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荣光
说这句话的时候，史哲文明显愣了一下，但是前面的李尧辰已经快走进去了。
见着史哲文这边没有动静，他伸手拽了一下，史哲文本身就在震惊当中，没顾得上使力气，然后整个人就直接跟着被带进去了。
顾以牧盯着他消失的地方，眼中带上了些许惊讶，原来他们平时进入这个游戏登录区是这个样子啊。
等到他们消失之后，靳亦瑜坐在地上哼笑了一声：“看来，有人今天要睡不着了。”
顾以牧：“？”
他扭过头看着靳亦瑜，脸上写满了疑惑。
靳亦瑜摇头道：“刚刚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李尧辰就已经给他拉进去了，有时候，说话只说一半，或者听话只听一半，是会很让人难受的。”
虽然史哲文平时没什么表情，但是人之常情还是有的。
恐怕他现在心里已经在想着怎么打李尧辰了。
顾以牧虽然不知道靳亦瑜的言外之意，但是说到这个的时候，顾以牧眼中还是带上了一点疑惑：“对了，你刚刚说，我们接下来要去下一个星系，怎么去？”
顾以牧现在很清楚，上一轮参加游戏的十二个人，最后只回来了他们五个。
哦，可能还有两个人，不过那两个公会的会长，从进游戏开始，他们就没有见过，中途也一直没有问过唐雅芸。
所以关于那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情况，打到什么程度，以及是死是活，他们一概不知。
而目前知道的这些，史哲文和李尧辰进去了，唐雅芸，看她刚刚的动作，也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清楚要去第四星系这件事，但是她确确实实地让整个游戏大厅的所有人全部去了那个副本。
唯二能够去第十二星系的，现在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了。
而很明显的一点是，就两个人，凑不够开一轮副本的。
靳亦瑜坐在地上，只是说道：“再等等看。”
顾以牧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脸上写满了疑问，现在，他们还能等什么？
不过靳亦瑜都这么说了，他也就跟着开始等了。
过了大概有两分钟，靳亦瑜忽然说道：“扶我起来吧。”
说着，他朝着顾以牧伸出了手，还是软趴趴的，没有力气。
顾以牧摇了摇头，带着靳亦瑜站了起来。
只是刚站起来，周围就传来一股不正常的剧烈晃动，差点给顾以牧摇得甩在地上。
顾以牧扭头看过去，在城市中央的那边，黑色的像素块瞬间开始蔓延，中途吞噬了一大片的建筑。
所过之处，建筑全都失去了光芒，只留下了一片浓郁的虚无。
顾以牧瞳孔震颤了一下，这个就是靳亦瑜刚刚提到的那个颤动吗？
靳亦瑜轻声开口：“快，快去登陆器里面。”
顾以牧一咬牙带着靳亦瑜快步走了进去。
在穿过那层膜的一瞬间，周围绽放出了熟悉的光芒，顾以牧一眼扫过去，还是同样的星空通道。
不过，在通道旁边，站着一个看起来有些熟悉的身影。
只是顾以牧眼中是熟悉的疑惑，这个身影，他是真的一点想不起来。
靳亦瑜在旁边半撑着站着，开口喊了一声：“时穹。”
闻言，旁边的顾以牧眼中带着深深的震颤。
等等，时穹？
是他记得的那个时穹，第三星系里的那个吗？
听到靳亦瑜的话，前方的人也跟着转过了身，看着他们两个，时穹那张脸上露出了笑容：“以牧，还有亦瑜，你们两个来啦。”
闻言，顾以牧更加震撼：“你...你...”
