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绣坊的檐角挂着锈色丝线,穿针的绣娘突然僵住,指尖的银针在绣布上刺出灭生纹。千丝的锻纹丝线刚触到绣坊木门,银白丝线便染成铁锈色——那些锈线竟在模仿她编糖霜发辫的手法,连绕指三圈的习惯都分毫不差。
“是锈梭妖线!”千丝的指尖渗出微光,丝线却被反震回来,“它们在窃取绣娘的‘穿针锻纹’,连李阿婆教孙女绣并蒂莲时的呼吸节奏都偷了!”
贝贝的龙纹突然发烫,它盯着绣架上的锈色绣绷,鳞片间的焦痕与绷面上的灭生纹产生共振:“人类!绣绷里有吾的龙鳞粉!”话未说完,最近的绣娘突然挥针刺来,针尖竟幻化成千丝的锻纹丝线,“哇!盗版丝线比正版还扎龙爪!”
“用‘错针破锈术’!”胡咧咧的披风纹锁化作糖霜手,故意将某位绣娘的绣线绕错两圈,“裂渊子的破线只认完美针脚,咱们就漏绣两针——”他模仿千丝的手法,却在绣并蒂莲时漏掉一片花瓣,“看!灭生纹卡线了!”
唐小糖的雷光烤炉突然喷出热气,炉门“咣当”吸走绣架上的锈色绣绷:“这些茧卵藏在靛青染料里!”她用雷光打蛋器敲了敲炉壁,烤炉竟开始播放绣娘染布时的记忆,“裂渊子把灭生纹伪装成绣坊秘方,连阿婆们嚼艾草防蚊的习惯都利用了!”
徐怀中的瞬光符探入绣娘眉心,发现锈色锻纹下藏着她们绣嫁衣时的心跳、补渔网时的咒骂、甚至偷闲嗑瓜子的轻笑——这些未被提炼的生活杂音,正是灭生纹的致命弱点。他突然指向廊下的绣绷,上面歪歪扭扭的绣线竟在无意识中形成极庭锻纹的雏形:“她们在本能抗拒完美灭生纹。”
云溪的雷耀长鞭甩出极瞬锻纹,却在绣架上划出绣娘教徒弟的纠错节奏:“真正的绣纹从不是整齐划一。”他模仿起李阿婆的吴语呵斥,“小囡,绣荷花要带点露水颤,别像根枯柴——”这句带着宠溺的责备,竟让所有锈梭妖线集体崩断。
陆阿陆的锻纹砖适时砸向绣坊中央的灭生绣绷,砖面刻着绣娘补围裙的补丁、绣鸳鸯时的笑闹、甚至被茶水渍染的歪斜针脚——这些被灭生纹视为“缺陷”的生活印记,此刻却成了破阵的关键。贝贝趁机喷出龙息,这次混着绣坊特有的艾草香,将锈色丝线烧出焦糊的甜。
“成了!”绣娘们纷纷惊醒,望着手中的绣绷发愣。穿红肚兜的小丫头突然举起绣歪的荷包:“阿婆!我刚才梦见自己在给灭生炉绣寿衣,可针脚总变成您教的歪荷花——”
“歪荷花才招人疼!”李阿婆笑着戳了戳丫头的额头,银针在绷面上敲出欢快的节奏,“当年你娘嫌我绣的鸳鸯眼睛不对称,现在倒成了灭生纹的克星!”
萧战天的声音从锻纹砖中传来,眉心的初代火种映出震撼画面:双界各地的绣坊、染坊、甚至农家女红,凡人掌心的锈色锻纹正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她们独一无二的生活印记。但在归墟眼深处,裂渊子正将收集到的绣纹精魄注入灭生炉,炉心处的贝贝鳞片碎屑与初代锻纹炉残片发出刺目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