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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智人的选择 21(1 / 2)

第157章 智人的选择 21

彻丽号于北京时间下午两点四十五分平稳降落在格陵国际机场。

老庹早已在机场等候多时。一台救护车立即将危超凡拉到医院,这里早有七八位夏家那边的亲属在等候。危超凡的外公外婆抢上前来,一叠声地喊着“我的乖乖受罪了”“外公/外婆心痛死了哇”;夏珊不耐烦道:“别吵了。吵得我浑身疼。啊呀,别碰他,骨头移位了怎么办!”

危从安不在,兼之回到了她的主场,她很快找回了自信和挥斥方遒的气势:“汤呢?我说了要准备牛骨汤。在洛杉矶连个骨头汤都喝不到。”

虽然表姐亦步亦趋地跟着夏珊的结局是撕破脸,但还是不乏其他表的堂的姐姐妹妹趋之若鹜:“炖好了,在这个保温桶里。我早上专门去买的牛骨头,足足炖了四个小时呢。我还准备了几个小菜和米饭……”

“饭菜不要,飞机上吃过了。汤倒出来晾一下。来两个人,帮忙把小凡擡到床上去。”

夏珊一发话,立刻就有两三个壮年男性站出来帮忙。轻手轻脚的呵护态度大概连自家人都没有享受过。

办理好入院手续,在母亲的监督下痛苦地喝完两碗骨头汤,又听了一耳朵亲戚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危超凡才知道爷爷奶奶因为担心自己也病倒了,于是强烈要求去看看他们。

也许是因为夏家谁都没提家族群里吵架那事,所以夏珊觉得危家多半也已经翻篇,自己过去看看两位老人,说些好话表示表示歉意应该就没事了。

她照顾两位老人这么多年,总不至于一句话就判她死罪。况且她又不是真心对两位老人不尊敬,只不过是一时急火攻心口不择言而已。夏珊叫其他人都散了,只留下那位善于炖骨头汤的堂妹帮她推着轮椅去了公公婆婆的病房。

刚到门口,就听见病房里传来一把中年女性的声音。

声音并不是很洪亮,但字字清晰,极具穿透力和说服力。

“……我说过了。不是钱的问题。既然你们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他们完全没必要呆在这里大材小用。”

“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愿意继续护理呢?这几天我们相处得挺愉快呀。”

“如果愿意,你们也不会找我做说客了。总之他们做到明天早上九点结束。”

“那不能行那不能行……”

“爷爷。奶奶。”危超凡坐在轮椅上,乖巧地等待妈妈告诉他那位坐在病床边,背对着他的女性长辈应该如何称呼——因为从妈妈瞬间紧绷的表情上来看是认识的。

突如其来的窒息感让夏珊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而那位女士一转过脸来,危超凡就知道她是谁了。

她和大哥有着一模一样的褐色眼睛。

他乖乖地主动叫人:“丛阿姨好。”

虽然大家都在同一座城市生活,但这是丛静二十年来第一次看到夏珊,也是第一次看到危从安同父异母的弟弟。

她的视线并没有在脸色蜡黄的夏珊身上多作停留,很快就转移到危超凡那张年青而纯真的圆脸上。

她笑了笑:“你就是危超凡吧。你好。”

“爸。妈。我们回来了。小凡听说你们住院了,一定要来看你们。”夏珊回过神来,从堂妹手中接过轮椅,挥挥手叫她离开,自己亲自把儿子推到病床边。

丛静起身,朝旁让开;邢恩斯见到小孙子,激动地一把抱在怀里,说他可怜,受苦了,不停地摩挲他的脸。危超凡露出在奶奶臂弯里挤得扭曲的一张脸,艰难地说:“丛阿姨。哥说他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丛静点了点头:“我知道。”

