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英明!”中郎将段煨高声附和,“就该如此!”
皇甫嵩的酒杯突然碎裂,瓷片割破掌心,鲜血滴在案几上,触目惊心。
“达毅...文优...奉先...”董卓醉语呢喃,的醉语在殿内回荡,肥硕身躯压在娇小的胡姬身上。
传国玉玺滚落在地毯上,沾满口水与酒渍,“受命于天”四字被污秽浸染。
“太师,你醉了...”李傕连忙上前,试图取下董卓手中倚天剑。
“滚!”董卓突然暴喝,剑锋划过李傕脸颊,“咱家...咱家要抱着剑睡...”
李傕讪讪退下,使了个眼色。
郭汜会意,匆匆而出,不多时,便捧着鎏金玉壶迈进大厅,醒酒汤的雾气在烛火中泛着诡异的青绿色。
“太师?您最爱的醒醒汤...”
“不喝!”
玉壶“哐当”被董卓肥手扫落,瓷片四溅,郭汜锦袍浸透,董卓鼾声已如雷鸣。
郭汜看着满地碎片,右手无声按上剑柄,转过身去。
满殿喧嚣早已被哐当声惊的鸦雀无声,席间,朱儁和杨彪对视一眼,满脸凝重。
皇甫嵩的指尖掀开衣袍下摆,露出匕首,王允手中酒杯“咔”地裂开细纹,默默点了点头。
“奉天子诏!除贼!”
郭汜突然暴起,喝声惊飞檐下乌鸦。
长剑如毒蛇出洞,瞬间贯穿董卓肥胖的身躯。
“呃啊...”
董卓猛地惊醒,肥手抓住剑刃,身下胡姬的惨叫与他混作一团:“为何...为何害我!”
“国贼人人得而诛之!”
郭汜一脚踢飞倚天剑,狞笑着拧转剑柄。
第二剑斩下时,血柱喷溅三尺,那颗戴着紫金冠的头颅滚落阶前,怒目圆睁的嘴还在一张一合。
一代权臣,就这般死在了自己寿宴之上,死在了自己亲信手中。
“大胆郭汜,要造反不成?”
“郭汜!你疯了?!”
数道爆喝响起,西凉众将这才回过神来,佩剑出鞘,愤怒的看着郭汜。
董璜的嘶吼变了调,盯着滚到脚边的头颅,那是带他杀入洛阳的叔父,此刻须发沾满自己吐出的黑血:
“郭汜,太师待你不薄,为何造反?”
“待我不薄?”郭汜踩住董卓的无头尸身,倚天剑挑起那颗头颅,“我等随他上刀山,下火海,杀入洛阳,可他呢?”
“偏偏器重吕布、陈远这些外人!”剑尖突然刺入董卓怒睁的眼眶,“明知我早已心悦董白......”
“住口!”华雄虎啸一声,打断郭汜。
郭汜也不恼怒,晃了晃董卓脑袋:“哼,本将奉旨讨贼,尔等若是识趣,束手就缚!”
“他已经疯了,拿下他!”李傕抽出剑,眉头紧皱,大喝一声。
“杀了他!”牛辅杀意滔天,抢在众人面前,怒吼着跳上台阶,誓要手刃叛徒。
“噗嗤——”
眼看着长剑就要落下,变故突生。
李傕的长剑却从背后贯穿牛辅心窝:“抱歉啊,牛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