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讳之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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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学校内的横幅到系统给出的面板，‘靳亦瑜’眼中深深的好奇：“这个就是学校吗？看起来好温馨好神奇。”
一旁的‘顾以牧’眼中全是疑惑：“神奇？哪里神奇了？”
‘顾以牧’对‘靳亦瑜’这个奇怪的用词表示不理解。
“怎么说呢，大概就是因为没有接触过吧，所以看着周围的这一切都感觉很新鲜。”
说着，‘靳亦瑜’还伸手抓了下旁边树上挂着的红丝带：“哼哼，你看这个东西，和之前见过的那些沾着血的完全不一样，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丝带呢。”
“不过就是这个学校是不是有些太破旧了，就一栋宿舍楼，一栋教学楼，还有餐厅、超市还有那些，全都是一栋。”
‘靳亦瑜’扭头看向了‘顾以牧’：“我们该不会是进到一个穷乡僻岭的地方了吧？”
‘顾以牧’目光来回看着周围，脸上的表情淡淡：“不清楚，不过，确实是挺破旧的，至少在我们那个世界里，基本上都已经翻修过了，像这种程度的建筑，的确是已经不多了。”
“这样，那看来你们那个世界还挺不错的。”‘靳亦瑜’嘴角带着笑，轻哼着歌朝着前方走去，“我要是能去你们那个世界就好了。”
“诶，以牧，你说等这一切结束之后，我能和你一起回去吗？我不想再去我们那边了。”
“那里太压抑了，只有一望无际的摩天大楼，闪瞎人眼睛的灯光，还有那个破旧的黑巷子，太讨厌了。”
‘靳亦瑜’难得地露出了一次落寞和厌恶的神情。
“嗯，确实讨厌，既然讨厌，那我们就不再去那个地方了，等一切结束之后，我带你离开。”
‘顾以牧’的声音还是淡淡的，没有任何变化，但是‘靳亦瑜’忽而间就笑了起来。
“嗯。”他重重地点了个头。
‘顾以牧’答应好之后，转头看向了另一边的礼堂：“走吧，马上就要到开学典礼了，再不去的话，可能就要错过了。”
“好，我们走。”‘靳亦瑜’跟在‘顾以牧’身边快步朝着那边走去。
礼堂里的人很多，一眼望过去，全是形形色色的各种学生，‘靳亦瑜’眼睛都要看呆了。
“这里，真的和大厅不一样，大厅里的那些玩家都太讨厌了，就像那个人一样。”‘靳亦瑜’朝着角落那边指了一下。
那里站着一个穿着奇特的人，站在人群当中很明显，脸上也是一种久经副本的狠厉感，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顾以牧’扫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他就是玩家。”
“！”‘靳亦瑜’眼睛瞬间瞪大了，“那我们要不要现在就去...”
‘顾以牧’摁住了他摇头：“不，现在游戏还没有开始，我们暂时还没办法动手，等开始之后再说。”
“行吧行吧，听你的。”‘靳亦瑜’摆了摆手，但是身边的时钟隐约可见，似乎随时都能给对面来一下。
礼堂有些简陋破旧，就连上方的座椅位置都有些简陋。
‘靳亦瑜’倚靠在‘顾以牧’身上，整个人差点睡过去：“哈欠，真的好困啊，这些人为什么就爱说这么一堆空话啊，本来从校门口走到这里就累，不给人一把椅子就算了，居然还让人听这么无聊的话，我真的是...哈欠——”
‘靳亦瑜’又是一个长长的哈欠，整个人差点一头栽过去。
‘顾以牧’脸上的表情不变，只是调整了下自己的站姿，他比‘靳亦瑜’略矮一点，只能稍稍擡起一些，让‘靳亦瑜’能靠的更舒服一些。
好容易等到这段讲完，‘顾以牧’略显冰凉的手指碰了下‘靳亦瑜’的后颈。
后者一个机灵，当即站直了身子：“以牧，你干嘛。”
他摸着自己的后颈，那种冰凉的感觉，很奇特，酥酥麻麻的。
‘顾以牧’朝着外面擡了擡下巴，只是说道：“准备走了。”
“知道啦。”‘靳亦瑜’伸了伸懒腰，跟着‘顾以牧’一起走了出去。
整个学校并不大，从礼堂里出来，绕过餐厅，很快就进了教室。
‘靳亦瑜’盯着课桌这些来回看着，似乎是在挑什么东西。
‘顾以牧’在旁边问道：“在看什么？”
“哦，就是感觉这些桌子都挺破的，我在看能不能给你找到一个好的。”
‘顾以牧’：“……”
他沉默了两秒，答道：“不用。”
“那怎么行？必须给你挑个最...”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顾以牧’就已经坐在了最后面一排。
‘靳亦瑜’：“……”
一阵高贵的沉默之后，‘靳亦瑜’泄了气，乖乖地走到了‘顾以牧’旁边坐下来。
他脸上还是不服：“我看前面那几张桌子就挺好的，干嘛非要挑一个最靠后面的，你看看这桌子，多烂。”
‘顾以牧’看了他一眼，答道：“你等下就知道了。”
等？‘靳亦瑜’还真就开始乖乖等了。
大概十分钟之后，一长截上课铃声响起，一个老师走了进来，淡淡地笑着开口：“同学们好，很高兴能够在本学期带领大家上专业课，我姓张，你们叫我张老师就好。”
一阵简单地互相寒暄结束之后，张老师扭过身开始说道：“这节课我们来了解一下极限的概念和基础知识...”
