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商一顿,把衣服丢在他脸上。
“你……”
最后唐凤梧还是在床上赖了十几二十分钟才终于清醒。
床头柜上放着一陶碗,碗上盖着盖子旁边放着调羹。
他感觉在梦里梦到肉粥的味道,一醒来竟然就能喝上,端起碗不管不顾地往嘴里松了一口,烫得他脸都皱起来。
掀起眼看见微生商眼也不抬地做作业,笑:“差点忘了你还是个学生。”
笔在微生商手中转了一圈,他托着腮目不转睛地看唐凤梧喝粥,青年吃相很好,细嚼慢咽,杏口微张,将肉粒吞咽进去。
“……”
咔哒——
笔从指尖滑落,微生商心神不宁地抬手撑住额头,掩盖住眸子里划过的波涛汹涌。
他不纯洁了!
————
华灯初上,西勐市到处锣鼓喧天。
快到傍晚的时候又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雨,此时街上的人都穿着薄外套,手里都揣着伞以防万一。
云州的气候就是这样的,一天就能历经四季。
微生商尚且适应这样的环境,有时和唐凤梧走得近了,仿佛对方的体温燎到他身上似的,眼神不安地漂移,不动声色地离得远了些。
“短袖都被你玩成坎肩了。”
有风吹过,唐凤梧冷得瑟瑟发抖,他戴着帽衫,双手严丝合缝地扣在兜里,一对黑色瞳孔透露着发自内心的疑惑:“你真的很热吗?”
微生商烦躁地捋了把头发,斜眼瞥向他:“唐凤梧。”
“嗯?”青年不明所以。
微生商欲言又止:“你……唉!”
他自怨自艾地叹了口气,这能怎么说?难道直言不讳地问他做没做过口交,他为什么会凭空产生这样的想法?难道他很想试一试吗?怎么可能!难道他要说这么多天的相处加上观察,他发现唐凤梧很色情,做什么都和别人不一样,吃东西都在勾引人,所以他叫唐凤梧干什么?无论怎么开口都很冒犯好吧,他为什么会臆测一个正常男人会做这种事情。
……
微生商不想亵渎他,但他们毕竟不是普通关系,他只是好奇。
两个男人之间,能做到的最亲密的事情,应该也就只有这样了吧,而他和唐凤梧目前才止步于亲吻,怎么能……问出这种东西。
彼时他还以为自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擅自给自己打上最y乱最y邪的标签。
微生商的脸红得滴血,一脸的纠结和忐忑,任谁看了这副模样都能猜到他在心猿意马浮想联翩。
唐凤梧看出来了。
但此时已经走到了酒吧,抬头,几个色彩绚丽触目惊心的紫色艺术字体便映入眼帘——FUcKbAR
唐凤梧:“……”
“走错地方了?”唐凤梧犹豫问说:“你朋友和你……一样大?”
微生商也有点尴尬,挠了挠鼻子解释道:“其实他原本是F RUcKbAR。”沉吟一秒,他指了指F和U之间的空白,自己都觉得言语苍白。
“……ruckbar,引用赫拉克利特说的…… “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F,也就是fault意思是……但能踏进同一间酒吧。”
唐凤梧噗嗤笑出声。
微生商也憋不住了,笑着扣住唐凤梧的手腕走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