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们没有在路上停歇,而是一口气直接到了二姑妈家。
春琴只在我家玩了三天就回来了,二姑妈和大表哥都说了她,说她不懂事耽搁我们的时间,还一个劲儿给我道歉。
春琴丝毫没有受到家里人的影响,压根不管大表嫂念叨她,直接放下东西便拉着我朝外面跑。
“凤凰……”我焦急的回头叫了一声,凤羽慢吞吞的关好车门才朝着我们后面走来。
这个地方难得的平坦,我跟着春琴一路疾驰,走了好一会儿凤羽才跟上我们。
见她跑这么快,我忍不住打趣了一句:“春琴,不用走这么急啊!还是说你想快些见到你的小姑爷?”
春琴听了这话脸色一红,脚步也慢了下来。
凤羽这才与我们并排走到一起,还露出一脸期待的神情。
走了约莫十几分钟的路程后,我们穿过了一个二百平米左右的人工池塘,便有一户青砖绿瓦的小别墅出现在眼前。
就在我和凤羽对望时,春琴突然吹响了口哨喊着一个名字,连着喊了没几声便见到一个斯斯文文的眼镜男出现。
眼镜男用颇为惊讶的神色看着春琴问:“你怎么来了呀?不是说你回外祖公家了吗?不多玩几天?”
春琴笑呵呵地说道:“失去了外祖公家呀,但是我又回来了。”
说话间眼镜男也来到了我们跟前,眼神有些惊讶的打量着我和凤羽。
春琴抬手打了他一下:“赶紧叫人,这位是我表姑姑,这位是我表姑父。”她说着便开始介绍我和凤羽。
眼镜男有些害羞的喊了我和凤羽一声:“表姑姑好,表姑父好。”喊完后他似乎有些尴尬,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
春琴只顾着介绍我和凤羽,却没想着向我们介绍一下这人是谁。虽说我们大概能猜到他是谁了,可他怎么也得介绍一下才合适。
眼镜男似乎也察觉到这个问题,于是自己主动介绍道:“表姑姑,表姑父,我是……我是春琴的未婚夫——张连鑫。”
这不就对了嘛,不介绍一下我们怎么好意思盲猜呢?
凤羽立刻礼貌的应道:“哦,是春琴的未婚夫啊?你好!你好!”
然后呢!然后就是一阵寒暄,张连鑫邀请我们去他家里坐,凤羽却固执的说不去了。
张连鑫尴尬的再次追问春琴:“他们为什么这么固执?”
春琴压低声音回道:“我也不知道啊!”
我转过头悄悄问凤羽:“你为什么不去他家呢?”
凤羽一本正经地回答我,说:“我们两手空空什么东西都没有带,你就好意思去他家吗?这家可是春琴未来的公婆家,我们真好空着手去吗?”
经他这么一提点,我也觉得不对劲了。毕竟是春琴未来的公婆家,我们怎么能两手空空就去。想通了之后,我也立即言辞坚定的拒绝了张连鑫的邀请。
春琴只能尴尬的跟张连鑫解释了一番后,灰溜溜的跟着我们离开了。
似乎是怕春琴多想,我们走了没多远就见张连鑫追了上来。
张连鑫边跑边喊:“春琴,春琴……等等我啊!”
我们几人回头,只见他一脸激动的边跑边喘气。
等跑到我们身边,他才喘着粗气问:“你们怎么不去家里玩就走了啊?我爸妈和张连悦都回舅舅家了,就我一个人在家。大家都是年轻人,没必要在意那么多。”
看不出来这张连鑫还挺上道的,竟然看出来我们是因为两手空空才没去他家。
春琴听完他的话,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看向我:“表姑姑,你不会是因为没带东西才不去他家吧?”
我有些尴尬的说道:“毕竟是你未来的公婆家,我们作为你的娘家人,怎么能空着手去呢?这样多不好啊!”
春琴听完忍不住哈哈大笑:“表姑姑,你在想什么呢?去他家本就是临时起意,如若你真想这是去拜访,肯定得我爸妈陪着啊!再说了,我们都是小孩子,用得着那么认真干嘛?”
她的话倒是把我给说蒙了,凤羽也有些疑惑的看向我,似乎也不明白这句话里的意思。
一个念头闪过,我突然就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那句我们都是小孩子点醒了我。
我脸色沉了沉郑重的说道:“礼不可废,与年龄无关,我们先回去吧!”