啥极限？
‘靳亦瑜’脸上一阵懵，什么趋近于零趋近于无穷？
这都是什么东西？
他的意志只坚持了半分钟不到，就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顾以牧’撇过头看了他一眼，将自己的外套脱下，盖在了他的身上。
然后他转过头继续听讲台上这位张老师机械地，不带任何感情和技巧的讲解。
一直到下课铃声响起，‘靳亦瑜’才猛然间坐了起来，眼中一阵恍惚：“啊，下课了？”
‘顾以牧’不带感情地声音再次响起：“现在知道为什么要坐在最后一排了吗？”
‘靳亦瑜’嘿嘿一笑，答道：“知道了知道了。”
‘顾以牧’叹了一口气，站起什么说道：“走吧。”
“嗯？去哪？”
‘顾以牧’留下了一句：“看看你的手机。”
手机？
‘靳亦瑜’倒是知道这个东西，他点开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很快就明白了‘顾以牧’应该是要他看课程表这个东西，他乖乖地点开，在里面搜寻了一遍，然后明白了。
今天只有一节课。
他快步跟了上去问道：“折只用上一节课吗？之后就什么东西都没有了吗？”
‘顾以牧’嗯了一声，点头：“除过这一节课之外，其余的时间可以自行支配。”
“酷。”‘靳亦瑜’小声赞叹了一声。
“那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啊？”
‘顾以牧’朝着前方继续走去：“超市？或者餐厅，还是体育馆，都可以。”
‘靳亦瑜’转着头来回看了看周围，指着另外一边一栋楼问道：“那边是什么？”
‘顾以牧’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那边不止一栋楼。
距离有些远，‘顾以牧’看不太清，但是这不妨碍他过去看看。
等走近之后，他们碰到了张老师。
张老师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两个：“两位同学，是有什么事情吗？”
他将同学两个字咬得很重。
‘靳亦瑜’有些尴尬地笑了一声：“没有没有，我们是刚来的嘛，想在学校里随便转着看看。”
闻言，张老师脸上的笑意更深：“啊，原来如此，那两位就随便转转吧，我们学校还是很不错的，风景优美...”
‘顾以牧’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土坡，还有快掉墙皮的楼，一阵沉默。
“环境宜人，还有很多其他设施...”
指的就是操场上光秃秃的吗？
“想看的话可以随意转转，你们一定会喜欢上这里的...”