邢恩斯心疼地摸着危超凡受伤的部位,一再地追问会不会有后遗症。危奉公端出大家长的架子,问那边的事情是不是都处理好了。夏珊据实汇报——车祸官司都交给律师和保险公司去跟进了;找了最好的大夫做手术;做完手术包机回来;学校那边也都已经安排好了,先在线上跟着学习,等恢复得差不多了再过去。

出于一种不可言说的心理,她汇报的时候完全没有提到继子的名字。但显而易见,桩桩件件都是危从安亲自安排和处理。危从安不是个爱居功的人,而且很少和母亲说父亲这边的事情,所以丛静并没有急着走,而是留下来听了几句。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夏珊说完了之后,危超凡急急忙忙地补充:“爷爷奶奶,你们不知道,哥就像超人一样从天而降,不管什么麻烦事他都能解决,太厉害了。”

他看着丛静,特别真诚地说:“要不是大哥赶来帮忙,我肯定死在洛杉矶了。”

邢恩斯嗔道:“这孩子,胡说什么呢!兄友弟恭,这都是你哥应该做的。”

“不管是你也好,还是这个家也好,交给从安我绝对放心。”危奉公说,“我们这边也多亏了丛静请的护工,照顾得很好。”

他叹了一口气:“活了大半辈子,现在才知道什么叫‘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夏珊脸色大变——她侍奉公婆这么多年,还比不上丛静请来的护工照顾几天?

丛静也恍然大悟。怪不得火急火燎地打电话请她过来,原来是为了给夏珊上眼药。

不管他们和夏珊之间有什么矛盾,这种捧一个踩一个的拙劣把戏,恕不奉陪。

“我走了。”

不仅如此,她直接叫两位护理师收拾东西跟她走。

危奉公不懂了,自己明明是在夸奖前儿媳,她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不是说好做到明天上午九点么。”

“我改变主意了。”丛静很轻松地回答。

“丛静,你大小也是个领导,说出来的话怎么能说变就变?工作中怎么服众?”

丛静笑笑,道:“格陵大学有一整套全面精准的教师评估体系。不劳您操心。”

邢恩斯也舍不得:“为什么呀?今天晚上我还要继续学八段锦呢。丛静,你不能这样。”

“没有为什么。还是找您认为应该做这种事情的人来做吧。”

丛静说完这句话,便扬长而去。

她一路奋斗到今天,如果说什么话还要看人脸色,做什么事还要瞻前顾后,那不是白干了么。

两位护理师礼貌地道了一声再见,跟着丛静一起离开。

“这几天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应该的。”

三人在住院部一楼分开。两位护理师去了护理部,丛静一人朝停车场走去,刚走近自己那台白色现代,打开车门,就听见身后有人喊她。

“丛静!”夏珊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我们谈一谈。”

“你脸色很不好。”丛静道,“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再谈。”

“我没事。我很好。”夏珊道,“现在就谈。”

见她坚持,丛静关上车门:“行吧。”

医院门诊部一楼的咖啡厅。

时间过得真快啊。

她们上一次这样面对面坐着喝咖啡,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我非常感谢从安这次去洛杉矶,帮了小凡一个大忙,说是救了他的命也不为过。”

“等他回来,当面道谢。”丛静道,“这是你们应该做的。”

“我知道你是因为老太太那句话不高兴。其实我并不觉得那是从安应该做的事情。可是你也知道,老太太一直以来说话就是那样,你没办法叫八十岁的老人改变呀。”夏珊笑了笑,“对了,我还得感谢你请来的护理师,把老爷子老太太照顾得很好。我一直都知道,好的护工,好的保姆,都不在市面上流通,得有人推荐和担保才能聘请得到。我们现在家里用的那几个,也是磨合了好久才稳定下来,有些缺点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不知道,有时候和其他太太们聚会聊天,我们都说好的家政助理真的是可遇不可求,宁可被撬老公,也不想被撬保姆……”

“不要铺垫什么你知道我不知道了。其实你到底想说什么?”丛静看了看腕表,“不如开门见山。”

