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不对,怎么说得好像德拉科是宠物狗一样啊?
“是Saber!那个味道你都闻不出来吗,作为Beast可是完全不合格啊!”
怎么会有Beast连七骑都分辨不出来啊?
“我知道啦,之后怎么让你训都可以,总之先通过这里再说。”
砰!
以诺修斯被砸到地上,又再度被甩起来。
地面被这一下砸出碎块了都。感觉要是换个人来这么几下,脊椎都要裂开。
但以诺修斯只被抓住了一只脚,另一只仍然是自由的。
那就用这只脚再使出一次射杀百头。
只要斯巴达克斯敢无视他的踢击,继续把他当锤子使,以诺修斯就能直接踢断他一条手臂。
但斯巴达克斯不是蠢蛋,当即松开了手,把以诺修斯扔到周围的石壁上。
以诺修斯翻滚两下,在斜坡上跑动起来。
“哼,既然是罗马的地盘,就由余来解决!”
“魔兽赫不在身边,会显得装腔作势,但是——”
“七条龙啊,化作余之手指吧!”
“『拥抱融解的黄金剧场(Babalon Do Aurea)』!”
德拉科站在高处,举起圣杯。
七根“柱子”从斗兽场外的四面八方升起,望向场内的斯巴达克斯,发动攻击。
这是德拉科用魔力堆砌起来的魔兽赫的假货,比起真货来说十分劣质,但作为攻击手段也勉强及格。
但,当斯巴达克斯站在原地硬吃了这一招后,从烟尘中暴露出的画面让德拉科怀疑起了“勉强及格”这一想法。
“什——!”
德拉科难以置信。
因为斯巴达克斯赫然是毫发无伤,连毛都没掉一根。
“居然会完全无效?!就算再怎么说这也不合常理,余难不成竟然虚弱到了连自我评估都做不到的地步了吗?!”
“不。”
斯巴达克斯虽然无视德拉科,目光一直锁定在以诺修斯身上,但却对此作出了解释。
“这里的试炼,只要不是压迫者,便会自动通过。”
“而一旦通过了试炼,便无法再对我造成任何伤害。”
原来如此,难怪他根本看都懒得看德拉科一眼,是因为对他来说,她和空气没什么区别啊。
“试炼内容就是不能是压迫者吗,难怪根本没有给试炼的余地。”
“所以我到底为什么是压迫者?”
以诺修斯还是对这个问题耿耿于怀。
难不成我真当过国王?
但对以诺修斯的问题,斯巴达克斯闭口不言。
总而言之就是“我懒得跟你说,你不配听”。
但他刚刚那话,“不是压迫者”什么的,完全否定了德拉科作为皇帝尼禄和作为大巴比伦的自信啊。
德拉科反应过来之后,恐怕会气到冒烟吧。
以诺修斯往德拉科那边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站在上方的德拉科已经变成红烧小龙虾了。
以诺修斯继续绕着斗兽场的内壁奔跑,时不时像炮弹一样冲入场内给斯巴达克斯来上一记狠的,再跳到另一边,拉扯斯巴达克斯。
不跟他正面搏斗,是怕他一次性受到大量伤害,然后玩自爆。
按理来说,斯巴达克斯以Saber职阶被召唤时,宝具效果会变成“成功承受敌方攻击后会恢复体力和魔力,之后将之无效化并反射同种攻击”,但根据以诺修斯刚刚的测试,这家伙除此之外也有着狂阶的一部分宝具效果。
不是,这合理吗?
你出了个大反甲还能同时带着玉面手雷王的身份牌的?演都不演了,还是说有圣杯就是能为所欲为?
