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秋水的话一出,齐纵脸上的笑霎时间僵住,他觉得这姑娘不是来找自己算命,而是来索命的。
“姑娘,这玩笑可不敢开,一不留神是要掉脑袋的啊。”
“我没跟先生开玩笑。”方秋水起身,她环顾四周,注意到房子不算简陋,看得出来齐纵有些家底。
好半晌等不到齐纵说话,方秋水回身去看人。
“姑娘,您既然是要个不好的结果,随便找个人来假扮算命先生即可,何苦来为难在下?”
“自然是因为先生的话更有可信度。”方秋水继续说道,“先生放心,您只管算命,麻烦不会找到您身上来。”
齐纵没有接话,他自然明白方秋水是在安抚自己,可不论是出于担忧自己的性命,还是出于恪守天命不说假话,他都没理由要答应方秋水。
“姑娘,不瞒您说,我们家祖上有个家训,替人算命绝不能说假话,您何苦非要逮着我? ”
闻言,方秋水没有立即说话。
【宿主,这种事情对于一般人来说,确实没有几个人有胆子做。】
【是啊,我倒是把这一点忽略了。】
方秋水沉吟着,即便齐纵不愿意出面,她也还有办法,无非是易容成个算命先生,去给巴图尔和乌雅算一次。
只不过这么做的话,可信度没有齐纵那么高,她事后需要做更多准备。
“也罢,先生不肯帮忙是情理之中,我倒不能捉着您去做这事。”
齐纵点着头,没敢接话。
“既如此,告辞。”
“哎,姑娘慢走。”
已经走到门口的方秋水,突然回头看向齐纵,她上下扫视一眼人,又微微点头礼貌一笑。
只是这么一个动作,却让齐纵心底一凉,直觉要是让方秋水这么离开,他齐家马上就要倒大霉。
“姑娘!”齐纵追出来,“您留步!”
“先生还有事?”
齐纵背在身后的指掐算着,顷刻间冷汗已经下来,“方才姑娘所说之事还有待商榷,不如姑娘跟在下讲个明白,稍后再另做打算如何?”
方秋水饶有趣味地噢一声,“也好。”
【宿主,他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不知道,我接触过的齐家人好像都行为古怪,让人看不懂他们的想法。】
方秋水简单把事情说一遍,听完后齐纵捏着自己的胡子没有表示,只是一直皱着眉做沉吟状。
良久过去,方秋水正要开口询问,对面的齐纵手一抖,粘在下巴处的胡子被他拽下来。
望着齐纵光滑的下巴,方秋水微微挑眉,“先生算个命出摊还戴人皮面具?”
齐纵尴尬一笑,“这个...那什么,说来不怕姑娘笑话。
我今年不到四十,样子有些年轻,人家一看你算命摊子上坐着个毛头小子,靠都不会靠近,因而才出此下策。”
“原来如此,先生考虑得怎样了?”
齐纵眉头紧锁,显然事情非常棘手,他看一眼方秋水又低下头,掐着指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什么。
只是越算下去,齐纵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宿主,他在算什么?感觉算出来的结果很不好。】