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异
谢楚峰百思不得其解,就叫人去请谢玉了。
谢玉还带伤躺在床上,当得知他父亲要让他去见他时,那一刻,他的心不觉又冷了几分,人也越发淡漠了。
白芷听罢,对着前来的弟子道:“师兄,你告诉老爷一声,说少主伤势未愈,不能来回颠簸。”
前来的弟子为难道:“老爷发了很大的脾气,想来少主不去是不行的。”
“可是。。。。。。”白芷立马就欲反驳,被谢玉阻止了:“你先去,我随后就到。”
“少主!”白芷满脸担忧。
谢玉宽慰地看了他一眼,直到前来传信的弟子离开,才道:“我父亲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从来就没有人能忤逆他。。。。。。或许,阿桑可以吧,但总归我是不可以。”苦笑一声,就缓缓坐了起来,欲下床。
白芷满脸心疼跑上前,扶着他坐了起来,给他穿了鞋,又扶起他,给他穿上了衣服,道:“少主,老爷为什么对您要这么严苛?”
谢玉像是看向了另外的世界,眼神迷茫道:“或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吧。”就摇摇晃晃向外走去。
白芷甚是哀伤地叹了口气,追上他,扶着他,道:“白芷送少主过去。”
“也好。”谢玉虚弱道。
他们主仆二人就一前一后向院子外走去。
雪虽然早已不下了,但是因为气候寒冷的原因,积雪并未消融,所以牡丹府还深陷在积雪中。
谢玉身体有伤,被积雪的凉气一浸染,不禁就连连咳嗽了起来。
白芷右手扶着他,左手轻轻地顺着他的脊背给他拍着,一直拍了很久很久他才停止了咳嗽。
“少主,您若是受不住,白芷去向老爷说明白。”
谢玉只是用左手背轻轻揩拭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就凄婉一笑:“没事,死不了。”就继续向前走去。
白芷拗不过他,又深知他的执着,就再未言语,只是扶着他,小心翼翼地向着谢楚峰的书房走去。
谢楚峰怒着一张脸,绷紧身体坐在高堂上,一眼不眨地望着门口的方向,那怕书桌西面火炉上煮的茶水已沸腾,茶香已四溢,他还是纹丝未动。
谢玉被白芷扶着走到了谢楚峰的院子,但他没有继续向前走去,而是停了下来。
他像是一只在闻花香的蝴蝶,微微眯着眼,昂起头颅,朝着空中轻轻一嗅,又酸涩一笑:“父亲在煮茶。”
白芷只是满眼心疼地望着他,并未回应他。
谢玉低下了头颅,噙着淡淡的笑意,望着白芷:“你回去吧,我自个进去。”
白芷凝眸望了眼紧闭的就在咫尺的门扉,点了点头,就走了回去。
谢玉还噙着淡淡的笑意,目不斜视地盯着眼前合上的朱红大门,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门被他推开了,首先映入他眼帘,让他毫不意外的就是他父亲那像是要吃了他的凶狠模样,他已敛去了脸上的笑意,向他父亲眼前走了两步,道:“父亲。”
“你告诉我,桑儿的伤到底怎么来的?”
谢玉坦白道:“父亲恕罪,孩儿不知。”
“不知?”谢楚峰的声音陡然提高,挟裹了十足怒气,“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就你和桑儿在府里,你不知道谁会知道?而且,我不是告诉过你,让你保护好桑儿,为什么没有做到?你告诉我为什么没有做到!!”
逼人的语气,震聋的嗓音,好似天雷滚滚要惩罚堕魔的神仙一样,但谢玉依旧不卑不亢:“父亲明察,孩儿当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