‘顾以牧’心说这得多瞎才会爱上这里？
“另外，如果你们有什么事或者不会的问题想要找我，可以提前联系我，我在办公楼里等你们。”
说完这话，‘靳亦瑜’笑着开口：“好的，谢谢老师。”
张老师满意地点点头，转身进了办公楼。
倒是‘顾以牧’感觉到了张老师话语里的言外之意。
随便转转，有什么事或者不会的问题，其他设施。
这摆明了就是不想让他们随意进入办公楼。
虽然‘靳亦瑜’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但是他大概已经了解了，这个副本真正重要的东西就藏在这个办公楼里面。
他可不觉得这个系统会傻缺到刻意阻止人这样。
只是万一呢？
‘顾以牧’又有些不太确定，之前就出现过一次这样的事情，傻缺系统还真算计了一个小队。
就是利用这种懵懂无知，以及它对人心的把控。
毕竟在别人看来，这个游戏现在还不趋向于完善，内部应该存在某些漏洞，以及一些刻意突兀的规则。
这些都会在对局的时候，被玩家考量进去。
毕竟系统是死的，玩家却是活的。
人心和系统的代码之间存在着很大的差距，人类能考虑到的多种情况在系统这里都没有。
也就是这一层基础的信息差，让系统在很多时候布下了刻意，但却十分有效的陷阱。
他眯着眼在周围来回看了看，想找到别的什么证据。
‘靳亦瑜’拽了拽他：“以牧，在看什么呢？”
他摁了摁额头，答道：“没什么，接下来还有什么想去的吗？”
‘靳亦瑜’沉吟了几秒，目光在周围来回打转，在看到光秃秃的操场的时候，他的脸上也是一阵难以言说的嫌弃。
‘顾以牧’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看，就连对一切都好奇的‘靳亦瑜’都嫌弃这里，这地方能被人喜欢才有鬼了。
‘靳亦瑜’绕过操场，最后目光落到了那边的餐厅和超市：“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顾以牧’没什么意见，轻轻点头之后就跟着‘靳亦瑜’去了那边。
餐厅和这个学校一样简陋，里面的饭菜种类少的可怜，而且卖相看起来也不怎么样。
属于是那种或许可以填饱肚子，但是绝对不会让人想多吃两口的程度。
最初的新鲜劲过去之后，‘靳亦瑜’撇了撇嘴：“看起来这个学校也就这样啊，还不如游戏大厅呢，那边虽然贵一点，但是好吃的东西不少啊，比这边强出太多了。”
‘顾以牧’脸上倒是没有什么表情，他毕竟已经接受过很多了。
只是他还是有些意外，‘靳亦瑜’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毕竟...
他这边还在思考的时候，‘靳亦瑜’已经克服好了自己内心的矛盾，准备上前一步。
就在他朝前刚走出去的时候，旁边一个鞭子甩了过来。
‘顾以牧’先一步反应过来，拽着‘靳亦瑜’朝着旁边躲了过去，目光阴沉沉地看着那边。
在他们周围的NPC像是见到了鬼一样，尖叫着朝着两边退去，又在跑出一定范围之后恢复了正常。
这就是系统傻缺的地方，有逻辑，但是不多，会显得让人感觉刻意，而且恶心。
但是现在不是计较系统恶心的时候，‘顾以牧’偏头看过去，面前这个家伙正是他们在礼堂里看到的那个人，穿着花里胡哨，表情凶狠。
手里拿着一个长鞭，和他本人一样丑陋，恶心。
“喂，你们两个家伙，刚刚就是你们在礼堂里偷窥老子，是吧？说，看老子想干什么？”男人脸上全是自负的表情，说出来的话也充满了挑衅和命令的意味。
‘靳亦瑜’最是看不得这种人，脸上写满了嫌弃：“你是哪根葱，看你是给你面子，别不知好歹。”
该说不说，‘靳亦瑜’在气人这一方面是很有一手的。
“你他妈...”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靳亦瑜’手中的匕首已经甩了过去：“叫什么叫，我敢打你！”
对面那个人手中的鞭子一甩，直接震开了‘靳亦瑜’丢过去的匕首，一个小的漩涡裹住了匕首，等漩涡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回到了‘靳亦瑜’的手中，他轻哼一声，将匕首收了起来。
对面那个人没有再废话，手中的鞭子接连甩了过来，‘靳亦瑜’拿着匕首跟他打得有来有回。
其中有几次，匕首险些割开对面那个人的喉咙。
在又一次失利之后，对面那个人下了死手，鞭子和炸弹一同甩了过来。
‘顾以牧’轻轻打了个响指，手中的怀表跟着垂下，对面那个人身上也出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时钟。
紧接着时钟逆转，那个人的所有道具，包括鞭子一起消失在了他身上。
“什么？！这不...”
