修剪花枝。
他走过去说话,“小水,这么快就把阿雅骗过去了?”
方秋水并不接话,“回得那么快?”
“只是送到门口而已,当然快。”
“你整天跟着马伦混,应该知道一个词叫做绅士风度吧?”方秋水瞥他一眼,“整天让人家来找你,走的时候还不去送,你的gentleanly呢?”
“我可没让傅芸来,是她同额吉有说不完的话,才常常来看额吉。”
巴图尔已经改口叫了快一年的娘,突然称呼格塔娜为额吉,使得方秋水有些疑惑地转头去看他。
“而且额吉还总叫我去作陪。”巴图尔继续说道,“我从来没有推脱过,已经很有gentleanly了吧?”
方秋水还是没说话,一时间看不出来巴图尔是在装傻,还是真的不知道傅芸为什么常常过来作客。
看方秋水没反应,巴图尔拿过她手里的剪刀,“要剪哪里?我帮小水你剪。”
“不用。”方秋水拿起堆在脚边刚刚剪下来的花,决定以后还是少过问这些事情,老王爷他们的心思,巴图尔的反应,都说明这一家三口知道对方在做什么,她去掺和显得像在多管闲事。
看方秋水进了大堂,巴图尔看向面前的月季,粉色的花丛芬芳馥郁,他隐约记得方秋水提过,这花有个别名叫“一日散”,原因是这种花只开一天,往往都是在早上盛开,午夜后开始凋落。
方秋水总会在午时剪下来一些花枝,妆点好后再将花瓶放在不同的地方。
当时听到“一日散”这个名字,巴图尔觉得很不吉利,想让方秋水换别的花种,最后自然没能把人说服。
「种花也能以小见大,人就和花一样,总有散的那一天,只不过与花相比起来,人的认知更宏观,但其实没有太大区别,无非是一日顺百日千日万日这样算下去。」
想起方秋水说过的话,巴图尔心中始终不认同,他扯下一朵花嗅了嗅,暗道花散了没关系,只要一直连盆端着,时间到了花自然会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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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默的饭馆开张后,生意非常红火,才开张不到半年,在这边就已经小有名气,而这之中还要得益于方秋水和巴图尔。
最开始桃儿这个管账先生当得很是手忙脚乱,后来在方秋水和杜默的帮助下越来越像样,很快一个人就能得心应手完成算账的事情。
耿察也找到了自己能做的事情,每天从外面回来,总能告诉乌雅许多新奇的她没听过的事情。
一大家人各有各的事情忙,反而显得还在上学的巴图尔尤为清闲,时常去给其他人找点“麻烦”,使得方秋水频频能听到有人来跟她告状。
书房里,方秋水略显深沉,“看来小齐你时间确实有点多。”
“也没有很多吧?我现在每天还要去陆公馆跟玛丽安练习口语,再赶在宵禁之前回来,接着还要完成师傅您留给我的课业。
而且学校的课业也不少。”
“之前老爷说想送你去留洋,考虑得怎么样了?”
巴图尔点头,“我没问题,不过还在想要去哪里,我认识的那些朋友大部分都去的日本,我不是很想去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