毕竟她们并不是那种工作日的下午坐在咖啡馆闲聊彼此生活的关系。

都说随着年纪的增长,人心会越来越软,夏珊没想到二十年了,丛静说话还是这样毫不客气:“那我就直说了。老爷子和老太太希望两位护理师能回去继续工作。工资酬劳都好说——危峨不在,家里的支出我可以做主。只要你开个价……”

夏珊想过丛静可能会不耐烦,可能会不屑,就是没想到她居然噗嗤一声笑了。

不是冷笑,也不是讥笑;分明是听到了什么很搞笑的事情,所以被逗乐了。

“如果你是对我有意见,我可以向你道歉。咱们的事别影响老人家——”

“夏珊。”丛静做了个阻止的手势,“我不知道你和从安的爷爷奶奶之间有什么矛盾,但是他们想借我来羞辱你,看不出来吗?”

她起身欲走:“别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话了。没有什么护理服务是不可替代的。忍一忍,过两天他们就会重新习惯你的服务。”

“忍?你叫我忍?”她凭什么指手画脚?她凭什么云淡风轻?原本就浑身不舒服的夏珊忍无可忍,“丛静!你还记不记得,你生病那会儿亲口对我说,如果你不在了,只想把从安托付给我……”

她们之间总要有这么一场对话的;丛静重新坐了下来,淡淡道:“所以呢。”

夏珊咬着牙:“你在脆弱的时候有了一个自私的念头,而我这么多年来,都在为了你这个念头买单!”

丛静笑了。

“你是因为我这句话才和危峨在一起?危峨当时只有你一个选择?二十年了。夏珊,二十年了你还在为当初的行为找合理性。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庭,你真的,”她叹了一口气,“毫无长进。”

“没错。你生病那段时间,很多人给他介绍,不乏长得漂亮的,家境好的,能力强的……当时他根本不是只有我一个选择,甚至可以说,我是最差的那个!我花了二十年的时间才明白,如果我不是个懦弱无能成不了大事的女人,他也不会和我结婚。”夏珊冷笑,“他爱你,所以冷淡你,和你离婚,放你自由;他不爱我,所以追求我,和我结婚,把这么大一个烂摊子都压在我身上……”

她在说什么呢?她真的相信这种话?是不是一些电视剧看多了?丛静带着一种猎奇的心理,看着这位浑身名牌,但明显已经被家庭生活磋磨得有点神经兮兮的雍容贵妇,唾沫横飞地诉说着自己在婚姻中如何受尽了委屈——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生怕我享到一点福!一天二十四小时连轴转不能停……你知道那两个老东西有多摆谱吗……他们只会欺负我!”

“可是你都忍下来了。说明那个家里必然有你割舍不掉的东西。”

“还不是为了孩子!为了给小凡一个完整的家,我什么都可以忍!”夏珊突然苦笑起来,“你怎么可能会懂?天底下没有比你更狠心的母亲了,把孩子往老危怀里一扔,走得那么潇洒!现在你有名有利有社会地位,当然可以继续上演母慈子孝了!我却被困在这个家里二十年!”

“为什么你人生的每一个选择当时看来都是错的,结果都是对的!我人生的每一个选择当时看来都是对的,结果都是错的!怎么,就因为我介入了你们的婚姻,所以活该受到这种惩罚?”

“你从来都不是我们离婚的根本原因。夏珊。以前的事情我早就放下了。你也放下吧。”

“说的真轻松啊丛静!你是不是忘了当初你是如何逼我发誓,如果生孩子就要我的儿子被车撞死!你怎么能这么恶毒!”

