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生锈了?
季然搓手吹了口热气,心想:如果再不关上,我可能就要成为冰雕人了。
两手并用,双管齐下!
没用?!
季然还真就不信了,他站起身来,借用腰腹力量往回拉。
还是纹丝不动?!
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了?!季然不可思议道。
不仅他不可思议,监考老师也不可思议。
“这位同学,你干嘛呢?”
“拉窗户。”季然闷闷不乐道。
“拉窗户?”监考老师很疑惑,“这窗户早年就烂掉了呀,你哪拉得动呐。”
季然:……?!
那老师应该不是高二部的,却立马反应过来了:“这位同学,你站起来是不是想要作弊?我要警告你哟,给我现在,立刻,马上坐下去!”
“我……”季然无言以对,兀自点点头。
对不起,是我打扰了。
“老师。”前面有个声音响起。
反正季然写完了,就好奇的把目光凑过去。
“嗯?怎么了。”老师向那位同学走去。
季然看到谢一苇好像指着试卷说了什么。就听老师回道:“不要紧,能扫出来。”
“谢谢老师。”
“嗯。”
嗯?季然狐疑,谢一苇和老师说了什么啊?坐在最后面就是不好,什么也听不清。
所以一交答题卡,季然就追过去问谢一苇:“你考试时候跟老师说了什么呀?”
“没什么,答题卡不小心被我擦破了,我问问老师要不要紧。”
“哦。”季然想,不过老师说不要紧,那就问题不大。
他把垫板拿出来:“哝,还你。”
谢一苇愣了一下:“还我干嘛?你后面考试不还要用吗?”
季然也莫名其妙的答道:“我会买呀,老用你的你怎么办?”
谢一苇似乎也被自己的脑子蠢到了,接过垫子说:“……好。”
见谢一苇收下了,他就要开始他的吐槽了,他慢悠悠的往门外走:“快出来……我告诉你这二十五考场真的……很绝啊。我坐在那里都快要冻死了。你都不晓得,这风哐哐哐的往我脸上手上吹……”
“……那个,老师之前叫的人是你啊?”谢一苇突然问道。
季然顿时不说了,就这么死死盯着谢一苇,持续了三秒,他说:“……我已经不是第一次知道你对学习的痴狂了。”
“冷吗?”
额额额额额额,季然心里疯狂输出:你还问我冷不冷,我刚刚就说我要被冻死了,真是听君一席话胜似一席话,不仅没有雪中送炭,锦上添花还火上浇油,伤口撒盐!谢一苇你这个人何其可恶!
深呼吸……季然说:“冷。”
但是下一秒他就不冷了,不仅手不冷,连脸都隐隐发热。
——谢一苇把他的手揣进了他的口袋。
“那就先挤挤我的口袋,我刚刚暖和过了。”
两只手隔着衣服布料紧紧挨着,谢一苇能感受到季然的手指在微微蜷缩,季然也能够感受到谢一苇略带僵硬的关节。
“呃,你……”你这么紧张,是不是不想和我牵啊……季然本想这么说的,奈何谢一苇立马阻止。
“热传递。”谢一苇有点僵硬的说道,“不是吗?”
“啊?嗯……对。”季然尬住了,又道了一遍,“对的……哈哈哈。”
这一段小路上,揣在口袋里的两只手都没有动,季然觉得这个热传递的功效实在是太好了,他现在整个人都在发热,不知道谢一苇那边有没有……
连买垫板的时候,老板都看了他们好几眼。
老板指指口袋:“锅(这)是干啥勒?过家家喽?”
谢一苇没回答,季然只好一边费力掏钱一边解释:“哈哈哈因为我冷……”
“那你锅只手都冒汗哩哦……”
“啊哈哈哈……”季然连忙付完钱,说道,“冷汗,冷汗……”
老板好心说道:“年轻娃娃子体虚的很!赶快回家恰点补滴哦。(吃点补的)”
“欸好好好,谢谢了哈。”季然用另一只手挥了挥。
他对谢一苇尴尬的说:“老板说了,我要吃补的……”
“……”谢一苇看了他一眼,回道,“周末给你炖只鸡。”
没想到胡言乱语也能以假乱真,季然笑道:“知我者谢一苇也……”
谢一苇没回话,季然口袋里那只手处了谢一苇一下:“接,不接我好尴尬。”
谢一苇说:“不知我者季然也。”
本来就尴尬,现在更尴尬。
季然瞪了他好几眼,手却揣的越发深了。
风席卷了树叶,暗绿的叶子飘落下来,落在了两个背影的后方,视线变得模糊,人影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