“我？”时穹歪着头，“不是吧，以牧，我们这才过了多久啊，你这居然就已经忘了我了吗？”
顾以牧顿了一下，说道：“不，不是，可是，你之前不是还叫我夏启吗？”
时穹笑了一声：“哦，你说那个傻称呼啊，那个系统编出来的蠢名字，你还真喜欢上了那个了啊。”
顾以牧感觉自己嘴瓢了。
时穹恍然大悟：“噢，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我一个第三星系的家伙怎么出来了，对吧？”
这话，顾以牧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前者说的好像他高人一等，后者好像打他一脸。
时穹摆了摆手：“我还以为你之前已经发现了呢。”
顾以牧挑眉：“发现什么？”
时穹伸指比了个门禁的样子：“就是那个门禁啊，那个上面有你，有他，还有我的指纹，你不觉得奇怪吗？”
顾以牧心说自己确实是感觉奇怪，但是他当时觉得奇怪是来自于同时出现了自己和靳亦瑜的指纹，相比之下，他当时觉得时穹一个NPC，作为原身的好朋友，有这个是应该的。
时穹歪着头继续说道：“其实之前我也像是你们感觉到的那样，就是个莫得感情的NPC，主要是跟着每一轮来这个副本的玩家一起过任务...”
说到这里，时穹忽然间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真是不知道我之前到底是怎么忍受得了那种社畜生活的。”
顾以牧：“……”
你的关注点是不是有些太清奇了？
时穹没怎么犹豫，继续往下说道：“不过当时那个副本出现了一点点情况，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是那个副本，忽然之间就不一样了。”
闻言，顾以牧看向了靳亦瑜。
靳亦瑜嘴角微微翘起了一下：“对，就是那一轮，我们同时出现在了那个副本里面，不过当时的你是帝国的首领，我是那个刚上任的底层员工。”
时穹点点头：“对，我记得这个。”
顾以牧说道：“那你当时还装得那么像，我差点...”
时穹摇头：“不不不，我当时没有装，那是本色出演。”
“嗯？”顾以牧眼中带上了疑惑。
时穹说道：“我的话呢，其实情况特殊，当时的副本里面出现了一点奇怪的变故，就是这个变故，当时差点直接毁了整个副本，不过后来被你们摆平了。”
“然后你就消失了。”时穹专门伸手指了一下顾以牧，“后面的事情，就是当时你消失了之后，一连串的数据流，或者说，唔姆，我也想不到什么别的表述方法了。”
“总之，用你们的话来讲，就相当于是灵光一现吧，我突然就有自我的意识了，不过我感觉那更像是一种积极的情绪。”
一提到情绪，顾以牧脑海中飞速地闪过了一个词语。
那是另外一个自己提到过的情绪，按照另一个自己，靳亦瑜还有殷渊所说，情绪这个，应该就是在第三星系里丢失的。
他莫名地觉得自己心里像是被压了个什么东西，沉甸甸的。
靳亦瑜在旁边出声道：“那的确是来自于你的情绪，带着你的一部分力量，自动选择了时穹。”
“但是归根到底，那股力量本来就是来源于你，而在同一片空间里，是不应该同时出现两个你的，所以在我们第二次进入到那个副本之后，属于你灵魂碎片的那股力量就跟着被压了下去。”
“时穹再次进入到了无意识的状态里，就变成了那个副本里我们熟悉的那个时穹。”
时穹在旁边点头，颇为赞同地说道：“没错，就是这个样子，所以其实我当时并不是要故意瞒你，而是我真的不记得了。”
听着他们两个的话，顾以牧也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感觉。
还是靳亦瑜最先换了话题：“好了，我们尽快去登录地点吧，马上就该去下一个星系了。”
时穹点点头：“哦对对对，差点把这个事情给忘了。”
察觉到顾以牧眼中的疑惑，时穹说道：“其实，在很久很久之前，应该是有几年了吧，我当时就被嘱托过一句，当然，不是耳提面命的那种，是接受那一连串的东西的时候，脑海里出现了一句话。”
“当你们再次出现，开启帝国时代之后，我要跟着再次进入的游览玩家一起，前往这个地方。”
顾以牧转着眼睛捋了一遍这句话。
再次出现，开启帝国时代，说的应该就是他和靳亦瑜再次进入那个副本。
而游览玩家，大概就是阚羽和陆言之。
当时靳亦瑜的吩咐是，让他们两个尽可能快地过一遍前面的副本。
对于玩家来说，这两个人是在刷通关，而对于副本里面的人来说，这短暂地经历，可不就是像游览一样吗？
所以，时穹跟着阚羽和陆言之离开了那个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