丛静的记忆力很好。哪怕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也记得清清楚楚。说过的,她认。没说过的,她不认:“你说我恶毒是吗?好啊。不如再恶毒一点——如果是我逼你发誓,危从安死无葬身之地。如果是你自己发誓,危超凡死无葬身之地。”

她说:“你敢和我赌吗。”

“你,你居然拿你儿子的命来打赌……”

“我没说过。所以我敢。”丛静道,“别废话。你敢吗。”

夏珊不敢。

丛静不想和逻辑混乱语无伦次的夏珊多说什么。

浪费时间在不值得的人身上是一种可耻的行为。

“是的。当初我说过,如果我死了,希望你能照顾从安。我动了一个自私的念头,可是把这个念头付诸行动的,是你和危峨。二十年前,我没有道歉。二十年后,我也不会道歉。”

“夏珊,如果今天你说你一点也不后悔,我还高看你一眼。”丛静的语气很平静也很冷淡,“我们之间如果一定要分一个胜负高下的话,始终意难平的那个才是输家。”

早已脆弱不堪的夏珊被这句话狠狠击中了内心。

体面的公婆,富有的丈夫,乖巧的儿子,和睦的娘家……她二十年来花团锦簇光鲜亮丽的人生,这一刻变成了一颗被丛静一戳就破的泡沫,露出真实的内里——刁钻的公婆,冷漠的丈夫,幼稚的儿子,势利的娘家……

账户上的余额,保险箱里的金条,手指上的钻戒,这一刻不再是她人生的荣光,而是她人生的镣铐。

“没错。哈哈哈哈……你说的没错。你和你的儿子——”她露出了一个苍白惨淡的笑容,“你们赢了。大获全胜。”

披枷带锁的夏珊软绵绵地从椅子上滑了下去。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她听见惊呼声,桌椅移动声,脚步声响成一片;她还模模糊糊地看到了一张靠得很近的脸,嘴唇一张一合,好像在喊她的名字。

但是很快她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在昏迷之前,她最后的一个念头是——

完了。我在丛静面前失禁了。

“夏珊!夏珊!天哪……”

丛静震惊地发现,夏珊身下哗哗地流着鲜红的血液,迅速地形成了一小滩血泊;那么多血,触目惊心,染得外套,裤子,椅脚,地板到处都是;在医护人员迅速赶来做急救处理,并把她擡上担架时,连外套前襟上两只炯炯有神的豹眼也染上了斑斑血迹。

它终于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因为无法自然受孕,夏珊和危峨从来没有采取过任何避孕措施。也正因为如此,在围绝经期出现不规则出血时,夏珊完全没有想到这竟是源自于她和危峨某一次夫妻生活后,一枚脆弱的胚胎悄悄地在输卵管间质部着了床。

所谓的艾灸治疗,连日来的奔波劳碌,再加上情绪波动,最终导致了输卵管破裂。

夫妻之间有双方同意的,不避孕的夫妻生活,这并不是罪过。

但是因为不避孕而发生宫外孕,继而失血性休克,腹腔出血高达一千八百毫升,以至于医生不得不采取紧急手术切除了妻子的右侧输卵管和部分宫角——

这,毫无疑问就是丈夫的罪过。

无法推卸给任何人。

夏珊从麻醉中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是——

“不要丛静。不要丛静。”

她的心思是清晰的——她宁愿丛静绝情地从她身上跨了过去,头也不回地走了,也绝不接受丛静帮她叫了医生陪她做了检查并且一直等到她的娘家人来了才离开这一事实。

但她的口齿是混沌的,所以在病床边照顾她的堂妹完全没有听清楚她叽里咕噜说了什么。

想来应该是担心家里:“好的好的。没事没事。危总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老爷子,老太太,还有小凡,都有人照顾着呢。表姐你放心。我用棉签给你沾沾嘴唇。”

一家老小全进了医院;大儿子还在美国未归;危峨不得不搭最近一班飞机从岘港回到格陵。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危峨以最快的速度安排护工上岗,由夏家的亲戚值班监督,三言两语安抚好横竖不满意的父母,打发掉六神无主的小儿子,还和老庹交代了岘港格陵两地接下来的工作计划,最后才来探望差点没命的妻子。

