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厢,呼延灼在营地中军帐内,来回负手踱步,眉头紧锁,心中暗道单廷珪运粮已经比预计日期晚了一日,按理说单廷珪此人做事极为谨慎,不应有此等失误。即便确实因为某些意外原因导致粮草不能按时送到,按其往日作风,也会提前派人来营中提前禀报,但此时是既无消息又无禀报,呼延灼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祥之意。
所以今晨一早便将营中探哨全数派出,以探听运粮队伍消息,自己则坐镇军中。此时帐外寒风呼啸,军旗烈烈作响,更添几分焦灼氛围。
突然,帐帘一挑,一名士兵跌跌撞撞、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地,声音带着颤抖禀报道:“呼延将军,大事不好!运粮队行至盘蛇谷时,冷不防遭到梁山贼寇的突然袭击。贼寇们似是早有埋伏,攻势迅猛。单将军虽奋力抵抗,怎奈寡不敌众,最终被擒,粮草也被贼寇尽数劫了去!”
呼延灼听闻,原本镇定自若的脸色瞬间大变,双眼圆睁,仿若要喷出火来。他猛地转身,怒目圆睁,“啪”地狠狠一拍桌子,桌上的令箭、文书震得四散纷飞,怒喝道:“梁山贼子!竟敢断我粮道!是可忍,孰不可忍!”
言罢,呼延灼大步流星走出营帐,亲兵见状,早已牵来那匹神骏非凡的踢雪乌骓马,此马浑身雪白,四蹄犹如踏雪,嘶鸣声震得人耳鼓生疼。呼延灼翻身上马,一手握住双鞭,回首扫视麾下将领,高声下令:“全体集合!点齐兵马,随我去夺回粮草,一个贼寇也不许放过!”
号令一出,将士们迅速集结,马蹄声、盔甲碰撞声交织成一片,大军浩浩荡荡朝着山谷的方向疾驰而去,扬起漫天尘土。
呼延灼领着魏定国、彭玘二人一马当先,身后的骑兵们如同一道黑色的钢铁洪流,紧紧跟随,整齐划一的马蹄之声,仿若滚滚惊雷一般,震得大地都微微颤抖,搅得地面尘土漫天飞扬,遮天蔽日。
这支精锐骑兵,个个都是多年前呼延灼从万千士卒里精挑细选出来的百里挑一的好手,他们身上所披的厚重且坚固的铠甲,也都是呼延灼千方百计弄来大批军费一点一点打磨而成,可以说这支骑兵乃是呼延灼毕生的心血所在。
不过这支重骑兵也没有辜负呼延灼的殷切期望,自打成军之日开始,便在战场上所向披靡,不论是辽、西夏,还是其他农民起义,没有一处战场是这支重骑兵的对手。此时在呼延灼这位久经沙场、威名远扬的将领带领下,整支骑兵队伍气势汹汹,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仿佛要将前方的一切都无情地踏为齑粉。
而林冲这边虽然已经成功劫得粮草,可所率兵马大多为步兵,只有少量马军,行军速度远不及呼延灼的重装骑兵。林冲深知以呼延灼的个性,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心中着实焦虑,时刻担忧被其追上。思索片刻后,林冲随即唤来吕方、郭胜二人,低声吩咐道:“你二人如此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