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中央
顾以牧端着酒杯的动作一顿，默默地给放了回去。
良久，他才问了一句：“这东西的价格，是认真的吗？”
阮钦铉歪着头问道：“为什么不可能呢？”
顾以牧张嘴想要说什么，阮钦铉打断了他的话：“和休息区相比的确是贵了一些，这点无可厚非。”
顾以牧对他这个“一些”表示怀疑。
“但是就像是我说的嘛，可能这也就是红色格调让人着迷的原因吧，谁不喜欢这种让人陶醉的感觉呢？”
阮钦铉又端起酒杯，朝着顾以牧比划了一下。
顾以牧沉默地拿着杯子，跟他轻碰，凑近喝了一口，越往下，咸的味道越重，但处在一个能接受的范围内。
等一杯快见底的时候，顾以牧感觉自己脑子有点晕乎了，他站起了身子，语气平稳地开口：“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
“不舒服吗？我送送你吧。”阮钦铉仰头喝完了最后一口，也跟着站起了身。
顾以牧急忙摆了摆手：“不用了，也不是多难受，就不麻烦你了。”
“得了吧。”阮钦铉跟还在忙碌的梁言打了声招呼，“你确定你知道回去的路？”
顾以牧瞬间安静下来，他的确是不知道。
阮钦铉倒也没有抓着不放，带着顾以牧朝外面走去。
外面的天空整体色彩依旧，因着这里红灯聚集的缘故，他们头顶倒是多了一些红。
阮钦铉的步伐比来的时候要慢了一些，顾以牧有点混沌的脑子里还注意到了周围色彩的变换。
暖色到冷色是在一瞬间变换的。
又拐过了几个弯，他们两进了酒店里。
前台一眼看到阮钦铉，惊讶地问道：“铉哥，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说要去休息吗？”
阮钦铉扶着已经有些半醉的顾以牧，半开玩笑地答道：“他喝醉了，我总不能不管他啊，传出去会影响我们酒店声誉的。”
浅色深海的度数不高，后劲也没有特别强，几乎就是饮料，但是阮钦铉还是高估了顾以牧的酒量。
他往前走了几步，忽然顿住脚步：“对了，把421号房间那张备用房卡给我，他这样子估计也没办法开门。”
“是。”前台的人动作迅速地将房卡翻出来，递给了他。
阮钦铉接过房卡，带着他上了楼。
电梯的运行速度很快很平稳，顾以牧全程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
等他意识偶尔回拢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房间门口。
阮钦铉拿着备用房卡扫过，门滴了一声，系统提示音跟着响起：
【请进行瞳孔身份认证。】
顾以牧此刻的意识又消散开，听着系统的提示音没有任何反应。
阮钦铉叹了一口气，抽出手在旁边的按钮上摁了一下。
【内部指纹认证通过，处理人：阮钦铉。】
随着这一声响起，房门朝内打开，阮钦铉扶着顾以牧走进去，缓缓将他放到了床上，还贴心地给他盖上了被子。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才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干脆利落地合上了门。
来到楼下，阮钦铉将房卡扔了过去，临走的时候又嘱咐了一句：“对了，记得给421号房间准备一份醒酒汤，费用从我账上扣就好。”
“是，铉哥。”
“他要是还有什么需求直接帮他就好，不用跟他说是我吩咐的，省得问起来还麻烦。”阮钦铉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再多说。
没管身后人的表情，阮钦铉看向了酒店外面的街道。
灯光还在闪烁，以蓝色为主，但是没有之前那样浓郁，很像是顾以牧的那杯浅色海洋。
阮钦铉盯着看了会儿，舌尖舔了舔嘴唇：“果然，还是红色更讨喜啊。”
他轻哼着歌沿着之前的路离开，心里估摸着时间还早，兴许还能再坑梁言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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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以牧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他感觉自己可能又睡到了早上。
但是外面的天空永远都是一个色，时间的概念在这里像是被模糊了。
他清了清嗓子，有些干疼，难受的厉害，嘴里还有些酒留下的咸甜气息。
就像是他睡前猛灌了几口海水一样。
等意识清醒之后，他才注意到自己躺在酒店的房间里，不用想也知道绝对是阮钦铉给他送回来的。
门在这时候被敲响，顾以牧擡起还有些软的身子，脚步尽可能正常地朝着门边走去。
外面站着的是一个新的服务员，不是跟阮钦铉交班的那个。
他递过来一个杯子，语气轻松地开口：“您好，这是您的醒酒汤。”
“醒酒汤？我没点这个啊。”顾以牧反应了一瞬，“这是阮钦铉给我的吗？”
服务员愣了一下，下意识点头：“是阮哥吩咐的。”
顾以牧给他递了一个真挚的笑：“行，知道了，替我谢谢他。”
他没多想，伸手接过醒酒汤，服务员道了声一定，就在他关门之前离开了。
顾以牧仰头直接喝光了汤，醒来之后感觉到的头疼和迷糊几乎是瞬间被驱散，顾以牧感觉自己的精神好了不止半点。
他咂了咂嘴，感觉自己又欠下了阮钦铉一份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