他的叫喊声还没有出来，就被‘靳亦瑜’割开了喉咙，鲜血差点溅了‘靳亦瑜’一身。
他有些嫌弃地后退一步，躲开了这些。
“切，真是脏。”
他转过身在‘顾以牧’身上蹭了蹭。
‘顾以牧’：“……”
他目光凉嗖嗖地瞥了一眼‘靳亦瑜’。
“嘿嘿，就蹭一蹭，不脏。”‘靳亦瑜’脸上全是讨好的笑。
‘顾以牧’叹了一口气，到底还是没有再说什么：“算了，走吧，这东西有些倒胃口。”
也不知道是说这里单调的饭菜，还是那个已经死了的人。
周围的NPC还在看着那里，脸上的表情相当震惊，但是等他们移开目光之后，神情又恢复成了正常。
那个被割开喉咙的家伙就这样倒在血泊里，无人问津。
等出了餐厅进了超市之后，‘靳亦瑜’又恢复成了自己往日里的好奇，在周围来回打着转：“这些东西，还有这个东西，还有这个这个。”
‘顾以牧’问道：“都要吗？”
‘靳亦瑜’摇了摇头：“都不怎么想要。”
‘顾以牧’：“……”
那你说这些是干嘛？
‘靳亦瑜’来回挑了几遍之后，最后还是挑了两袋薯片和两瓶快乐水：“就这些吧。”
等‘顾以牧’结好账之后，‘靳亦瑜’将东西递了过来：“喏，请你的。”
‘顾以牧’：“…………”
他沉默着接过东西，然后塞进了自己的系统面板里，看都没看一眼。
从这里面出来，似乎就没有了什么事情可以做。
‘靳亦瑜’的新鲜劲已经过去了：“哎哟，真的好无聊啊，诶，等等，我记得那边是不是还有一栋大楼？”
‘靳亦瑜’忽然间看向了办公楼旁边，准确来讲，那里有两栋。
‘顾以牧’缓缓转过头，看着‘靳亦瑜’的眼神中带着一个问号：“难道你之前没有注意到吗？”
‘靳亦瑜’嘿嘿一笑：“没有，当时光顾着看办公楼了。”
‘顾以牧’叹了一口气，开口道：“走吧。”
一般来讲，‘靳亦瑜’一旦注意到，那就是准备要去了。
果不其然，‘靳亦瑜’比了个耶，然后跟着‘顾以牧’快步走了过去。
在办公楼旁边，是图书馆和心理健康中心。
“图书馆...”‘靳亦瑜’嘟囔了两句，走进去看了看。
说是图书馆其实不太准确，这里应该叫做图书店。
这里的场地面积和外面的书店差不多大，里面摆放的东西也不多，很难相信这居然是一个大学该有的图书馆。
可能是因为建筑并不起眼，被旁边两栋大楼挡住了样子，来这里的人太少，在最外面的管理员室里根本没有人。
‘靳亦瑜’凑过去看了一眼，然后就快步走了进去。
“我看看这些...”‘靳亦瑜’从中间抽了一本书下来。
《线性代数》，‘靳亦瑜’扭过头就看向了‘顾以牧’：“这是什么东西？”
‘顾以牧’看了一眼，直截了当地说道：“这是你看不懂的东西，如果你不想经历知识的洗礼和摧残的话，最好不要轻易打开。”
‘靳亦瑜’虽然听不懂，但是一听到后面摧残，他就来了劲，本着不服输的精神，他打开了书。
然后就看到了里面密密麻麻的数字。
“额，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他沉吟了几秒，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最后坚持了几秒，他给书扔了回去：“算了，我觉得这个东西并不是那么适合我，我还是看看别的东西吧。”
他在书架中间来回找着，但是不知道这个图书店是什么毛病，一圈的书架转下来，基本上都跟“数”这个字有关，他想着碰到这个字先跳过。
然后就跳过了整个书店。
‘靳亦瑜’一脸挫败的样子：“不是，这图书店有毛病吧，怎么全都这玩意儿？”
‘顾以牧’凉薄地开口：“我早就和你说了没必要看的，你说自己是何苦呢？”
‘靳亦瑜’当场自闭：“算了算了，我觉得这里不适合我，我们还是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这就是‘靳亦瑜’这段时间最常说的话，‘顾以牧’没有点破他的那点小心思，跟着人走了出去。
除过这些建筑以外，最后一个剩下的就是心理健康中心。
“我心理好着呢，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影响到我。”‘靳亦瑜’拍了拍自己，肯定地开口。
“数学呢？”‘顾以牧’忽然间插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