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她听到相柳久违的声音。
相柳机械声:“宿主,不要OOC。萧轶在怀疑你不是容秋荻本人。”
容秋荻停摆的心再次跳动。
她头皮一紧,抓起桌面上的碗,直接把碗底的饭粒吃干净,又在嘴巴里细细地咀嚼。
相柳有点无奈:“宿主,你这么聪明,不要犯糊涂。你明明知道诉求者的特点,还故意露破绽给萧轶。这样做最终受伤得只会是你。”
容秋荻咽下去后,直接忽视他刚才的那句话,朝对面的萧轶微笑:“我吃好了,萧老师,你慢用。另外,你不要同我外公告状啊,说我浪费这一桌的食物。”
她绽放个干巴巴的笑容,收起碗筷,径直去放入厨房的洗碗机。
萧轶握筷子的手紧了紧,微微地敛眉,目光随她穿过客厅跟上楼。
直至那道身影再次毫不留恋的消失,他才低头继续吃饭,又自觉好笑:“刚刚怎么会说出来?呵呵……今晚辛苦!?”
【什么都没干有什么辛苦,三分钟的辛苦都没有……】
萧轶的脑海里过完这句,直接抚额头。
【……没脸了,已经要失控了。】
他快速地吃完饭后,收拾餐桌和厨房。
十点前,萧轶还在书房给容秋荻挑拣她接下来要读的医书,整齐地归放在书桌后才回房间。
而容秋荻已经靠在床背,拿本《脉学》让相柳扫描,默默地背记。
一直到深夜十一点,她打哈欠下楼。
【萧轶说冰箱里有冰激凌,正好试下,降降心火。】
她走下楼,厨房的小灯还……亮着。
萧轶穿一身藏青底印有小白猫图案的套装睡衣,端两杯温牛奶离开吧台。
他已经料到容秋荻会下楼……先一步准备牛奶。
听到开关门声,他就知道这大姑娘一直在努力用功。
容秋荻本要回楼上,被看到也只能无声地接过杯子,拿在手上。
萧轶已经咕咚喝完,默默地回厨房把杯子洗净后晾在一边。
容秋荻也想学他的动作,“咕咚”声一出,就挺尴尬……上头。
环境太安静,声音根本避不开,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自我感觉尴尬……一个女孩子别样的矜持。
因为在意,才会介意。
“我回楼上去喝吧,谢谢。”
【我……在意了。】
萧轶看她上楼,拉了拉唇角,也关灯回房。
容秋荻靠在门背后,听到门口的脚步声有稍许的停顿,心都吊起来。直至听到外面传来关门声,她才轻舒口气,离开房门边,一口闷完牛奶,凶巴巴说:“相柳,前面的任务者也会遇到这种事吗?”
相柳机械地问:“宿主指代什么事?”
容秋荻气地摇头。她洗漱过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通,才想到一个理由。
她又问:“天道要选男主,祂会有意把我和萧轶撮合在一起吗?”
“会。”相柳毫不犹豫的回复,“宿主,认识到这点你就可以尝试从这种情感困境里脱身。我只是你的辅助,不能每一次都提醒你而无法令你成长。你要清醒的知道,天道撮合得是诉求者和萧轶。”
容秋荻悟了,也能安心地入睡
【全是天道这家伙在使坏嘛。我怎么可能会他寤寐思服,辗转反侧?不存在的。】
相柳感知到宿主的想法,忍不住如人般叹息:这句诗前一句是“求之不得”,宿主,你还是动了凡心。
**
翌日,容秋荻下楼时餐桌上已经摆有早饭,还贴张最普通的那种黄色便利签。
“今日医院有早会。早饭放在桌上,若是喜欢热的口感,就放微波炉叮一分钟。萧轶。”
容秋荻拿过便利贴,翘起的嘴角又被她直直地拉平。
她毫不犹豫得把纸条扔进垃圾桶,怀揣平静的心情吃掉三明治,默念几遍“归海遥”这个名字。
直至关上萧轶家的门,赶上公车,容秋荻才从“萧轶”两字的氛围里脱身。
一上公车,容秋荻坐在位置上,望向窗外形形色色的人流……
【无论哪个世界都一样,这些人……有多少会同我有牵连呢?】
【我不能继续在住他家了,会出事的吧。】
容秋荻很清醒地意识到会出什么事。
她是不会对萧轶付出真心的,高度的精神洁癖令她清楚的意识到有些感情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开始。
【首先,我不能拿诉求者的身体做什么。其次,萧轶是那个会认真的男人,而我同样必须回归柏兰星。】
容秋荻听到公车的提示声,走到后车门。
她一眼扫见后排高凳上坐着的何鹿祐。
“……何同学,你好。”
何鹿祐一双黑亮的眼睛直勾勾地凝视过来,有点吓到容秋荻。
但少年人的眼里闪过笑意,还轻轻得朝她点头。
公车到站,门打开。
容秋荻沉张脸赶紧下车。
反派何鹿祐的年纪也不小,十八成年,但阴沉的气质却一点不弱。
她默默地想着乱七八糟的事,往马路对面的商务楼去。
何鹿祐朝公车司机说:“师傅,等下……我下车。”
他一下车,目光穿过车流、行人,望向过马路的高挑纤细的身影,目送她走进白氏中医馆。
不由莞尔:“容同学,我们很有缘。”
容秋荻不知道这个世界这么小,一进诊所就看到骆冰亦和骆东东在聊天。
她朝骆东东点头,从门口的边角过道到诊所后面的换衣室。
因为骆冰亦背对大门口,又缠骆东东在说话,就没发现门口进来个熟人。
骆东东对骆冰亦这个妹妹不太感冒,尤其她问关于怀孕的事。
“冰亦,你很快就是大学生,问这个做什么?怀孕生产也是婚后的事。”
骆冰亦抿唇,拉骆东东的手臂,恳求说:“姐,我不是怕嘛。”
“你和你男朋友做好措施不就行?”骆东东翻个白眼,直接说,“爸爸要是知道你这个想法,肯定会生气。”
骆冰亦哼唧出声:“我又不是十八岁,二十了,我都到法定结婚年龄。
算了,你不肯和我说,我去找别人。”
“等等,”骆东东从柜台
“谢谢姐。”骆冰亦拿到东西赶紧放入包,又同骆东东扯两句,就离开诊所。
楚维岚还在车库等她。
容秋荻躲在过道,等人走后才出来。
骆东东睨她一眼,奇怪说,:“你做什么鬼鬼祟祟,进门还嘘。嘘什么嘘?”
容秋荻干巴巴得朝她笑下。
白河的办公室里没人,她朝骆东东问:“老板没来?”
“他哪里有这么早啊,住在何庄呢。
过来要半个小时,遇上早高峰可能要一个小时。”骆东东解释说。
“何庄?”这么巧!?
容秋荻记的何莲生就住在何庄,确实挺远。
一早上,白河接待两个客人,其余是买药的客户。
骆东东卖掉几盒西药,配出两帖清凉茶。
容秋荻一个早上都在背《脉学》三套。
白河闲得很,没事干朝容秋荻说:“你背一天有收获么?”
容秋荻搭上超级配合的骆东东的脉搏,诊一分钟:“脉搏78下,脉象有神,不服不沉,节律均匀,从容和缓。
结论么……好脉,身体健康,万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