再这么打下去,以诺修斯的铠甲要被自己的拳头给打碎了。
所以,以诺修斯正在思考,怎么不战而屈人之兵。
斯巴达克斯拥有强健的体魄和坚毅的精神。
作为一介角斗士奴隶,发动的起义却有那种程度的韧性,斯巴达克斯在清醒且理智的状态下的实力不容小觑,战斗智慧也十分出色。
想要在他没时间自爆的情况下消灭他,很困难。
真是的,『伤兽的咆吼(g Waronger)』这种宝具,好麻烦。
而且除了宝具,其他的情报也不明朗。
斯巴达克斯生存的时期在公元前七十年左右,是神代残存的末期。
在这个时期,就算你说他被某个动弹不得的神看中并降下了赐福都能说得通,更不要说天生就带着些独特天赋了。
人类之中总是会出现这样的人呢,就算到了现代也还是会出现根源皇女这样的怪物。
什么?你说爱歌酱一直在吃瘪?
那我问你,那我问你……
咳咳,毕竟有贞德这样一个先例,以诺修斯也不好说斯巴达克斯会不会从裤裆里给自己掏一个惊喜出来,最好还是杜绝这种可能。
他是不怕,但也不想白白挨打,挨的还是自己的拳头。
想着想着,以诺修斯落到德拉科身旁。
“想到怎么对付他了吗?”
“不准用那个宝具。”
德拉科又补上一句。
“我知道了啦,放心好了。”
“这些试炼和守卫者虽然一个个都强人所难,还有点疑似针对我的倾向,但同时,我也是最容易通过它们的人。”
——毕竟是从我的情报里延伸出去的,会这样也是理所当然。
“有没有办法让我的心情传递到他那里去?”
“只要有模糊的方向性就行。不如说绝对不要有具体的内容。”
以诺修斯清楚该怎么做了。
嘴炮是没用的,斯巴达克斯见惯了言语上的伎俩了。
只有让他直接「看到」才行。
“嗯,应该可以。只是先让余想一想,该怎么办。余好久没动过这方面的脑筋了。”
德拉科咬着大拇指的指甲,但一想到以诺修斯还看着,又连忙把手缩了回去。
“那你尽快。”
以诺修斯回到场内,没有攻击斯巴达克斯,而是扣住他的双手,和他展开角力。
数分钟后。
“好了!骑手,余把你们的思想连到一起了,自己规划好要透露的程度!”
德拉科大喊道。
好吧,其实不是两人连接,而是三人连接。
——德拉科也要听捏。骑手的「心声」,自己怎么能被排除在外?
斯巴达克斯原先还不懂他们在搞什么把戏,但很快,他「看到」了。
“啊……这是——”
斯巴达克斯手足上的力消散了。
他生前为了反抗压迫者、刺穿压迫者的胸膛而战,直至最后一刻,便是因为无法接受“人也好,兽也好,无法获得所应有的地位,反而被肆意玩弄”的这个差距,无法接受他人与他人之间存在的鸿沟,那种无力改变的悲哀。
站起来,不是为了向上爬——而是为了把阶梯砸碎。
而现在,他看到了什么?
一个更宏大的反抗者,一个触之不及、虚无缥缈的压迫者。
啊啊啊……这是何等,何等的……
我看到了啊,自由的意志,在无人注视的暗处静静地燃烧。直至某一天,将所有的一切颠覆。
会牺牲?会流血?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打倒压迫者的路上,怎么可能没有阻碍。
这一刻,斯巴达克斯肃然起敬。
什么压迫者?这是领袖啊!
“兄弟啊,前去吧。你的道路如此艰险,比我等生前撕裂罗马的事业还要遥远不可计数的距离。”
“但你还未放弃。你的智慧如此深邃,故而未将怒火放在压迫者下的压迫者身上。”
“既然如此,这便交给我等愚人来实现。你就再度踏上征途罢!”
斯巴达克斯两眼放光。
那眼神,堪比传统断背山看到成都必吃榜,给以诺修斯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哦,哦……”
对,对吗?
对的对的,大概是对的。
所以,我速通了?
被斯巴达克斯恭恭敬敬送到传送点的以诺修斯和德拉科对视一眼,陷入沉思。
要不,下个BOSS也这么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