凤羽见我这样,一时间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表姑姑,表姑父,春琴他说的没错,您二位不必往心里去,我们年龄相当,没必要那么较真的。”张连鑫继续劝说道。
见他们这副样子,我也不好再坚持,便提议道:“坐了那么久的车,去家里没意思,不如我们在外面玩一会儿吧!”
春琴立刻点头赞成:“好啊,我们去那儿吧!”她说着便指向不远处的白杨树下。
六棵看着有些年纪的白杨树并列一排,葱郁茂盛的枝干让周遭一片形成了树荫,确实是休息纳凉的好去处。
走的近了,开始听见奇怪的呻吟声。
“什么声音啊?”
春琴小心翼翼的朝声音发出的地方走去,待到走近了,她目瞪口呆指着那地儿不说话了。
见她这副样子,我忍不住问道:“你是看到什么东西了?”
她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招手让我们赶紧过去。
我们也只能急匆匆走到她站的地方,顺着她手指的地方看了过去。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顿时捂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连带着心脏也被吓得砰砰直跳。
张连鑫一声惊呼:“七叔呀,你咋成这副样子了?”
凤羽冷冷的说了一句:“你还是赶紧将人先扶起来吧!”
只见白杨树的地埂下,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正悬挂在地埂下。
他的上半身平躺着,下半身则悬挂在地埂上方。只见他的一条裤子被撕成条状,上面被血湿透了,左腿的膝盖处血块已经氧化成了黑色,沿着向下流淌的血却还在往外冒。
他的额头处也有一个血窟窿,又黑又红的血渍看上去十分触目惊心。
张连鑫上前四下比划了一番,却又不敢下手,只能求助的看向我们。
中年男人虚弱的抬头看着我们,嘴里时不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凤羽见状无奈的摇摇头,直接跳下去将人抱起来换了个方向,让他头和身子靠在地埂上,双脚放平在地面上。
中年男人拿眼睨凤羽,微张的嘴巴继续呻吟着,那声音听着听着,竟还有些古怪。
凤羽嫌弃的回头冲着张连鑫问:“有没有村医?他如果再不止血的话,可能会死。”
张连鑫一听会死,立马急匆匆的朝着一家住户跑去,边跑边说:“我立刻去把他家人叫来。”
春琴悄悄凑到我耳边说道:“这个男的就是张宝利,估计又被他小儿媳妇给揍了。”
那个欲求不满的张宝利?我立刻瞪大眼睛盯着那人看。
触目惊心的伤口有的还在慢慢往外渗血,有的已经被凝固的血块遮住,有的地方皮肉已经碎裂,看着又恐怖又恶心。
目光移到他头顶的时候,额头上那一片皮肤已经被蹭掉,白生生的头皮上一颗颗血珠子往外渗,混成了一根细线冲着眉毛眼睛鼻子往下流。
多看一眼都怕做噩梦,可又架不住好奇心的驱使想盯着看。
“被打成这个样子,还不想出来是吧?就不怕被人给收拾了?”凤羽突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盯着张宝利说起话来。
张宝利的眼睛又一次睨着凤羽,我静在里面看出了一丝猥琐。
“凤凰,你离他远一点,他的眼神好恶心。”我急忙跳下地埂去拉凤羽,想让他离张宝利远一点。
凤羽似乎也察觉到不对,嫌弃的退开了几步。
张宝利见凤羽嫌弃他,眼神更加肆无忌惮的扫着,顺带着也扫了我一遍。
他突然开口说:“这家伙正合我意,难得找到这么契合的身躯,我怎么舍得离开?”
什么意思?难道说张宝利也被恶鬼附体了?究竟是什么样的恶鬼,被人打成这样还不舍得离开?
“再耗下去他就死了哦!”凤羽好脾气的又说了一句。
张宝利有些委屈的撅着嘴,随即看向凤羽央求道:“不若,您帮我重新找一个可行?她怎么样?”他说着手指头指向了我。
什么意思?这是想要我的身体?
凤羽脸色一凛,随即脱口而出:“你在痴人说梦。”
他语气竟隐隐藏了一丝杀气,看张宝利的眼神也冷了起来,我鲜少在他的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春琴懵懂的拉我衣袖:“表姑姑,张宝利不会是在yy你吧?”
我被她的话吓得连连摇摇头否认:“他不是张宝利,估计又是恶鬼,他说想要我的身体。”
这种要并不是那种要,所以凤羽才会露出那种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