做完手术后的夏珊一直处于一种昏昏沉沉,似睡非睡的状态;所以当她睁开眼发现丈夫坐在病床边,浏览着自己手机里的内容时,一度以为自己在做梦。

“你醒了。”危峨帮她掖了掖被角,“我在看我们送小凡去洛杉矶上学时拍的照片。”

“拍得不错。”他说。

夏珊瞟了一眼他递过来的手机屏幕。

她的墙纸经常更换,但永远都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合照。目前这张是在格瑞菲斯天文台拍的。丈夫搂着妻子,儿子依偎着母亲,一家人的背后是洛杉矶璀璨的夜景,每个人都笑得非常开心。

她背过脸去,眼泪无声地流下来。

“我梦到小如了。”

“谁?”

“小如说她很努力很努力地来找我了。但是她很失望……她觉得我还是没办法做一个好妈妈,所以她又走了……”

危峨并不是忘记了他们曾经有过一个夭折的女儿。只是一时间没能把“小如”这个名字和那个短暂且痛苦地在人世间走了一遭的孩子联系在一起:“噩梦而已。别想那些。好好休息。”

“危峨。我们离婚吧。”

“这次你受苦了。家里的事情都放下,什么都不用管,好好地休养。我知道爸妈不是什么很好相处的老人。可是老人就那样,你不能叫他们为了你去改变。”

“危峨。我要离婚。”

“等小凡的伤好了,如果你还是想去洛杉矶陪读就陪孩子一起过去吧。我们上次不是看了几套房子么?我已经替从安看中了一套。你再帮小凡选一套。从安未必会过去住,但两兄弟靠得近一些总没错的。”

“如果你都不喜欢,就叫经纪再推几套过来,看到满意为止。”

“你去了那边,爸妈也没有什么借口要你晨昏定省事必躬亲了。我有空就去看你们。”

哈。所以他什么都知道。他知道他的父母是什么德性,也知道她在这场婚姻中受了多少委屈。

她失去了一条输卵管和半个子宫后,终于换来他的承诺,给她一直想要的,自由自在的生活。

可是夏珊不想要了。

“你听不见吗?我要离婚!我要离婚!”她的伤口剧烈地疼了起来。真奇怪,破裂的时候她一点都不疼,可是现在疼极了,“我要和你离婚!”

夏珊觉得自己已经声嘶力竭地表达出了最强烈的意愿,但她虚弱的声音在危峨听来,只不过是一种虚张声势罢了。

“夏珊。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离婚也不是两个人的事。你思考问题太表面。最好去咨询一下你爸妈,还有你那些亲戚们的建议。你和我离婚后可就不能像现在这样风光了。”

“是啊,我为了人上人的生活才嫁给你!可我在你家里是人下人!危峨,自从嫁给你,我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危从安,我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抚养;你的父母,我当做自己的父母一样对待——可是他们当我什么?他们当我是空气是保姆!”

“保姆?保姆能浑身名牌,出入有豪车接送?保姆的个人账户上能有八位数,银行保险柜里能有二十斤金条?保姆能给我生孩子,和我拍全家福?这二十年,我养着你,养着你全家——”

“我嫁给你之前也有自己的事业!我也能养家!可是我全放弃了,就是为了给你生儿育女!结果呢?我的女儿生下来不到一百天就没了!为了培养小凡,从小到大我花费了多少心血?丛静呢?她把孩子往我们这儿一扔,不管了,自己步步高升,事业得意,她的儿子还处处比我儿子强!我被人绑架,要危从安来救,我儿子出了车祸,也要危从安来救,现在我宫外孕,还要丛静来救!就连在洛杉矶置业,你还要两个孩子做邻居!你知道我有多憋屈吗?我每一天都想发疯!我都奇怪自己怎么还没发疯!”

“你一天天地和丛静比什么?有什么可比的?你是没事干吗?”

“是啊!我是没事干!我天天较劲儿,闹得自己一身病,现在我也不是个完整的女人了,你为什么不和我离婚!为什么!”夏珊尖叫起来,“你扪心自问,危从安和危超凡,你更爱哪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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